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六角黑色光门出现在身前。光门内似有漩涡,星光闪动,所有喷射到身前的烈焰,一丝不剩的被吸进了黑色漩涡内。片刻后黑色光门消失,尹文豪毫发未损的站在那里。
“混蛋!他也是虚仙前期,怎么会这么强,我们三个联手都无法击败他。”戊三道。
“没办法了,我们用最强形态。速战速决!”戊一道。
“是,组长!”
三人全身毛孔冒出青烟,转瞬间燃起熊熊烈焰。高温冲击着四周,空气变的扭曲,让这三人看起来更似是妖魔。
“菩提燃灯!”
三人的实力瞬间提升一倍,直达虚仙中期!
“死吧!混蛋!”戊一狞笑道。
尹文豪见三人突然变强,不禁皱了皱眉,先前还有一战之力,现在怕是得拼命了。心中有些后悔自己鲁莽,应该多找人手来再出手才对。
“哼!既然你们急着找死,本宫主便成全你们好了。”尹文豪冷哼道。
屏气凝神,体内真气自丹田涌出汇入膻中,在膻中汇聚成团,猛然爆开。尹文豪吐出一口血,压住躁动真气,右手四指伸出,身后蓦然出现无数黑色星星点点。
“天地无相!”
“去!”尹文豪右手一挥,所有黑色星点闪烁着向三人飞去。
三人大惊,戊一喊道:“不好!无差别法术,快躲开!”
“组长躲不开啊!”戊三惊恐万分,一时退软迈不开步子。
已山一把拉过戊三挡在身前,二人躲在早已吓呆戊二身后。三人排成一条直线,那黑色星点先是像暴雨般砸在戊二身上,将他穿成筛子,又打在戊三身上。
“啊!”戊三发出一声惨嚎,半边身子消失不见。哀嚎道:“组长救我!”
那组长戊一看都不看他一眼,几个起落逃之夭夭。
“咳咳!”尹文豪半跪在地不住咳嗽,鲜血从口鼻中咳出。刚才他使出秘术,将自己修为强行提升到虚仙后期。方才放出这招镜花水月,代价着实不小。
“混蛋!你骗了我们,我不甘心…”倒在地上的戊三发出最后的一呜咽。
“前辈,你没事吧?”锦秀秀见尹文豪打跑了戊一,跑过来问道。
“我没事。”尹文豪说罢,盘膝坐下,打坐调息。一炷香后起身脸上有了些许血色。见锦秀秀还在旁边,便问道:“丫头,刚才这三人为何追你?”
“我也不知道,他们只说让我跟他们去一个叫天火岛的地方。”锦秀秀也是茫然。
尹文豪点点头,这个他也听见了,这姑娘没说谎。随口又问道:“你准备去哪?”
锦秀秀摇了摇头,她想去找杜文晋,又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心中默念:“那个大眼睛的小姑娘,就是小叔叔找的女朋友吗?一定是了,小叔叔眼光真好。不过那个小姑娘好像不喜欢自己,若是找去会不会让小叔叔为难?”
尹文豪见锦秀秀一副茫然的样子,开口道:“若不然你跟我去万仙宗吧,我家丫头小你几岁,你们也好有个伴。你这幅模样在外面少不得受欺负。”尹文豪的担心并非多余,他还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孩,没有依靠很容易被坏人盯上。
“不了,谢谢前辈,我想暂时一个人静一静。”锦秀秀道。
“那好,若想到万仙宗来,你就报我尹文豪的名号好了。”尹文豪言道。他还惦记妻女,嘱咐一番后转身飞掠而去。
锦秀秀呆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西山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一切事物染成了金黄,微风吹过,撩起她的秀发,吹不尽的孤单。
“你们是天火岛的人?天火岛一定很远吧,可怜的人儿客死他乡。不知道有没有家人也在想念你们…”锦秀秀喃喃自语道。捡了些石头将二个死人压在下面,算是埋葬。
戴上面巾,正准备离开,只听见身后有人道:“圣女大人,得罪了。”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
卧龙山。
尹文豪推开卧房门,负手走出。门外杜文晋等一众杜家人都看向他,目光中带着询问,尹文豪看向杜文晋摇了摇头。
杜文晋心中一沉,急忙问道:“尹前辈,真没有办法了吗?”
尹文豪摇头道:“你外祖公真气枯竭,尸毒已经侵入五脏,本宫主只能用真气护住他识海,让他少受些苦楚。”
“怎么会这样?”杜文晋失魂落魄,自语道。外祖公一世枭雄,落的如此结局。内心自责道:“都怪自己将外祖公卷了进来,该死,真该死。”
杜德天上前拍了拍杜文晋的肩膀,说道:“陈老英雄一击杀死元锡山,也为我们杜家杀了敌首,我们杜家不会忘记的。他的英雄壮举必会传颂大漠!晋哥儿你节哀吧。”
杜文晋紧咬牙关说道:“大伯,我没事。”身后一只小手轻轻拉起他的手,尹环儿轻声道:“傻小子,还有我们呢...”
“姓杜的!爷爷让你进去。”陈家瑶红肿着双眼,走出卧房道。
杜文晋木然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前。那门好似重逾万斤,杜文晋双臂颤抖,用尽气力方才推开。
房间里朴素简单,放了套梨木桌椅,墙上挂着一张小巧的画眉短弓,短弓年岁已久,弓身早已暗黄干裂,上面却是无丝毫落尘,想必主人一定天天擦拭。
“咳咳!”陈邦岳一阵咳嗽。“晋哥儿,你上前来。”
“外祖公。”杜文晋虎目含泪,上前握住陈邦岳伸出的手。
“莫要伤心了,人总会死的那一天。”陈邦岳无力说道:“外祖公叫你来,就是想看看你,你与美娟很像,看到你我就想起那可怜的女儿。”
杜文晋哽咽道:“外祖公,你莫要悲伤了,我们会医治好你的。”
陈邦岳摇了摇头,继续道:“外祖公放心不下瑶儿,那丫头心高气傲。我走后无人看护她,我怕她会受委屈。文晋,外祖公要你答应我,照顾好瑶儿,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杜文晋点点头道:“外公公放心吧,外甥必会照看好表妹的。”
陈邦岳闭目点点头,脸色纸黄,出汗如油,面上皱纹渐渐散开。喃喃自语道:“我用半生来恨姓杜的,终了还得有求于你们。这便是命吗?美娟爹爹来找你了...”
中历戊戌年八月二十三,卧龙城城主陈邦岳卒于家中。次日停柩与正堂西阶,各子侄日夜守灵,卧龙城上下哀悼。早有知客找到杜文晋道:“文晋少爷,你是外客,只需观礼,待得殡时,前面引路便可。”
杜文晋也不知葬礼行意,只能点头称是。突听堂外喧哗争吵,只见几人匆匆进了灵堂,前头一人约莫四五十岁,身形长瘦,青目高颧。进了灵堂后也不磕头行礼,只是道:“家姐闻城主过世很是哀伤,只因体虚衰弱不能来此守孝。家姐担心你等分心不顾,唯恐让城主失了身份。特吩咐我们兄弟前来祭拜相助,这里便交由我们兄弟主持了。”
后面一个青袍礼帽老者,上前深鞠叩拜。陈家原先那知客忙上前阻止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失礼?”
那高瘦男子冷声道:“来人,将这骗吃骗喝的假知客乱棍打出去!”
“是!”外面有家丁模样人手提水火棍进来,拉着那知客就往外走。
正跪在那里烧纸钱的一众陈家子侄,有几人抬头愤怒看向高瘦男子,一个披麻戴孝的黑脸汉子起身怒道:“冯希富,这里是我陈家,还由不得你冯家做主!”
高瘦男子冯希富冷声道:“陈京升你算什么东西,陈家你还做不得主吧?”
这个黑脸汉子是杜文晋的小舅,是大夫人也就是他外祖母所出。杜文晋有些生气,他跟几个舅舅表兄弟未曾说过几句话,总归是血亲,听到陈京升被冯希富呵斥。忍不住开口道:“阁下是何人?敢到我外祖公灵堂闹事。”
冯希富一听,转头看向杜文晋,瞬间瞳孔一缩,他可是知道陈邦岳有个了不得的外甥。当即冷哼一声道:“哼!陈邦岳是我姐夫,家姐吩咐我来这里帮忙,你一个外人还想阻止不成?”
“你!”杜文晋一时语塞。
这时陈凡胜突然起身大声道:“姓杜的,这里不管你的事。我舅爷做什么更不是你能管的。”原来这个冯希富便是二夫人的兄弟,难怪这般跋扈。
冯希富见陈凡胜站起来声援自己,更是得意,冷笑道:“你杜家害死我姐夫,还有脸站在这里说话,我若是你们,早就滚出卧龙山…”
“够了!”一声娇喝。内屋陈家瑶走了出来,她实在听不下去了。爷爷刚死,冯家便开始夺权。
“这些杜家人真让人厌恶。”陈家子侄中有人小声道。
“二叔,可不是吗?我们陈家的事他也想插手。啧啧!不就是仗着修为高吗。”又有人道。
这些都是二房家的人。陈邦岳活着的时候还算和睦,一死便开始争斗夺权。
杜德天一直看着没说话,这时上前拉了拉杜文晋道:“晋哥儿,这种家务事,我们就别管了。他们不欢迎我们在这里,我们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