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之再次用教官的语气命令道:“岑暮,把手放上去。”
下一秒,一只因常年握枪而布满茧的小手紧紧握上props。
卫延之扛着背上蜷缩的小人,一步一步在暴风下更加坚定前行。
每踏出一步,都更艰难。
可他身后,还有岑暮!
岑暮的脑子迷迷糊糊,只是本能地想贴近身前的热源。
娇小的手臂怀在卫延之的肩上,岑暮呢喃:“谢谢......教官。”
“不客气。”
卫延之低头勾唇,轻声细语回答。
再次仰头,眼底无人可靠近的疏离清冷代替了那少许的暖意。
他依旧是那个,无人可令之屈服,百般算计的卫延之!
......
于秋怀半蹲在props前,累得气喘吁吁。
冰冷的寒气在于秋怀急促的呼吸下一进一出,窜得她鼻子酸涩难耐。不得不捏着鼻梁,嘴唇一张一合有规律地换气。
于秋怀努力把呼吸平缓下来。
寒流如利刃刮着她脸上的伤口,仿佛要将她整幅皮囊活生生剥离。
他妈的......
遇见卫温允以来,她的运气简直是差极了!
上次在沼泽地被荆棘划伤的口子还没好,就又被大风吹裂。
在空气传播下,她似乎还能闻到血腥味。
于秋怀回头,这才发现岑暮和卫延之没有跟上。
她心不由沉下,还得往前找到那破地方。
大风沁着寒凉潜进她的眼睛,涩得她双眼红肿。
于秋怀只能眯起眼,视线所及变得模糊。
她扫视过马路两边的建筑,无奈都不是她要找的。
身旁是一幢没有人气建筑——复式,不带一点装饰。
占地面积还挺大。
于秋怀侧耳凑到玻璃前,没有一点声响。她又用指节敲了敲门,一边压着喉咙的干涩嘶哑,一边说:“有人吗?!”
没有回应。
于秋怀不耐地用舌头舔过牙齿,继续往前。
事到如今,越早找到那地儿,就越早能回去救岑暮他们。
......
等等!
于秋怀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疑虑。
她狐疑地倒退一步,视线落在那栋建筑上。
玻璃窗还能隐约映出她狼狈的样子。
一点装饰都没有,像是荒废一样。先不说它在京城最贵的地皮内,没有经济管理局调控就算了,却又装上了镀膜玻璃。
最可疑的是,在周围一片废墟的情况下,它还能完好无缺!
什么地方能这么奇怪?
于秋怀兀自思虑,只有一种可能——
eleven随着于秋怀五指弯曲的动作现形,她一伸出食指,指尖就立马闪出一抹蓝色的流光,她将指尖对到玻璃上。
流光渲染到玻璃上,竟让玻璃消融出一个小孔!
于秋怀眉梢上挑,朝指尖嘘嘘吹了口气。
流光消失。
透过小眼,她能看到里面其实空无一物。
喜悦染上她的唇角。
就是这里了!
于秋怀抬起手,准备将玻璃粉碎。
一阵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敏锐的感官瞬间察觉到异常。
于秋怀瞳孔收缩,猛地转身。
大风卷着交通灯,连带着桅杆,像她袭来!
他妈的!
又要被东西砸??
当她守门员,专门接东西的吗??!
于秋怀甩了甩手腕,松松筋骨。
eleven马上打开护甲,从手腕一点点包裹到手肘。
仔细听,其中还有机械运作的“咔嚓”声。
作势就要空手接白刃。
于秋怀眼中凝着杀意,期待着下一刻就能大展身手。
一只手横过她腰间,一时间天旋地转,她跌入灼热的胸膛。
交通灯凶狠地扎进玻璃,如同直击人的心脏,贯穿了整间房子。
于秋怀悄无声息地在身后收起eleven,最后一丝机械泛出的冷光消失在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