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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心生疑惑

不为其他,只因太像有人答应给我的种的那些花,我想着,若真的种了,那定是会比这发带上的更壮观些吧。

见他从面具铺里放下面具朝我走来,我忙忙放下,往前走了几步。

他看着周围的香客道:“想必这是楼尢最为繁荣之地了吧?”

我点头:“许是吧。”

他道:“阿葵难道不经常出来逛?怎不见你有兴致?”

总不能让他误以为我是因为他没的兴致,所以必须得朝他解释解释:“我在这楼尢生活了四年,就这城里的地方都被我踏遍了;毕竟再繁华的街道,待走的多了,习惯了,兴致便也随之淡下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郦水与楼尢相隔不远,阿葵可有去郦水城逛过?”

“不曾。”我摇头:“我这几年都待在楼尢,很少会去外地。”

“那若是有空,便也可以去郦水城看看……”

我闻言看向他,他笑着续到:“郦水城外山上有一个小亭,在哪里可以看到郦水河对面山上归云观,每当黄昏时分,便看到太阳自归云观后落下,为整座山都镀上一层金辉,十分美丽。”

“光是听着,我便也觉得十分美丽。”每一次和徐信离开楼尢都是因为找白扬,其实郦水城我是去过的,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寻到;况且那时……我哪来的心思去看什么日落呢?

“若阿葵以后要来,还请一定通知我一声,我带你去看。”

我还没说要不要去呢,他便已经打算带我去看了,想来定是希望我去的。

我想了一阵,答了句好。

他送我到徐府时已近黄昏,他不曾停留便离去,只是不多时管家差人送来一个小盒子,说是顾衍之送的。

打开后是一根发带,那根我未来得及买的发带。

难道说……他送我回府后没有回客栈,而是倒返去了……

我起身走到床前,打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盒子放回桌前,里面躺着的是几根红红的剑穗。

这些是在我那年回庭雁山时,去临仙楼里看到的,我想着定是白扬的东西,便偷偷带了出来,也算是多留一样物件寄托相思。

如今……随我不能确定真的是他,可我还是将这条发带看得弥足珍贵,和那些剑穗放在一处,也定是珍惜珍重的。

其后顾衍之时常在徐府外等我,而我每日都会带她到处逛逛,其实楼尢也就这般大,逛来逛去也都是些大同小异的东西。

可是他却全然不觉得无聊,同我待了三天,第三日回府路上我对他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去阡云山看一看,那里花都开的比其他地方早些,你若是春天去,指不准还能看到葵花呢。”

他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阿葵,你的师父,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是他这几日来问的最压抑的一个问题。

我愣在当场,最后还是选择开口,一开口我脑海便浮现出他的所有,那些宠溺,担忧,笑意。

“一个你们眼中再普通不过的人。”

我说出口他全然不信:“若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值得你牵挂这么久呢……”

“但他于我不一样。”我抬头看着太阳西沉,笑道:“于我而言,他是光。”

“光?”这下换成他愣住,抬头看我,似是还有些疑惑。

“一束照亮我人生,能化却苦痛的光……”是啊,那时只要他朝我笑,我便觉得所有的一切麻烦都不是麻烦。

“只要他一笑,我的世界就会跟着亮起来。”太阳已缓缓沉下,留下的只有金色的余辉。

“你喜欢他?”这是他沉默了半晌又问出的问题。

我点头;对于师父,只要他站在那里,都不需要他张开双臂,我便会如飞蛾扑火般向他奔过去;而他,一定会向我张开怀抱的……如果这不算是喜欢,那什么才是喜欢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听到一声自嘲,转身时看到顾衍之,他笑着微微退了一步:“我懂了。”

我不知他为何突然要提及白扬,这几日来,这是他第一次提及白扬,不由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没什么……”他笑着说:“是我自己……太过于好奇了。”

“我在楼尢停留了好些时日了,我想我该走了。”不知为何,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竟然有些发慌:“你要走?”

“对。”他点点头:“明日启程。”

我心里本有留他的想法,但是又想到他不是楼尢的人,如今他也不是白扬,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留他呢?

“那……明日我就不送了,你一路平安。”

他似是有些失落,转瞬却又消逝不见:“好。”

每一次都是他目送我进了徐府后才离开,而这一次是我看着他转身,一步步消逝在路的尽头。

那一刻,我的心情特别复杂。

回府后我看着屋子里那副画,画中的我,我轻声开口问了一句:“师父,是你吗?”

可我转念又摇头自嘲起来,连徐信都说不是,他怎么可能会是呢?

我再也没有去赴过商鸣的邀约;在徐府里待了半月。

半月后,徐信回来了,和潘煜兮一起。

徐信回来后对我说:“别找了阿葵,玄笙他……已经死了。”

我脑袋一片嗡鸣之声,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分不出是真是幻:“顾衍之……他……”

“他不是。”

“阿葵,玄笙真的已经死了。”

我看着那副画笑了,大喜大悲太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一个气没提上来,便晕死过去。

这一睡有点久,像是已经睡了一辈子一般漫长,我曾一度觉着,我醒不过来了。

不知几时开始,我耳边多了些声音,让人心里有些烦扰。

最终还是醒来了,醒来时在床前守着的,是白扬。

我以为我在做梦,想着既然是梦那我何必受俗事所缚呢?

正哭着的我一把搂上他的脖子,亲了上去;把他抱的紧紧的,再也不想分开。

由于隔得太近,我看他睁大了眼睛,最后又闭上了,而我唇间尝到了一丝咸味。

轻轻的放开他,原是他不知几时落了一滴泪,我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师父,你怎么哭了?”

他没有说话,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细细看了看才晓得,他是顾衍之。

霎时间我便觉得自己可笑,我怎么将他认成师父呢?师父他……他的眼睛不会是这般冷漠的。

我抬头看着屋顶,深深叹了一口气:“千葵啊千葵,你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我闭上眼落下泪来:“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他闻言没有说话,直到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才朝我摇了摇头:“是我失礼了。”

然后他起身,踏出房门离去;不多时徐信赶了过来。

一名小厮紧随其后,徐信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说:“你去给潘二公子报个信,就说千葵已经醒了。”

“阿葵。”他走到床边坐下,面色焦急万分:“你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看着门外:“都挺好的。”

他这才似是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怎么会呢?”我苦笑着收回目光:“我的命是师父换来的,哪有那么容易死?”

“那……”他看向我刚刚看过门外:“我之前在你床上说过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摇头:“不记得;你们说了什么吗?”

闻言徐信笑了笑:“没什么,记不得了也无妨。”

我点了点头,看着徐信,笑出声来,却是泪流满面。

笑着笑着缓缓哭出声来,我搭在徐信的肩上,咬着唇:“师伯……”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是心,是心痛啊……”

他拍着我的背哄着:“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入夜我坐在亭子里,看着天上的繁星,其实我并没有看星星,我的目光毫无着落,全然不知自己在看什么。

不知几时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夜空,最后还是转头看着我。

“你刚醒来,便这般急着把自己耗死吗?”

这声音,是灵渡;我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他,几年未见,他仍是初见那般模样,没有什么变化。

“你来做什么?”我的语气心平气和,他自然也就没有多么嚣张。

“几年不见,听说你昏迷了很久,担心你;今日又听说你醒了,就想来看看你。”他言辞认真,不像是调侃。

“怎么……不欢迎我。”

我也实话实说:“没法子欢迎得起来。”

他想了想竟同意我的说辞,随着点了点头:“也对,能欢迎我才有鬼了。”

树上飞下几只萤火虫,停在我和他的眼前,我这才惊觉自己睡了许久:“现在什么时候啊?”

“快到夏末了。”

我低头苦笑:“原来……我这一睡竟是好几个月……”

“不然……你觉得为何所有人都这般担忧?”他低头苦笑道:“我原还打算,你若真醒不过来了,我就取了徐信那颗人头。”

我一记眼光剜了过去,他笑道:“幸而你醒了,又为我积了不少德。”

“你喜欢顾衍之?”

我又剜了他一眼,他道:“你把他当成玄笙了?”

见我不语,他又道:“他守了你几个月,定然是喜欢你,你若放不下你师父,和他在一起,各取所需不是正好?”

“他守着我?”见我一脸不知所以,他点了点头:“是啊,他守了你几个月;可怜他身子骨不好,中途还累晕了好几次。”

闻言心中被愧疚感爬满,竟是他守着我,而我醒来,又做了些什么呢?

“他人呢?”

灵渡摊摊手:“走了,回郦水城了。”

我更愧疚了,心中更是多了些焦灼感,灵渡抬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不下,就追着去郦水城啊。”

奇怪,灵渡怎么会劝着我去追顾衍之,如所有人所说他不是白扬,那为何灵渡反而还有些支持。

“灵渡。”我疑心道:“顾衍之就是白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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