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同意你的计划,但是你要知道,若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即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陈戈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开始咬牙切齿。
“说吧!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进行,需要我们做点什么?”陈罗将手里的玉佩退还给晋华,开口道。
“很简单,你们只需要派一个人,拿着我的信物和手信,去往仁安镇的“富通钱庄”,将信物给店小二看,告诉他拿给赵掌柜的看,接着他便会见到赵掌柜,之后将手信交给他,接下来的事就由他来实行就行了,我们只需要等着。“晋华站起来围着陈罗,边走边道。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借我们的手,通知你的人来救你。”罗文疑惑道。
“我会在信里写明,让赵掌柜从我的账户上支出五百两纹银,装在信封里带回来,算是我的诚意,若是你们还不相信我,便直接杀了我拿着钱逃跑便是。”晋华不急不慢地开口道。
“好,小老儿就信了公子了,那么公子什么时候能够将信和物件交给我们。”陈罗咧着嘴道,又恢复了刚见面时的老奸巨猾的样子。
“派人将笔和纸送到我房间,然后……在我见到我家奴婢和两个手下的时候,这信和信物便都会交给你。”晋华看着陈戈的眼睛,手还捂着脖子,冷声道。
陈戈看着晋华的手,被手捂住的脖子两侧,还带着刚才被自己掐出来的红痕,在将目光从手移上了晋华的脸,这是一张白皙的脸,比昨天初见时还要白,甚至带着些病态,就是这样一张毫无威胁力度的脸,此时却紧绷着,隐隐透着杀意,仿佛自己敢拒绝,他便敢鱼死网破。
“除了那个叫南云的,其他的都可以给你送过来。”陈戈妥协的开口道,声音粗犷。
“我不喜欢将一句话说两次。”冰冷的声音,不带着任何感情。
“你……”陈戈突然变得暴躁。
“行了,晋公子请先回去房间,小老儿马上派人将纸笔送过来,至于你的几位同行人……小老儿保证一个不少的给你送过来。”陈罗拦住陈戈,冲着晋华道。语气强硬,不容反抗,仿佛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他的真面目。
“那小生就先行告辞。”晋华面无表情的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不给在场的人反应的时间。
“你,去跟着他。”陈罗对着猛虎命令道。
“是。”
猛虎粗壮的喘息声,厚重有力的脚步声,在暗道响起。
……
“老头子,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你明知道……。”陈戈怒气冲冲的道。
“行了,不就是个男人嘛……有这全村一百一十个弟兄亲人重要吗?”陈罗恨铁不成钢的道。
……
暗室
“小姐,他们怎么会放我们过来啊。”惜时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晋华,疑惑的道。从被带出牢房到现在,她都还不明不白的。
“因为,我给他们做了个交易,一个能帮他们保命的交易。”晋华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南云的。
“什么交易?不是我们需要保命吗?他们可是强盗啊!”蹲在晋华左脚边的小葱疑惑的道。难道不是他们被抓吗?怎么现在变成了抓人的人逃命了?
“小姐,你真的要救他们吗?”惜时没有问出小葱那么单纯的问题,因为她知道,她家小姐就是有能力,把主导权永远握在自己的手里的人,一切不过只是早晚的人。她想知道的不过是——小姐真的要帮助这群强盗吗?
“一切都等离开这里再说,至于我要不要救他们,我想都不是你该考虑的,不是吗?”还是那淡淡的神情,虽然是责问的话,但语气里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明明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指责,但是惜时却真心感到一种压迫。的确,不管小姐做什么决定,都是有她的道理的,她没有资格追问,她能做的无非是……
“我错了。”语气中带着自责和愧疚。惜时把头勾着,轻声道。
“我没有怪你,你所有的疑问,我都会告诉你,只是不是现在。”晋华看着惜时微微耸起的肩头,听着她有些低沉的声音,抬手摸了摸惜时的后脑勺,柔声道。
“我知道。”
昏黄狭窄的暗室里,墙壁上的烛灯溅起一缕火星,发出一阵“嘶”的声音。
“说吧,打听到了些什么?”晋华冷静的开口道。其实从刚才见到南云被客气的送进来时,晋华就一直看着他,见他的脸上以及神态都没有什么变化,便知道,陈戈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不过再呆得久些,就说不定了。
“我打听到,那个名叫李登超的,的确是失踪过一段时间,大约是在疫病发生之前,被一个村民在距离这边李家村不远处的‘梧桐坡’被发现了,当时那个村民便通知了陈戈。”南云压低声音,徐徐说道。
“那么现在人呢?”惜时轻声追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人并没有被带回村子,村子里的人说是被村长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病,至于安排在哪里以及人是否还活着,我想知道的人只有陈戈了吧。”南云说道。这便是昨天到今天他利用陈戈情人的身份之便,打听到所有消息。
“陈戈?”惜时问道。
“就是那个强盗头子。”晋华轻声开口解释道。
“既然只有那个强盗头子知道,我们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南云看着晋华,小声的分析道。
“你说的对。”晋华轻声道。
“那小姐,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小葱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压低着声音激动的问道。
“明天。”
“明天?”众人一脸疑惑,面面相觑。
……
正堂
“赵掌柜,我现在在外谈生意,大概需要几天才会回来,但是我有一大批货需要运往云江镇,至于工人,我已经找好了,你只需要在初十的时候,安排好云江码头的船只便好……最后,请你从我的账户上支出五百两银子,用信封装好,交给送信人,他会带给我……请不要将信里装的是钱告诉送信人。”——晋相思。上面该有一个两片祥云相连的私章。
“爹,你说派谁去送这份信才能放心呢?还有这不知道刻着什么花的破扳指真的能当信物吗?”陈戈看着手里的信和一枚细小的板纸。
其实,陈戈没有仔细看,在那个板纸的内侧,其实还刻着一个小小的“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