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石堡,元府议事大厅,殿堂上主坐空着。下首坐了八位元家老者,锦衣青年元英杰跪在堂下地上,两侧站满元家高层。
“元英杰,你此次冒然行事,导致我元家折损数人,还伤了飞宇。且你未能夺回宝物,使我元家蒙羞!”一黑发黑袍老者沉声道。
“五长老飞鹰传书,族长不在,事情紧迫,晚辈只能便宜行事。”元英杰出声辩道。
“住口!族长不在,其他长老也不在吗?”黑袍老者质问。
“诸位长老,我看此子平日就是猖狂无比,此次又犯下大错。若不惩戒怕是没了法纪,我提议革去公子称号。不知道诸位有何建议。”
“三长老,族长不在我等做不得主,怕是坏了规矩吧”一名满脸褶皱的干瘦老者反对道。
“噢?六长老是想要要徇私庇护此子吗?”三长老语气咄咄逼人。
“不,我并无此意,只是族长不在,历来元家晋升罢免公子一事,都是族长亲自决定。我等擅自做主,这个规矩,规矩...”
黑袍老者不屑的看了六长老一眼,这个六长老迂腐的很,随即出声打断他的话道:“事已明了,元英杰擅自行事,触犯族规,免去公子称号。诸位无异议,就这样宣布吧。来人…”
“且慢!三长老,这免去元英杰五公子,不知道三长老这是要提拔谁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
“提拔自是不敢,可照排名顺序自动晋升便是。”三长老愠怒道。
“喔,那就是说,是你那贤孙元飞宇晋升了?我怎么听说,元飞宇这一次被人所废,一个废物什么时候也能当我元家的公子了。这元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老四!你少阴阳怪气。飞宇是我孙子怎么了?自古举贤不避亲,况且飞宇只是腿部受了些伤,很快就会恢复。”三长老怒道。
那四长老嘿嘿冷笑,压低声音自语道:“怕不只是贤孙吧。这扒灰之事早就天下皆知了,也不知道羞耻。”声音虽是不大,在场的众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锵!”三长老大怒,霍的起身,拔出腰间宝剑,一剑劈向四长老。喝道:“元穷奇!你满口污秽,敢坏老夫清誉,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四长老从凳子上跳起避开,拉开架势。喝道:”“元老三,你当我会怕你?自己做的肮脏事还怕别人说不成。”
其他众长老都是摇头苦笑,纷纷出声劝阻,却无人上前,反倒个个向后退开,让出一个圈子。这二人积怨已久,旁人也不想掺和进去。反正这二人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最后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是这大殿怕是又得重新修缮一次了。
“都给我住手!堂堂元家长老,泼妇一般骂街撒泼,成何体统?”一道严厉的声音自远处滚滚传来,声音不大,却是震得众人一阵耳鸣。
眼前一花,几个身影出现在大殿之内。众人皆是松了口气,纷纷行礼。
“见过族长。”
“嗯”族长点头示意,又看向对峙的两人,出声喝道:“你二人退下去,各自罚俸一年,回去面壁反省十日。”
四长老冷哼一声,看了三长老一眼,斜眼讥笑。拱手退到一旁。心道:“这次处罚倒是轻巧,只是面壁十日么。搅和了老三的好事,真是痛快至极。”
三长老也是收剑拱了拱手,看向元族长,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心知怕是这次飞宇一事又成不了,回去飞宇的娘亲又要哭闹一番,不禁有些头疼,暗自叹了口气。
“让上使大人见笑了。上使大人,请上座。”元族长拱手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跟随族长一同前来的几人中,有一个白衣劲装的陌生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手拿折扇,束冠绾发,乍一看好似一脸的肃穆威严,待要细看时,此人脸上却是朦胧扭曲,竟是无法看清此人相貌。
众人皆是心惊,此人定是非同常人,又听族长称呼此人“上使”。当下纷纷拱手行礼道:“见过上使大人。”
元家族长一脸兴奋的对众人道:“直上使特奉天火女皇之令,特来我元家公干,相助我元家一统大漠!”
“天火女皇!”众人失声。
天火女皇,有史记载,乃当今世上唯一长生不死之人!据传天火女皇一直住在天火岛天火山。一身修为无可匹敌,手下无数虾夷勇士更是所向披靡。若非女皇生性淡漠,只怕早就是天下共主。哪像现在这般群雄割据,各自为王。
“天火山!天火女皇!天下共主!这次我们元家真要一统大漠了。”
“是啊,是啊。若女皇大人能再赐下一两套神功,我元家定可江山永固!”
“莫说女皇大人赏赐,即使上使大人教我等一招半式,也是受用无穷啊。”
元家在这裂石堡,也算附近有名气的大势力,不过近些年风沙城等后起势力渐渐有和元家分庭抗礼之势。今日有天火岛相助,不想一统大漠也不成了。到时立国称王,在场人人皆是公侯!
众人脸上闪着喜色,议论纷纷,皆是交头称赞。
三长老心中也是狂震不已,瞥向众人中的一脸兴奋元英杰。心中暗自下定决心:“飞宇之事不能再等,若元家立国,论功行赏。众长老年迈,元家又是隔代传位。五大公子必是备选储君身份。若族长自持身份,说不定还可直接从五公子中选出皇帝。若我细细操作,飞宇未必不能得鼎。那我岂不是就是太上皇了,哈哈。”
又看向四长老元穷奇,只见元穷奇望着他嘿嘿冷笑,三长老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安静!”
“请上使大人吩咐,元家上下唯大人号令。”元族长道。
“唯大人令!”众人齐声道。
直上使环顾四周,朗声道:“月前女皇陛下夜观星象。荧惑星有红芒射下,陛下计算此红芒落入此处东北方二百里处。天地异象大生,定有奇宝降世。”
“陛下神算,你元家可借此千年之机崛起。特命我前来助尔等一统大漠,为殿下寻回奇宝。”
“上使大人,前日有不死神鸟戴胜,飞至此地不远大雪山,不知道与那奇宝可有联系?”一个长老出声问道。
“有此事?可曾擒获?”元族长出声问道。
“不曾”那长老当下将原由始末详细讲述一遍。
“杜家。风沙城!”元族长冷笑。
“直大人,族长大人,那风沙城就在东北方二百里处!”屋内一人突然出声道。
“噢,有意思。那戴胜被风沙城的人夺走了吗?”直上使合上折扇冷声道。
“这戴胜未曾成年,定时查觉有奇宝降世。这奇宝怕是能助其成长,否则它又怎么会甘冒风险出世。”
“上使大人,这异宝怕就是落在风沙城,杜家得了异宝,又有不死鸟相助。时间拖的久了一定实力大增。您看?”元族长问道。
“一群土鸡瓦狗罢了。”直上使冷言道。
“你可选定七人为首,每人带领八人。我传与他们初等六十三星宿阵,此阵可围困千人。量那杜家也拿不出多少人,若有高手我自会出手料理。”
“多谢大人!”元族长喜道。
……
锦母看着面前拿着一个明晃晃枪头磨来磨去的女儿,出声道:“秀秀,你一个女儿家整天的舞枪弄棒的成什么样子?”
“娘亲,你都说过多少次了,好烦。”锦秀秀嗔道。
“再说不去练功,你要让我做什么?”
“闲来无事,跟娘学学女红。”
“才不要唻,我又不喜欢。”
“嫁了人,什么也不会,你不怕人笑话,为娘怕。”锦母瞪了锦秀秀一眼。
又思量一会问道:“秀秀,你跟文晋少爷没什么事吧?”
“有什么事?没事啊”秀秀低声道。
“唉!”锦母叹了一口气,拉过女儿的手。扔掉秀秀手里的枪头。说道:“你爹爹走的早,撇啥我们母女为他偿债,这狠心短命的,一壶酒就把闺女卖了。娃娃亲?真是胡闹,可苦了你这孩子了。”
“娘亲,我不怨爹爹。爹爹他们早年定下了因缘,杜家又搭救过我锦家,我们怎么能反悔。”
“文昌姑爷这个样子。你们一直分居。你一个女儿家,跟守活寡有什么不一样。”说到这里,锦母眼泪流了下来。
“娘亲,你别伤心了,四哥待我很好。”锦秀秀声音愈发小了起来。
“娘知道你的心思。秀秀,你莫要再说了。”
“娘这次豁出去了。等我找到杜仕乾,跟他讨张休书。也好让娘死了后也能闭眼!”锦母道。
锦秀秀大吃一惊:“娘亲,不可。你让秀秀往后怎么见人?”
锦秀秀眼一红泣声道:“与其被人说闲话,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好了。省的让人看不起。”
“看不起?谁敢看不起我家闺女?你年幼爹爹在世时,提亲的人便是踏破门槛。若不是你爹个迂腐酸丁,你又任性不听话。怎么会落的如此下场。”
“娘,你不要再说了。”锦秀秀大哭着跑了出去。
杜文晋正盘膝坐在屋内,几日来的练气修炼调整终于恢复如初,感觉身体轻快了很多。
“这雷霆箭越到后期消耗越是巨大,若不能提高自身修为,这秘技也无法提升。可是修为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提升的。”杜文晋苦笑。
“文晋,你在屋子里吗?”一个声音在屋外响起。
“是四哥”杜文晋忙起身。推开房门,门外一人坐在一张轮椅上,是杜文晋的胞兄杜文昌。
“四哥,你怎么一个人?春喜那丫头呢?”春喜是杜文昌的侍女。
“我看你嫂子好像有事,便叫她去看看。”杜文昌道。
“怎么,你是不是屋里藏了什么?怎么不请我进去。是不是双双在?”
“四哥,别开小弟玩笑了。她若来,我还不得把门窗都打开。成天一惊一乍,大呼小叫的,得避嫌!”
杜文昌眼睛盯着眼前囧迫的杜文晋,不说话只是笑着摇头。
“四哥,我们进去说话。”说着。杜文晋连同杜文昌加轮椅一起搬进屋内。
“四哥,你又清瘦了,轻了好多。”
“是你修为大进的缘故,我这身子一直都这样。”杜文昌很肯定的说道。
“说正事,自从你回来那天,我便着探子去了裂石堡打探。据探子回报,最近几日,元家好手都齐聚裂石堡。我估计元家可以能有什么行动。”
“啊?这元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呐,族长他们知道了吗?”杜文晋无奈道。
“此事我已经通告家族。”杜文昌沉默片刻。
“这一次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若事情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文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四哥,你在说什么呢?”
正在兄弟二人说话时,外面有人在院子里喊道:“四少爷,四少奶奶,十一少爷,族长着你们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