后来喝着绿豆糖水的时候,俞拓对覃小雅说:“小雅,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你在我面前不一定只能是淑女,就算是当一个野丫头,我也一样很喜欢。”
覃小雅虽然听明白了俞拓的意思,但是后来在一段时间,俞拓的这句话都让覃小雅在一种很迷茫很为难的状态中。
以至于她迷茫到,她已经不知道她应该要怎么跟俞拓相处了。
她没法在俞拓面前做一个野丫头,就好像她也没法在俞越面前当一个淑女一样。
在那一年剩余的假期里,覃小雅都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境地。
一种两处为难的境地。
闹了别扭半个月才来到他们一起的俞越,突然之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有时候明明还是在对她恶作剧,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覃小雅就总觉得那恶作剧的“手段”明显就温和了很多。
比如他拿一条玩具假蛇吓她的时候,如果是以前,他会直接趁她不注意时,丢在她脖子上,吓得她哇哇叫,然后他就乐不可支。
但是现在,他会从她身后先轻轻拍拍她的胳膊,说一声“蛇来喽”,然后才会把那条假蛇拿出来,也不会丢在她的脖子上,而是用手捏着那蛇头,轻轻那么在她眼前摇晃几下。
这么温和的恶作剧,覃小雅每次看着在眼睛前面晃动的小假蛇的时候,不仅不会觉得害怕,反而有种在被当成小孩逗的啼笑皆非的感觉。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总之,按照以前俞越对覃小雅的恶作剧程度来说,这次所有的“恶作剧”好像统一的都降了好几个档次。
覃小雅觉得别扭之后回归的俞越,还是那张脸,帅帅的,喜欢摆酷。
可是在那种酷劲里,似乎又比起以前多了很多不同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使得距离感好像更拉近了许多。
这样说吧,就是,通过这些变得温和了的恶作剧,让覃小雅感觉到,她跟俞越之间本来是对头的关系,似乎一夜之间,像是变成了亲密的朋友。
恶作剧不再像恶作剧,反而更像是朋友之间调节气氛的小打小闹。
也是在那个夏天,覃小雅第一次觉得在这个酷拽酷拽的俞越身上,第一次出现了亲切这个词。
如果说原本顽劣的俞越是渐渐的变得亲切了,原本亲切的俞拓,却好像渐渐的让人有了疏离感。
俞拓的疏离感虽然并不明显,但敏感的覃小雅还是感觉到了。
由亲切变得疏离,其实是比由疏离变得亲切要难接受得多。
何况俞拓在覃小雅的心中,是具有很神圣地位的人。
所以比起俞越的变化,俞拓的这些变化带给了覃小雅更大的触动。
她觉得俞拓是在生气了,而且是在生她的气。
比起俞越生她的气,俞拓的生气,她除了不知所措,和同样的忐忑不安,还更多了很多伤心的成分。
毕竟俞拓是一个那么天使一般的人物,而且几乎是从覃小雅五岁时来到俞家起,俞拓就比所有人都更无微不至的关心着她,这样的疏离和生气,对于覃小雅来说,其实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