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佐佑千委屈的模样,黎尘白想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恢复了以往的笑颜:“睡吧,时间不早了。”留下一句话,确认佐佑千的房卡在自己手中,黎尘白离开了这里。
倒在了床上,佐佑千盯着天花板。决定追黎俐莉,还真是下了不小的决心。
想着她的容颜,佐佑千伴随着美梦入睡。黎俐莉那面,在黎尘白回去时就已经熟睡过去。笑着为她盖好了被子,黎尘白没有立刻入睡,梳洗一番后拿出手机躺在床上,他决定看一看郑风发来的资料。已经答应了佐佑千去侦探所,黎尘白还是会对自己的话负责。
……
接下来的三天里,佐佑千带着黎俐莉几乎逛遍了整个杭市,那天他所说的每一个地方都去了一遍,却半点没提他对黎俐莉的感情。
将杭市玩了个遍,黎俐莉满足的倒在床上,他们还住在赵家对面的酒店,打算明后天就回家。
太阳还未下班,佐佑千的体力就已经下了班。无力倒在黎尘白的床上,半开玩笑道:“这段时间花了这么多钱,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你的工资上扣?”
“你可以考虑。”黎尘白不假思索回答一句,让佐佑千自己掂量后果。
叹口气:“我心甘情愿。”说的却不情不愿。佐佑千转头望着一旁的黎俐莉,她已经睡了过去:“要不今晚换房间?”打趣的坐起身,被黎尘白凝视一秒后,满足的否认了自己的条件。
黎尘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了佐佑千的陷阱,目光落在了黎俐莉的身上,这丫头是被佐佑千吃定了。
佐佑千还想要说些什么,身旁的手机响起,是林警官打来的。眼睛眯起,这个时候接到电话,一定没好事。
“你们现在还住在赵家那吗?”林警官的声音急促,佐佑千听到那面有慌乱的脚步声,轻微的风声在耳边划过。
“是。”
“去一趟赵家,我安排的那两人没有了联系。我现在正往那面赶。”
没有详细说明,佐佑千直接挂断了电话:“赵家恐怕出事了,我去看一眼,你在这里陪宝贝。”在两床之间站起身,佐佑千迈步却不前,衣角被重物拽住。
“我也要去。”黎俐莉听到了佐佑千的话,见佐佑千为难的寻求黎尘白的意见,黎俐莉不等他回答,迅速站起身跑出了房间,用行动表明决心。
黎尘白无奈,拿起手机跟着佐佑千一同离开。出了酒店,二人发现黎俐莉根本就没有等他们,已经冲过了马路,正向赵家跑去。
赵家庭院的大门被锁上,那是一个不高的一米九铁门。两人本以为会困住黎俐莉的脚步,却不想冲过马路的黎俐莉没有停下,借力踏着铁门的缝隙,三步登了上去,随后轻松的跳下。黎俐莉贴心的转头看两人,伸手想要为他们从里面开门。
男人的自尊心让佐佑千与黎尘白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在黎俐莉准备打开门的那一刻,两人用同样的方法翻过了大门。
“你还是不是女人!”落地那一刻,佐佑千忍不住吐槽黎俐莉一句,站起身冲向大门。
砰!砰!
手指靠近密码锁的那一刻,屋内声响让佐佑千一惊,是枪声!焦灼按下密码,推开大门,三人的脚步终止于此。
赵爷爷呆滞在原地,目光惊愣在斜下方。老人一头白发跪在那里,即便背对着自己,也能想像出情况。钱奶奶面朝大门,胸前单薄的衣衫被红色液体渲染,从嘴角也慢慢划下。因为支撑不住而跪下的身体,如今已经逐渐下沉。
现场没有看到枪械的痕迹,黎俐莉想要跑上前,却被黎尘白拦了下来。佐佑千不敢轻举妄动,赵爷爷心痛的望着面前的老人,而这个老人目光却一如既往的锁定这面。钱奶奶眼中,更多的是不甘!
佐佑千震惊的低下头,将目光投在面前男孩的身上。单看背影此刻都觉得陌生,男孩一直放在身前的手摆到一侧,那遗失的手枪出现,带着那熟悉的面孔回眸,几日不见脸上扬起了笑容:“哥哥,姐姐。”
那不辨是非的笑容炫耀一般露在脸上:“我马上就可以有好多好吃的了。”一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紧接着赵风转身握住手枪,出人意料的高高举向赵爷爷。佐佑千伸手想拦,一条血柱喷射而出,滴在他的手腕。惊慌望向子弹射出的方向,钱奶奶撑着身体与模糊的意识,对赵风的左肩开了一枪。
随即不做考虑的又是一枪,佐佑千来不及反应只想要抓住赵风,可接到的却是奄奄一息的身体。钱奶奶支撑不住而倒下,赵风却仰着笑容望佐佑千,伸出小手招了招他:“哥哥,我替妈妈出气了。”窃喜的说出一个秘密,稚嫩的小奶声此时无力又细小,赵风疲惫的收起了最后的笑容,闭上眼睛在佐佑千的怀中睡去。
黎尘白已经来到钱奶奶身边,薄弱的气息已经不在。
血腥死气弥漫空气,佐佑千对进门后看到的一切还在缓冲,信息量太大,他无法接受!
赵风的话隐隐约约浮在眼前,佐佑千心中出现了大胆的猜测:“小白,到二楼钱格的房间看一下……”
……
“死者姓名钱格,年龄42,死因是心脏位置被捅一刀,流血过多导致死亡。”二楼房间门外,警察站在原地向林警官汇报。
摆摆手,林警官示意他继续工作。走向楼梯扶手旁的佐佑千,他还沉浸在刚刚的凶杀现场。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轻声询问,林警官见佐佑千收回了目光,淡淡望了眼不远处的房间:“钱格的死,是不是和朱金一样?”
“是。你怎么知道的?”
林警官说完,佐佑千冷笑一声:“这孩子真有出息。”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楼梯。
他记得赵爷爷刚刚走过来这面,四周的房间大门紧闭,唯独尽头那里门半开。这里好像是赵爷爷的房间,佐佑千当初有大概了解过。
钱奶奶因为避讳所以还没有住进来,可是现在……却一辈子都无法住进来了。
“警察找我?”站在阳台,赵爷爷感受到有人向自己靠近,转过头见是佐佑千。
“我只是寻一个来龙去脉。”
赵爷爷经历了全部,这三天又或者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佐佑千不想要去揣摩。
“什么来龙去脉,不过是一段不应该存在的感情。”自嘲一句。
佐佑千沉思坐到一旁:“作为晚辈,我不应该评判你们的感情,可赵爷爷你会不会对钱奶奶有所误解。赵风第二枪目标明显是你,那第一枪也不会例外吧。为什么中枪的是钱奶奶,为什么赵风会这么做,我都不想去猜测。”
“我知道。”沧桑的回答,佐佑千注意到赵爷爷握着栏杆的手,微微颤抖,抬头仰望天空,夕阳染满半边天,燃尽它最后的生命,却努力绽放形成最美的风景。
“只是近黄昏啊。”
佐佑千沉默的退出了画面,最后目睹一眼。老人握着铁栏,背影衬着妖娆的夕阳,他的位置有些偏,别人不知,另一半的位置,是留给一个永远不会出现人……
带着黎尘白与黎俐莉离开了赵家,尽管林警官怎么询问他问题,他都不打算告知。
站在庭院中,佐佑千盯着身后的独栋。黄昏恋,倘若一开始两家的人都会祝福,保有美好的意念进入赵家,那事情会不会演变成这样的悲剧……
答案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