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凉笙毕竟已经移民海外,这次回来的太急,很多手续都没有办理,能够留在国内的时间不长。他已经跟父母商量过回国定居的事,很多事情也都交给了他们跟助理解决,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亲自走一趟。
他本来就不用负责顾倾城的事,也只是跟艾力·托马斯打了一个招呼,订好机票后,当天下午便搭上了飞往加拿大的航班。
与他搭乘同一航班的,还有飞往加拿大拍摄时尚大片的崔顾兮,她的位置正好在付凉笙的后面。
离开的时候长歌心里总觉得不安,她抱着付凉笙的腰腹迟迟不肯松手。
她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的后背,脑海里时不时闪现一张恐怖的笑脸,就好像死神来了一般。
“要不过两天再走吧!”长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付凉笙转身搂着她,在她的额头深吻。
“我就想快点留在你的身边,回来之后我还要筹备婚礼,时间紧迫。这段时间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给我打视频电话!我会想你的,穿好婚纱等我回来!”
“可是,我想要跟你一起挑选婚纱!”长歌依依不舍的用头蹭着他的下巴,眼眶湿湿的,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
付凉笙托起她的脸,眼神笃定而温柔,仔细而轻柔的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我发誓!”
登机的广播响了起来,长歌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和着泪,吻上他的唇。
“我等你回来!”纵是不舍,长歌还是松开了手,尝尽了离别的滋味。
付凉笙不在的日子,长歌闲着无聊的时候,会跑过去帮舅姥爷打点房子的事。偶尔又会带着许卿跟青安逛逛街,经过婚纱店的时候,会趴在玻璃上,眼巴巴的盯着里面的婚纱看上好一会。
陈礼安有给她打过电话,她拒绝接听,把他拉入了黑名单。爱情之事,说不上谁对谁错,深爱却不是你为非作歹的理由。
岁月无声,时过境迁,社会把一个曾经优质如同男神的人,变成利欲熏心不折不扣的渣男。
顾倾城的情况虽然好转,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的事,无法用科学解析,又并非医疗手段起的作用,就像是无法解析的未解之谜。
长歌倒是偷偷的去看过她一次,纯属好奇,顾倾城头一天来这里的时候,她隐约听见有人嘀咕说自己长的跟她一模一样。
她趁着大白天人多混乱,偷偷摸摸的找到了艾力·托马斯,拜托他帮自己达成小小的心愿。
艾力·托马斯答应的很痛快,他托人找来了一身护士服,长歌穿好护士服再戴上口罩,根本看不出破绽。
然而意外的是,柳岳阳也在,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特别是他握着顾倾城的手,疼惜的眼神,让她觉得无比的刺眼与心痛。
她看着病床上缠着纱布的顾倾城,竟半分不觉得她可怜。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犯不着同情同父异母的女人。
“麻烦你们离开一下!”
艾力·托马斯将人统统赶了出去,长歌这时才小心翼翼的将顾倾城脸上的纱布弄了下来,她的脸颊应该经历过严重毁容,如今虽然恢复,却留下了一个拇指大小的伤口,处于结痂期。
尽管毁容,她心里犹自惊叹,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人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她们两个并非一母同胞,同父异母却长的一模一样,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你怎么了?”艾力·托马斯看着她失神的脸,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长歌有些失神落魄,她走到窗边,心里百感交集,甚至幻想着父亲对着顾倾城那张脸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他不是爱我,他甚至怨恨我们这个家。
长歌咬着嘴唇,擦了擦眼角的泪。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清楚自己长成什么模样,他所爱惜的女孩,永远只有他跟富贵女人养的富贵女儿!
她换了衣服,离开医院的时候仍然忿忿不平。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可是看到那张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脸时,她对他的恨突然变的有增无减。
“柳柳!”柳岳阳远远的看见长歌,在顾钰涵的推搡之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长歌的手臂。
长歌转身看见了柳岳阳的脸,厌恶的甩开了他的手,愤愤的看着他的眼睛,带着一丝叽诮,三分不满,七分厌恶。
柳岳阳愣了一会,看着跟倾城一模一样的长歌,他理解长歌的转变合情合理,却不由的觉得心痛,似乎自己抛弃了倾城,把那个可爱贴心的小棉袄留在了一个孤寒之地。
“柳柳,我们聊聊好吗?”他的于心不忍,瞬间变的理直气壮。
“凭什么,你以为你柳岳阳算什么?”长歌瞪着柳岳阳,呵呵一笑。
“柳柳,我知道这些年是我辜负了你们,我会补偿你们的。柳柳,你应该见过倾城了吧,她是你的姐姐,她如今昏迷不醒,你帮爸爸一个忙好不好?爸爸会补偿你们的。”
长歌鼻头哼了一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自己果然没有多心,柳岳阳他心里,就从来没有过他们。
“爸爸?你不害臊吗?补偿?你欠妈妈一条命,你会去死吗?”长歌气上心头,根本不想顾及他的感受。
柳岳阳心里一凉一痛,他当真不知道她已经不在了,难怪长歌这么恨自己。他还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真的没有资格要求她为自己做任何事情。
顾钰涵嗔怪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的柳岳阳,绕过他,走到了长歌面前。
“只要你肯帮我,我可以给你五十万作为报答。你们家什么家境你应该清楚,有了这五十万,你起码可以过上舒心的日子,何必傲气作无谓的挣扎。”
长歌看着顾钰涵傲娇鄙夷的神情,轻笑的别过头去。
“不好意思啊大婶,我还真不缺你这五十万,别说是五十万,就算是一百万,我也不帮!”薄凉之人,懒得废话,长歌不再抱有任何念想,大步流星的离开,心情却不爽到极点。
“你看看她,没有教养的野丫头,说话都是顶心顶肺的。”顾钰涵气的浑身抖擞,一直指着长歌的背影骂人。
顾钰涵骂长歌骂的很难听,柳岳阳心里不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他的无动于衷,顾钰涵嫌弃的推开他的手,他也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一如既往的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