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侧翼包围过去,中军接应前军后撤”
黄祖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周瑜,竟然能把他逼到这份上,两军对垒,对方显然是游刃有余,而他却发现除了退军,别无它路。
尤其是那震撼人心的新式武器,比所谓的油罐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天前,黄祖为了打探这所谓平虏军之虚实,让一支偏军踏入戈阳地界,不料被周瑜全歼,一个逃兵都没有。
得到消息后,黄祖自然心有不甘。
不顾副将的阻拦,起大军攻安阳,又令刘磐伏于半路。
孰知,黄祖的一举一动,全在锦衣卫的监视下,周瑜根本不管安阳的得失,出兵直捣钟武县城。
等黄祖反应过来后,不得不匆匆忙忙的选择回援,断了安阳,他周瑜还能从戈阳和新息回撤。
可断了钟武,黄祖再想进江夏,只能强攻,或者绕路南阳郡。
好在安阳到钟武不算太远,黄祖只需要急行半日,即可抵达。
结果,刚到钟武地界,他却反遭到魏延的伏击,迎面而至的,是铺天盖地的爆裂弹。
爆裂弹是油罐弹的改良升级版,当油罐弹慢慢被人熟知后,他的震慑和杀伤力,很快就降至最低点。
而且渐渐的,袁绍也很好的发扬了中国人模仿的能力,虽然威力不如自己,但着实刺激到了孙策。
不进步就意味着倒退。
考虑到震慑力,爆裂弹顺势而生。
原理还是一样,利用热能膨胀,加上爆炸,不过里面装的是铁片而不再是油,这种铁片,即使没有外力,也十分容易让人受伤。
对于使用这种武器,马均最初是反对的,感觉太过于残忍,但对孙策而言,他需要的不是杀伤力,而是震慑人心,以使敌军未战先胆寒。
马均自然是拗不过孙策,只能按照吩咐,投入人力,大批量生产,才有了今日这场毫不费力的胜利。
退守钟武城内,再一清算,死伤在两千之数,于黄祖而言,已经算得上一场大败。
而平虏军则进驻鄳县,也不逼迫黄祖,只是每天朝城内邀战,敌人不出来,那就朝上面放几支箭。
黄祖自知交锋必败,便询问手下,当如何对敌。
手下大将张硕答道“我们荆州长在水军,而孙策所部长在陆战,奈何用彼之短攻敌之长?”
这番见解,令黄祖恍然大悟,当即决议放弃钟武,择陈就带兵一万,据守汉水北方大门,安陆。
黄祖却回到西陵,加紧募兵,收罗船只,以求在汉水挫败周瑜,从而反攻汝南。
至于那乱飞铁片的东西,黄祖也想到了克制的方法,陆战容易被骑兵冲阵,可水战就不一样了,不用担心骑兵的问题,有盾牌作防御,再加上弓箭压制,足可抵挡靠手投掷的爆裂弹。
然而,事与愿违,当黄祖退到汉水之后,周瑜就没再前行,反而回到钟武安营扎寨,做出一副将在此地长驻的迹象。
至于再北方一点的颍川郡,王训和吕布,对蔡瑁就没这么温柔了。
蔡瑁有一子,名叫蔡煦,仗着蔡家的势力,和父亲的能耐,成为南阳一霸,惹了不少人命官司。
对这种事,刘表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对荆州的统治,很多地方还要靠蔡瑁。
但老这样,也不是个事,便用言语来敲打蔡瑁。
后者觉着再这样下去,这个儿子迟早也会废掉,便让他插队到自己的行伍中来,一来看着方便管教,二来也可以混点功绩,将来继承自己的衣钵。
而这一次围剿孙策,在蔡瑁看来,就是一个混功绩的好时机,让蔡煦随军,并安了个闲置。
但蔡煦是什么人?
飞扬跋扈惯了的主,什么人镇得住他?
听说要打孙策,心里那股不安定情绪就开始作祟“全军跟小爷冲,擒王训者,重重有赏”
这是蔡煦和王训交锋的情景,整个人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蔡瑁都还没有下定义该如何作战,只是在观察敌情,反而还在后阵的蔡煦,此际已经冲到他身后。
王训已经打出了自己的威名,而蔡瑁也不是战场雏鸟,对方行军布阵的独到之处,很快就察觉到。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后方部队竟然越过中军,来到了前阵,下一刻就有冲击而出的事态。
“什么情况?是谁的队伍?”
“回将军,是,是小将军”
“混账!告诉他不得轻易出阵”
可这个时候哪儿来得及通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蔡煦无脑出阵。
“鸣金!鸣金!”
未战先鸣金,这是示弱的表现,原本士气高昂的蔡瑁军,下一刻就偃旗息鼓,旗帜也七零八落,纷纷掉头回撤。
然蔡煦即使听到鸣金,也没打算回头,他可是南阳一霸,平日都是别人见着他绕道,哪儿有自己后撤的道理?
尤其是听到鸣金之声,他心里还反质疑父亲懦弱、胆小,不由狠狠抽了几下马屁。
王训见着蔡瑁军从镇中彪出一支人马,又在鸣金,这种矛盾的行为让他很是费解。
不会是有诈吧?
可这鸣金鸣得真切,对方那支人马冲得更真切,不像有问题,莫非就是来送人头的?
“定公,文达,你二人去会一会这支人马”
吕岱和李通领命而去,刘基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分析道“敌军先冲出一支人马,而后才鸣金,呵呵,恐怕是蔡瑁想让其退兵,想来这支部队里有对他很重要的人”
王训想了想,觉得刘伯温分析得很有道理,当即定睛一看,果然在敌阵中有一小将。
就在此时,对方镇中又冲出一支人马,根据锦衣卫的讯息,这当是蔡瑁的亲卫营无疑。
“果然还是司马大人慧眼如炬,蔡瑁亲卫营也出来了”
“吴霸,你领本部人马前去抵挡”
“喏!”
既然已经鸣金,自然就不会再有其他部号出阵,现下蔡瑁所能依持的,便只有亲卫营。
对于和荆州军的初次交锋,王训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较,吩咐完管亥压阵之后,他便默默地和刘伯温退回营寨中去,这一仗他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接下来该商量的是整个战役问题。
“将军,下官认为是时候和温侯做商量了”
在孙策军,每一个部队番号权力最大的只有一个,所以虽然恣睢军和虓虎军近在咫尺,但两人却是各打各的。
比如现在王训在昆阳,而吕布则在鲁阳。
两人的战略目标都是以阻止刘表军入豫州为基准,夺取南阳郡为目标。
但他们并没有做过多交流,孙策对此事也比较头疼,军中有一股竞争风气是好的,却不代表断绝往来,这也是他一再强调的事。
“恐怕没这么容易,现在温侯在鲁阳畅通无阻,他很有可能率先拿下南阳,然一旦合作,就意味着他要把功劳分一半给我们”
“此一时彼一时,温侯在鲁阳已经有不少时日,却迟迟未进,就是因为雉县,要过这里到南阳,就必须要过淯水,虓虎军没有船只,再加上现在是汛期,他们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过河,反而来昆阳,走堵阳,过博望,是到达宛县的最快途径,相信温侯和陈宫不会舍近求远,这也是为什么堵阳昆阳一线,蔡瑁布置了四万人马,而雉县只有一万人马的原因”
正说着,营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两人不由看向营帐门口,只见李通扛着一个人进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还啐了一口“呸,这小子,抓来了,王将军,军师,你们猜是谁?”
只见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子,躺在地上,尽管被绑的严严实实,还是不老实,一个劲的在地上瞎扑腾,一会像条濒死的虫子,一会像条离水的鱼,嘴里还呜呜个不停。
王训看了直皱眉,他向来是主张宽待俘虏的,这绑的跟粽子一样就算了,怎么还封着嘴?
“把他嘴松开,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后面进的管亥听了赶紧加快脚步,阻止道“别,王将军,这小子太吵了,好不容易才给他噻上的”
“胡闹,恣睢军什么时候变山匪了?”
王训这句话还真不是有意,但管亥听后,倒是立即住嘴,身份问题可是他永远的痛。
话刚一出口,王训就后悔了,这话说的完全没经过大脑,不由又补充说明着恣睢军军规。
“那王将军,这嘴是我封的,和管兄弟没有干系,还是让我来松吧”
说着李通就伸出黑漆漆的脏手,在蔡煦脸上一抓,而后才拿出布条。
“咳咳咳…你们…咳咳咳…”
王训还没来得及问话,只听蔡煦就吼道“快放了老子,小爷是蔡煦,蔡瑁是我父亲,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敢这样对我,小爷我一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通!你个王八羔子,刚才在小爷脸上抹什么呢!杂碎,狗娘养的!呸!还有孙策那个挨千刀的,等小爷出去了,我要让你们鸡犬不宁,女的全卖到青楼,男的全部为仆,哦不,貂蝉小爷要留着…”
蔡煦还在骂什么,王训已经无暇去听,只见他默然的走到李通旁边,捡起刚才的烂布条,扔给后者,随即一脚踹在蔡煦的肚子上,才使其停止谩骂。
“咳咳咳…你,敢踢老子,咳咳咳…”
“堵上”
见此,王训不得不想到:看来刚才几人是深有体会,才做出这番行径,以后自己处事还当谨慎才是。
“你们…呜呜呜”
李通堵上蔡煦的嘴后,又解恨似的补了一脚,方问道“这小子,口无遮掩,为免坏了主公心情,不若杀之?”
孙策要来汝南,是大家都知道的,由此李通才有此一说。
然蔡煦听了,那还了得,怎么说杀就杀,眼睛不由瞪得老大。
正在担惊受怕之际,又听刘基说“不可,此人本司马有大用”
听到这,蔡煦开心的点着头,是啊是啊,他还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