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上,金志浩对着二人施礼道:“魔音婆婆,龙前辈。家父已经等二位前辈多时,还请二位前辈随我来。”
金志浩引着二人来带贵宾台,贵宾台上早坐了几个人。金泰基哈哈笑道:“魔音婆婆,白龙王,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此番听闻二位要来捧场,老夫兴不自持,哈哈。来,老夫为二位引荐几位好友...”
金泰基引着两人一一介绍,当介绍到疤脸年轻人时,金泰基笑呵呵道:“这位是杜公子,也是此次盛会的公证人。你们三位多亲近亲近。”
魔音婆婆眯眼看向杜姓年轻人,皱起的老脸上瞬间闪过一道惊骇,而后故作平静的一笑,微微欠身道:“老婆子年纪大了,就是来看个热闹。杜公子气宇非凡,一看绝非常人。叫声杜公子老婆子高攀了...呵呵!”
杜姓青年像是没有看见,只是自鼻孔里嗯了声。依旧在下面人群中不住的搜索什么,全然没有去看他二人一眼。
魔音婆婆略显尴尬,只不过她的脾性看上去很好,干笑几声后没有说话,一旁的白龙王龙傲天却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道:“哼!年纪轻轻,目中无人。你家长辈没教过你长卑有序吗?”
龙傲天的话把四下里人吓了一跳,张瘸子几个可是知道这杜姓青年的厉害。早就看对方不顺眼,却又不敢去招惹,现在有人替他们捋一捋虎须,双方打个你死我活岂不美哉?张瘸子的心中暗爽。
果然,杜姓青年阴沉着脸回头看向龙傲天。龙傲天则仰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兀自不屑讲道:“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礼貌,本龙多少年不出来走动,修行界中竟然多出这么多猖狂小辈。想当年本龙...”
“聒噪!”杜姓青年冷冷道。
一直站在杜姓青年身侧的黑衣蒙面人,突然一步踏前,同时一个巴掌扇向龙傲天的嘴巴。一巴掌扇的太快,众人只听啪一声脆响,龙傲天的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被扇的扭了过去。
龙傲天眼见对方一巴掌扇向自己,却怎么也躲不掉。对方貌似普通的一掌,竟是有无数种变化在里面,任他反应在快也躲不开。龙傲天捂着半边肿胀的脸失声道:“啊!你要做什么?”
他终于知道为何一向心高气傲的魔音婆婆会对这个年轻人心生忌惮了。堂堂一天人境初期高手,竟然让人差点将脑袋抽掉,近前的几人对杜姓青年的身份有了更深的认识,不自觉都暗中后退了一步,试图与龙傲天保持距离。
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百十年前龙傲天也是一风云人物,哪里受的这种侮辱。龙傲天捂着左脸愤声道:“小儿,你今日侮辱了本龙,本龙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替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
“啪!”又是响亮的一记耳光。
这次换成右脸,龙傲天一句狠话刚说完,就见眼前一花,一股大力将他打的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出手的还是那高大黑衣人。
龙傲天两次被打,万丈怒火登时被浇了个透心凉。哪里还不知道对方要杀他易如反掌,不敢再有半句啰嗦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今日之事太丢人,他也无脸再待下去。本想说几句场面话终是内心胆怯,遂转身想要离开。
杜姓青年望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道:“让你走了吗?”
“你?欺人太甚...”龙傲天僵立当场,留也不是走也不敢,一股羞愤之意涌上心头。
正在龙傲天进退两难之时,金泰基哈哈笑着打圆场道:“白龙兄何必匆匆忙急着离开?今日是我中土大陆多少年不曾有过的盛世,少了白龙兄在场,实在无法说的上圆满啊,我看白龙兄不如留下来做个见证,见证我中土当世豪杰风采?”
修炼几百年的老怪物,哪个不是人精。与自身的安危比起来,尊严算个屁啊?龙傲天也是过来人,听见有人帮着圆场,忙接过话茬道:“既然金兄盛情相邀,小龙自当遵从。”言罢,对着金泰基点点头,又对着杜姓青年拱手道:“事才多有冒犯,万望杜公子原谅咋个。”
杜姓青年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再次转身看向远处一众修士。半响,杜姓青年的眉毛一挑,嘴角浮出一抹冷峻,“贱人,原来你在那里...”
龙傲天顺着杜姓青年的目光向外望去,就见西首角落里,三个年轻貌美女子簇拥在一起,有说有笑模样。三人他都不认识,再仔细去看,发现这几人的对面还有一伙年轻男子直勾勾盯着她们看,其中一粗大的汉子更是垂涎三尺,目不转睛的望着三女出神。
龙傲天紧锁眉头,暗中猜测双方之间的关系,“难道是情敌关系?”龙傲天突然想到这个可能,看了看杜姓青年又看了看角落里的双方男女,眼珠转了转,嘴角露出一丝细不可查的阴笑。
时间又过去几息,眼见时辰已到,天空中陆陆续续又有人人飞来。修为到了天人境,身份自然与常人不一样,能掐着点过来的绝大多数非同常人。金泰基笑呵呵向着一个个来人打招呼,直到最后时刻中土三杰也飘飘然而至。
金泰基打了个哈哈道:“连兄,第五兄,樊兄。三位来的可不早啊,金某人在这里等了半天就差你们三位了,三位若是不来,金某人这选尊大会还真不敢开啊,哈哈!”
此话一出,高台上不少修士都颇有意味的看向三人,若说起三人的名头确实是不小,但要说比在座的地位都要高,恐怕没有人会愿意。大家都是天人境修士,凭什么要别人等你们?金泰基的一句话就将连御城三人给推到了对立面上,真可谓马老滑,人老奸。
第五南皇见不惯,粗着嗓门大声道:“呸!金老儿,你少来些狗屁倒灶的话头挤兑。咱兄弟三个是来的晚,那也是瞧在诸位道友的情面上。单靠你,八抬大轿你也请不来咱们!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真当自己是中土盟主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第五南皇的臭脾气,金泰基被骂,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生气。他皮笑肉不笑的回敬道:“第五兄打铁黑炭烧的多,火气还是那么旺。不管是看谁脸面,既然都来了那就暂请上座吧。”说罢,金泰基不再理会三人,喊过一门中弟子,交代了一番,接着身形一闪去了演武台中间。
第五南皇见对方走了,也就不再说话,拿眼扫了高台上众人一番,与几个认识熟人打个招呼,最后同连御城三人寻了个挨在一起位置坐下。
第五南皇小声道:“老道,怎么没见那小子过来?”
连御城也觉的奇怪,从一开始来他便暗中寻迹徒弟的踪迹,可直到现在也没发现杜文晋来。
“大概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你看文晋的几个朋友都在那边角落里,估计过来他很快能过来。”连御城低声道。连御城认定徒儿身负天命,厚福恩泽轻易不会出事。所以对于徒儿的安慰连御城倒是不会担心。
第五南皇皱眉看了看,摇了摇头,颇感失望的说道:“本来还想给那小子一场惊喜的,谁知那小混蛋没有来,害老子白白期待了一场,真是没意思!”
一直没有说话的樊独闲盯着那边杜小双等人半响,突然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你这惊喜还真有...”
第五南皇闻言有些奇怪道:“什么意思?”
樊独闲却没有继续解释下去,而是摇着头笑呵呵对连御城传音了几句。连御城听他传音猛的一惊,捋着胡须的手突然一抖,登时本就稀稀拉拉的胡须又少了几根。
“当真?”连御城惊讶道。
樊独闲板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连真人还信不过我这透天眼?”
“信!”连御城点了点头,顺着樊独闲手指的方向仔细打量了打量,半天后手捂额头苦声道:“胡闹,真是胡闹啊,这要是传扬出去,我堂堂万载珠山派颜面何存?颜面何存啊!”
二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一惊一乍,一旁第五南皇听的莫名其妙,鼓起牛眼忿忿道:“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什么丢脸,颜面的,我怎么就听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