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挥手潇洒说再见
在靳狂喊出他名字的时候，萧然已经揪起洛洛的胳膊，高扬起手，眼见就要扇下——
他要打她？洛洛凄然一笑，闭上眼睛，静等着那令她心碎的巴掌。
五秒钟后，预期的疼痛没有来临。洛洛落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萧先生，希望你搞清楚，我齐奕的姐姐……不是任人欺负的。”齐奕冷冷推开萧然的手。洛洛联系他以前的兄弟同时，他便得到消息。洛洛发起疯来完全不计后果，他来，既为阻止她，亦是为保护她。
“奕……”躲在亲人的怀抱，洛洛像突然失去力量一般，无力的靠着弟弟。
这时的萧然也冷静下来。幸好……齐奕阻止了他……不然这一掌打下去……他不敢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齐奕瞥向萧然身后，与那个风流狂妄的男人对上。“贵店的损失，我会全部承担。”
“有人买单就好，我无所谓。”靳狂大度的摆摆手。
齐奕瞪了萧然一眼，搂着洛洛离开。
洛洛不放心的转头寻找萧然，她忘不了刚刚他凶恶的眼神，更害怕他讨厌她而……离开她……
洛洛失望了，萧然并没有看她。她只来得及看到他冷峻的侧脸……那样的冷漠……
心里有个位置碎裂，在她尚未理清之前，便失去了……
齐奕的别墅。
洛洛蜷在沙发中间，捧着一杯热可可。
“女人，你发什么神经？”齐奕坐在茶几上，漂亮的眉毛紧皱着。
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但仅限于外力。他有信心作为一个男人好好爱她，但前提是他们不是亲人。
洛洛抿抿唇。“我也想知道。”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只记得萧然说他不回家……然后，她就暴走了吧。
“你这么做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洛洛看他，低头沉默。
“没有安全感，并不代表紧抓住就不会失去。”齐奕轻叹。“女人，你爱惨了吧？”
这是爱吗？心里像有个魔鬼在叫嚣，指挥她去撕咬，去掠夺，直到对方血肉模糊，只属于自己……“好可怕……”洛洛看着杯子里腾腾的热气，氤氲了视线。“他告诉我，他不是牛郎。”
“是吗。”
洛洛抬眸。“你早知道？”
“是啊，我还在猜那个笨蛋会什么时候告诉你。”
洛洛默了一会儿，这样说：“猜忌，真可怕。”为莫须有的事情歇斯底里，呵，她太丢人了。
齐奕拍拍她的肩。“别灰心，萧然人不错，只是你太缺乏安全感。”
“他的确不错……”一直容忍她的坏脾气……想到那个没有打到她身上的巴掌，洛洛苦笑。她倒希望小弟没拦他，也许挨那一耳光，事情会变得简单一些。
“既然误会解开了，明天约他一起吃饭，我想萧然不会那么没风度拒绝你的。”
洛洛摇摇头。“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这样？”
洛洛幽幽的说：“这一次是误会，解开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但是下一次呢？会不会因为其他误会再吵架？”
“吵完再和好呗。”
“周而复始？”洛洛仰脸看着他。“你能容忍我的坏脾气，可他能吗？爱情在吵吵闹闹中消磨殆尽，到那时……我们还剩下什么？朋友都做不成吧……”
“女人，不要这么悲观。”齐奕安慰道：“人人都谈恋爱，如果畏前畏后大家都不爱了，那人类就灭绝了。”
“我不想那样，小奕，我很害怕……”洛洛认真的望着他。“如果爱情就是这样疯狂，我宁愿保存理智……我宁可不爱……”
齐奕微惊，想劝什么，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
洛洛依齐奕给她的地址去找萧然。
没有找到。
“萧总很忙，如果没有预约，我不能请您上去。”接待小姐的话客气有礼，却道出一种距离。
其实，她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以前，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打电话给他，他都会马上赶到。可是，为什么她连拨电话给他的勇气都没有？
洛洛离开萧然的公司去了14街。
B&L的老板动作很快，店面不到三便修整完毕，一如既往的高雅舒适。
洛洛向靳狂道歉，并且保证再不会来捣乱。
“你这口气像在道别。”靳狂抽着烟，懒洋洋的笑道：“就算你要甩了萧然，也可以到我店里玩，我一定亲自为你服务，说不定你会满意我。”
洛洛只是微笑作答。
回到家，她把萧然的东西整理好，搬出卧室。
到此为止吧。她重回她平静的生活，做她的骨灰级腐女，偶尔YY男人，偶尔调戏可爱的美男……爱情，真的不适合她。
萧然到靳狂的店里，还没坐下，那男人便对他说：“你女人来过。”
萧然一怔，没说什么。
“她没去找你？”靳狂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趴在桌子上瞅着他。
“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
“冷静什么？”
萧然瞥他一眼。“难道你希望她再来砸一次店？”
“你这小心眼的小子。”靳狂抱胸取笑他。“人家特意跑来跟我道歉，还说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她是应该反省自己的错误。”他不是不想见她，但是洛洛的行为严重超越了他的底限，如果她还想跟他在一起，就必须学习约束自己的行为。
靳狂努努嘴，饶有兴味的笑。“可是依我看，她反省得有些过了。”
萧然看他。
“你没听我说吗？”靳狂好心的重复一遍。“她说，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有没有一刀两断的意思？”
萧然皱眉。“你胡说什么？”
靳狂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小子，有时间学习一下女性心理。女人那么感性，你打了人家，好几天不露面，哪个女人都会以为这是分手的前兆……聪明的女人当然会先行放弃，保留尊严，难道等着你去羞辱啊？”
“我没打她！”萧然否认。
“如果不是齐奕拦着，你确定当时你能控制住自己？”
萧然沉默。那只是……一时冲动……
“没有女人受得了男人这样对待。”
“那我就该忍受她偏激的行为吗？”
靳狂像看怪物似的瞅着他。“小子，你傻啊。女人偏激是爱你的表现，她要对你不冷不热的，你才应该担心是不是要被抛弃了……我倒觉得齐奕的姐姐蛮可爱，呵呵，劲爆的女人最有味道了。”靳狂邪肆的舔着唇，像在回味什么。
萧然两手猛拍桌子。“靳，她是我的女人！”
“嗯？”靳狂不以为然的笑。“就快不是喽。”
萧然的心口像被人捣了一拳。分手？想都别想！
萧然到洛洛的小公寓。
门锁换了。
他的钥匙打不开。
萧然心一沉，焦躁的按门铃。
没人在家。
萧然转身，恰巧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一男一女，其中的女人就是洛洛。
想念之情在见到她的一刹那决堤。然而这汹涌的情潮却在看到洛洛肩膀上的手，转瞬化为冰冷。
萧然这时才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清瘦，俊俏，偏柔的那种帅气。他亲密的搂着洛洛，还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萧然不自觉的握起拳头，沉声唤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洛洛。”
洛洛看到他，自然的露出灿烂的笑。“小然，太好了，我这两天正想找你呢。”她拐拐身边的男人。“去开门。”
清瘦的男人从洛洛手里接过纸袋，先开门进去。
“进来吧。”
萧然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洛洛跟别人比跟自己还要亲密的感觉。他进了洛洛的家，在门口发现眼熟的行李箱。
那是他的东西！
洛洛看到他在门口发呆，眼底划过一抹情绪，不过很快被那灿烂的笑容掩盖。“啊，那是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正好，今天你一起带走吧。”
扫地出门？萧然脑中浮现这个词。
“快进来坐，我煮了红茶。”清瘦男人自然的搂着洛洛的腰，像个男主人一样对萧然说。
萧然极不谅解的盯着洛洛。那天的事距今天不过几天时间，她就另结新欢了？
男人看出气氛的诡异，善解人意的拍拍洛洛的肩。“我下楼买点东西，你们慢慢聊。”
“云……”洛洛有些慌张的拉住他袖子。
被叫作云的男人安抚的冲她笑笑。“我就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洛洛不愿放手。
这幅画面生生刺痛萧然的心。
云离开，屋里只剩下洛洛和萧然。
洛洛转身走进客厅，声音有些低闷。“进来坐吧。”
萧然看看他的行李，目光一厉，朝洛洛冲过去。他握住洛洛的肩，强迫她看着自己。“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洛勉强维持着轻松的笑。“就是你想的意思。”
萧然皱眉。
洛洛挣开他的钳制，冷漠的说：“我和云目前在同居，希望你不要做让他误会的举动。”
“同居？你……”萧然眉头深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洛洛，你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你故意找个男人来气我，对不对？”
“不是。”洛洛轻笑。“那天的事是我不对，应该由我向你道歉才对。”
“我不明白……你和他同居？那我们的感情呢？”
洛洛低头，轻轻笑着。“对不起，我这个人比较花心，很难对一段感情保持热情……”
“我不接受！”萧然握住洛洛的肩，低身面对她。“洛洛，你是生我气对不对？你不是真的变心，对不对？”
“萧然……”
“我道歉！是我太冲动，我不够宽容……”萧然搂住她，卑微的哀求。“洛洛，原谅我……我保证不会再那样对你，我会更用心的爱你……”
洛洛难过的闭上眼睛。这熟悉的气息，揉碎了她的心。“萧然，我不是你应该寻求的女人……我们不合适。”她力持沉稳的说出最残酷的判决。
萧然浑身一僵。
“你放开我。”
这句话却让他抱的更紧。
洛洛有些疼，却也不忍心再挣扎。“萧然，就算你不放手，也改不了事实。”
“什么事实？”萧然看着她。“你爱上他了？还是你们已经上过床了？”
“萧然……”
“不管你跟他怎么样……”萧然深深呼吸。“洛洛，离开他，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洛洛不敢与他对视。她相信他此刻说的每一个字，但是，这些话会不会在日后成为折磨彼此的利器？“萧然，你别这样……”
门开了。
云走进来。
再看里面那两人，这情形着实有些尴尬。
洛洛和萧然分开，跑到云身边。
胜负已分。
萧然立了一会儿，走到门口提起行李。“我……还会再来的。”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
洛洛冲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你不要再来了！我不会改变主意！”何必呢？她已经决定放手，他为什么不肯放呢？
萧然回头看她，浅浅的，略带忧伤的笑笑。“我给你时间，重新考虑。”
洛洛的心拧成一团。她从没想过，这个骄傲的男人……会如此卑微的向她求爱……可是，她真的不能……
“洛洛。”云走到她身后，把她带回屋子，关上门。
洛洛虚弱的靠着云，身体的力量再度被抽干。“云，我好自私……”
“嗯，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的。”云温柔的笑。“毕竟，他那么优秀。”
洛洛很想笑，很想顺着他的话调侃几句，但是……
不行。
三天后，萧然上门。
洛洛没请他进来。
“云……在楼上洗澡。”这样的暗示，够明白了吧。
毫无意外，她的暗示成功打击到他。萧然笑得很难看。“洛洛，我记得，我们有份结婚协议。”
洛洛一怔。
“你有我的孩子，我们必须结婚。”
他不提，她倒忘了。洛洛冷冷一笑。“那不是什么结婚协议。”这个事实，应该足够逼退了他吧。洛洛仰脸看他，笑的讽刺。“那只是一份买断协议。你的卖身契……你一定没有仔细看过吧？”
萧然凝视着她，希望在她冰冷的表情寻获一丝温暖……没有。除了轻嘲笑意，没有一丝的感情。
“啊，对了，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份协议了。”洛洛走进屋，很快拿着协议回来。“这个，随你撕了也好，烧了也好，或者留着作纪念……我不需要了。”
他糊里糊涂签了一份卖身契，却遭契主退货……还有比这，更能践踏一个男人尊严的事吗？萧然的眼神不由得冷了几分。“那孩子呢？”
“没有孩子。”从一开始，就是她杜撰的。
萧然震惊。“你把孩子拿掉了！”
洛洛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傲慢的说：“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没有孩子。”
“齐洛！”萧然脑中的弦崩断了，他发疯似的抓住洛洛怒吼：“你竟然杀了他，竟然杀了我们的孩子！”
洛洛被他摇的头晕，奋力踢了他一脚。“萧然！少来跟我发疯！”已经闹到这一步，她不在乎多毁掉一层形象。“我们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今天，如果我们立场对调，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甩掉我，甚至逼我拿掉这个多余的孩子！”
洛洛冷冷的笑着，一副轻蔑的表情。“萧大总裁，成人游戏不正是如此吗？你一向是个优秀的主导者啊……怎么，被抛弃的人换成自己，就拿得起，放不下了？”
“洛洛，你没有心。”萧然恨恨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放开了她。
洛洛依然镇定的看着他。她真的很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在心痛欲裂的情况下，摆出最残酷的冷漠。
这一次，他应该可以毫无留恋的离开她了吧……
萧然望着她，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深刻心底……然后，就是彻底的遗忘！
萧然走了，洛洛立在门口，表情木然。
她的耳边仍在回响着他临别的留言——
算我瞎了眼！
她甩了堂堂萧氏总裁。
应该大肆庆祝一下的。
洛洛窝在自己的小沙发上，晃着酒里暗红的液体。
小弟和云来安慰她，却统统被她赶出去。
她需要安慰吗？
不需要吧。
萧然才是此刻最需要安慰的人。
难怪第一次见面，她觉得他身上有股王者之风，他根本不是什么牛郎，她竟然傻傻的带他回家。
萧氏总裁。
一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骄傲男人……竟然被她糟蹋了。
洛洛笑起来。
很有成就感吧，洛洛。那个男人只差没跪在你面前，抱着你的大腿奢求你的宠幸了。
她怎么这么狠心呢？她跟小弟果然是一个娘胎出来的，骨子里是一样的冰冷，一样的自私。
其实，她的心根本没有多么痛。只是一点点的浅痛，并不足以窒息，更不足以让她生出荒谬的念头。
但是，只要想到那个男人此刻的心境，她就会觉得疼痛难当。
她在替他不值。
是吧，爱上她这样的女人，真够倒霉的。
她爱的时候会像疯子一样不可理喻，不爱的时候连一点温暖都吝于施舍。
洛洛蜷起身子，抱住自己。
她真的非常讨厌自己。
怕受伤，所以不爱。毫不留情的伤害爱她的人……不留一丝余地。
他都那样恳求自己了，为什么无法给他一个机会呢？
想到那个男人眼里的执着与深情，洛洛再也无法忍住酸楚的泪。是否只要她肯踏出这一步，他们就会变得不同？
他会包容她，会尽心的爱她，她担忧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然而，一切都只是猜测。
她非常肯定，她无法忍受他身边出现女人，不管是否有奸情，她都会歇斯底里的幻想，然后变成一个教人厌烦的尖刻女人。
他爱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她。
所以……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二十四岁生日，她失恋了。
可是，换来了平静的生活。
两年后。
动漫街正在举办COSPLAY祭典，满大街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打扮怪异的人。
洛洛在台下忙碌着指挥。
这两年，她开始尝试漫画制作，不再局限于插画。不过她的漫画清一色的男人，她还是那个只萌BL的腐女。
若说她有什么变化……
她的头发短了。那头妩媚的波浪卷发被剪短，削薄服帖在颊侧。二十六岁，她该算是大龄腐女了。更为成熟的眼神，更为沉练的风格……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洛洛姐，你看那边那个男人。”她的小助理扯扯她的袖子。
洛洛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嗯，看到了。”
“怎么样？”
“唔……马马虎虎啦。”洛洛丝毫提不起精神。
“哎？我觉得那个男的已经很极品啦。”小助理不甘心的继续眺望。
“那是你没见过真正极品的。”
“到底要怎么样的嘛。”小助理急的真跳脚。“我觉得他压倒齐小弟绰绰有余啊。”
“呵呵，他太弱了，会被我小弟反扑。”
“是这样么？”小助理咬着指甲。打从她来到洛洛的工作室，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替她的女王受小弟寻觅一只攻。可是这么久过去，她提供的男人没一个达到洛洛的标准。“洛洛姐，你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早有了适合的人选？”
“嗯……有过……”不过那个人绝对是直的。
“他长什么样子？”小助理两眼放光。洛洛姐相中的小攻哎，一定非比寻常！
“嗯……”洛洛很认真的回想。“大概……”
小助理等了一会儿，看到洛洛灿烂的冲她笑。“我不记得啦。”
绝倒！
“洛洛姐，怎么可以这样……”一定是故意不告诉她啦。既然是那么极品的男人，怎么可能忘记？
“呵呵。”洛洛傻笑。“再接再厉，总会成功的。”
“嗯嗯！”小助理重重点头。洛洛姐毕生的心愿，就由她来终结吧！
唔……如果说这些年唯一没变的……大概就只有她这个邪恶的愿望了吧。
洛洛望向天空，绽开一朵美丽的微笑。
忙完祭典，他们一同去酒吧庆功。
洛洛早早就离开了。
二十四岁和二十六岁明明只差两年，可她的体力为什么差这么多呢？唉，居然这么早便禁不起通宵达旦的疯狂了。
回到家，发现一双男性皮鞋规矩的摆在玄关。
洛洛无奈的笑笑，脱下鞋子，走进去。
“以前是我没事往你那儿窜，现在你把我这儿当成避难所了？”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没说话。
洛洛用脚踢踢他。“别装死，快起来。”
“该死的……”躺着的男人低咒一声，猛地坐起来，对她大吼：“我三天没睡觉了，你不能安静一点！”
洛洛捂住耳朵。“是你自己愿意虐待自己，关我什么事。”
男人抓抓头发，沉声说：“给我倒杯咖啡。”
“我又不是你佣人……”被他一瞪，洛洛乖乖去厨房。继她之后，她的小弟也失恋，还是很蠢的那种。所以，小弟没事就拿工作折磨折磨自己，事情过去一年多，他还是那副死样子，也不知道硬撑给谁看。
“女人，我手头有个麻烦的案子。”
“嗯？什么？”
“游戏人设，这方面你比较拿手。”
“嗯，这倒是。”洛洛端着咖啡出来。“是美型男吗？”
“差不多吧。”齐奕喝了一口，又问：“有兴趣做吗？”
洛洛用非常专业的口吻问：“有H情节？”
齐奕直想翻白眼。一把年纪的女人，还满脑子这种东西。“网游，不可能让你H。”
“是吗？”洛洛还是那副专业的态度。“那真是遗憾。”
“你到底接不接？”
洛洛温柔的笑。“既然是你解决不了的案子，我当然愿意帮忙。”
“切。”齐奕真是越来越受不了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成熟。也不知这女人发什么神经，不仅把漂亮的头发剪了，还配了一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这不是虐待自己的鼻子吗？
“今晚在这儿睡吗？”
“嗯。”
“那我去收拾一下。”洛洛放下杯子，仪态万千的站起，走上二楼。
可怕的转性。齐奕一口气把咖啡喝光，在洛洛看不到的时候，咧起一个大大的坏笑。
那笑容，尽是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