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年,你长时间在外跑,你去问问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房子,我们先租下来。”丽娘吩咐道。
“好的小姐。”全年答应到,然后去打探消息了。
最终找到了一间很合适的地方,但是因为靠近花楼,所以并不是很多人愿意住,但丽娘一家到没有什么忌讳,又不是什么读书人。
丽娘在中人的带领下参观了新住处,很不错,一月十两倒也合理,如果位置好的好的话,三十两都有可能。
一行人都是勤快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这也是这半个多月以来,寒家最放松的一天了。
而绕山镇,因为两个美人和南宫临水失踪,引发了很大的麻烦,本来南宫临水的父亲打算揍请圣旨严刑拷打那些留在绕山镇的人,可却被南宫世家的人镇压了,毕竟一个旁支而已,南宫家多的是,倘若因为这件事情而丢了绕山镇这块肥肉,那才是得不偿失,所以最后除了南宫临水的父亲,其余人皆把这事忘记了。
喀拉已经快满十五岁了,早已该定亲,本来喀什一家是看上了李小蛙的,打算等丽娘生辰后请丽娘做主的,没想到却遇到了裕和国破了,只能耽误了。
而现在安定下来了,喀里特意去探了李小蛙的意思,李小蛙倒是满脸通红的答应了。
寒老娘得知后,也同意好好办一场,就当给去去晦气。
而旁边的花楼在听说隔壁的屋子有人搬了进来,都很好奇,毕竟老鸨打算买下,可房主不愿意卖,因此在所有人知道房主得罪了虢貌楼的老鸨,贪便宜的人也不敢租了,结果还真有二愣子来租。
虢貌楼的老鸨还没有找麻烦,就听说隔壁的人竟然要成亲了,一时间也是被惊了惊。
虢貌楼的老鸨就排了人过去查看消息。
后来得知是一群被洗劫一空的裕和人,实在穷的没办法了,才租下这房子。
老鸨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在被人逼迫到家破人亡后,无奈进入青楼,所以老鸨对手下的姑娘倒也还好,并没有逼良为娼,最是见不得丧失人性的做法,所以虢貌楼在名妓行业十分有名,很多人走投无路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虢貌楼,里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不少,只要能赚到钱,不接客也可以,想离开也可以,只要付清身价银子。
因此虢貌楼的姑娘都是以质量取胜,很多南来北往的名流富商也愿意来。
老鸨也挺同情他们,倒也不再为难,而是派人送上一份贺礼,本以为会被拒,没想到却被告之欢迎来喝喜酒。
在寒老娘看来,女子不容易,就算安分守己的做个寡妇,也一样被世道逼迫,裕和国小,相对并没有那么腐败,日子还好过一些。
可在来乌镇的路上,寒老娘才发现现实有多残酷,虽然并不喜欢那些青楼女子,却也没有多厌恶他们。
而在面对村长那群人理所当然的牺牲香草的嘴里的话,更让寒老娘觉得,女人活得比男人艰难多了。
老鸨果然带着人来喝喜酒了,看到丽娘一家,丑的丑,老的老,小的小,竟然还有个奶娃子,而成亲的竟然是婆娑人,对于这样组合奇特的人,老鸨果然还是被惊吓了,原来都是社会底层的弱者,难怪能理解自己这群女子的无奈。
一番客气后,老鸨带人准备离开,丽娘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试探的喊了一句:“四娘?”
那背影怔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丽娘:“丽娘?”
“嗯,是我。”丽娘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的说到。
四娘却扑了过来,紧紧的搂着丽娘,狠狠的大哭起来:“你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
众人愣住了,但寒家旺却认得:“你是那个说丽娘死的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对于小小姑娘在花楼里,寒家旺第一反应是难道这姑娘又被抓了卖了?
四娘却看懂了寒家旺的意思:“我自愿的。”说完又怯怯的看向老鸨:“花姨,她们是我的朋友,我可不可以待一会,我很快就回去了。”
看到这里老鸨已经明白了,感情这家人就是跟着四娘一起被卖的其中一家,因此答应了。
“你怎么在这里啊。”丽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四娘有些悲伤,但还是回答道:“我回去后,小云姐姐的娘亲已经快死了,只是一直牵挂着小云姐姐,把小云姐姐的头发给了她娘亲,她娘就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四娘又继续勉强的笑道:“我哥哥看到我回家后,就说要再卖我一次,还抢走了那些人给我的补偿,我半夜做噩梦醒来,只觉得那个家让我觉得恐惧,我很害怕,所以连夜跑了,我把自己打扮成满身臭气的叫花子,一路乞讨,还曾跟狗夺食,终于在隔壁镇的一间花楼找到我大姐了。”
说到这里四娘已经泣不成声:“我大姐被打得只剩半条命,还染了脏病,被扔到了坟堆等死,后来大姐告诉我,二姐被卖到了另外的地方,我就带着大姐一路找来,那些人看到大姐满脸因病溃烂的脸,倒也没有抓我们。”
四娘接着擦干了泪水,说道:“我怕大姐死,就拿你说的大蓟给大姐治伤,到是勉强还活着,到了乌镇,我打听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我二姐的下落,后来听到一个花楼倒夜香的丫头说,有一个叫做二丫的人,被送给了一个官员做小妾。”
“可大姐需要治病,我听说虢貌楼的老鸨心善,我就自卖自身了,得了二十两,我给大姐找了个专门给花楼看病的大夫,好歹保住了大姐的命,只是大姐身子和脸都毁了。”
“大姐知道我卖身后,几次寻死,被我劝说了几次后,也看到了我却是没有受委屈,而是在学琴艺,大姐就开始做婆子给人倒夜香这些赚钱,只想早日找到我二姐和四妹。”
“你呢,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是被人发现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被人救了,但脸毁了。”
“活着就好。”四娘也很感慨。
屋里一行人听到这样的悲剧都很心酸,这四姐妹太可怜了,他们的父母简直不是人。
寒老娘尤其生气,丽娘是捡来的,自己都心疼不已,那些人却那么狠心的对待自己亲生闺女。
当即嘱咐四娘,以后常来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