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缓解尴尬气氛的。
可是,此话一出,男人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缓和,还沉了三分。
千淼抽回自己的泡椒凤爪,坐到离宫凌郁之右边一米远处,识相地闭上了嘴。
山洞外大雨哗哗作响,丝毫没有停下的势头。
有了刚刚的小摩擦,千淼此时屁股底下如坐针毡,想到自己还要和这个男人独处到雨停……眼神不免惆怅地盯着洞外的雨景沉思。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刻有余。
一直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宫凌郁之清冷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千淼微微一顿。其实她早就料到宫凌郁之会质问她,但是……
她还没想好说辞。
质问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咳咳。”千淼清了清嗓子,绞尽脑汁挤出一句自以为很合理的话:“那个,如果我说……”
“你是本座的侍女。”
emmm……
千淼暗暗记了个仇,改了称谓:“如果淼儿说是淼儿感受到盟主大人有危险……”
男人懒懒抬眸刮了她一眼,嘴里轻飘飘吐出一个字:“编。”
“淼儿是盟主大人的贴身侍女,自然是主仆一……”
“吹。”
“心。”
千淼说完最后一个字,抿上嘴,不知道什么表情地看着宫凌郁之。
她脑子里有一个危险的想法。
想实现,必须先一个箭步冲上去抽宫凌郁之两个大耳瓜子,然后指着他的脑门大喊“雨女无瓜”!
可惜,这个也只能想想。
一个受重伤的宫凌郁之,她也未必打的过。
不过,能让宫凌郁之如此狼狈的人,她倒真想见见,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一起协商干掉宫凌郁之上位。
“诶,盟主大人,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还有青竹呢,他不是与你一同出去的吗?”
宫凌郁之的脸在闻声的一瞬间,又黑了一个度。
千淼懵逼,她说错什么了吗?
宫凌郁之现在浑身无力,只能缓缓扭过头去,声音疏离:“与你无关。”
这货怎么把她想说的台词给说出来了!
千淼闷声:“不爱说就别说嘛,跟个死人脸一眼的。”
宫凌郁之身躯一怔,胸口和腿部的伤好似又隐隐作痛。
半晌,他沉吟:“你还没回答本座的问题……”
话还没问完,没想到那头也回怼了一句。
“凑巧出来采药而已,话说……与你无关好吗!”
凑巧吗?
呵,女人……
宫凌郁之疲惫地闭上眼睛,出奇的没有一丝怒意。
无言。
怼完那一句爽了的千淼听着有节奏的落雨声,竟然有了一丝丝的困意,很快便转化为了睡意。
很快……就睡着了。
果真是春困秋乏冬无力,千淼睡的昏昏沉沉,一觉无梦。
千淼是被宫凌郁之叫醒的。
呃……更不如说,是被戳醒的。
千淼眉心狂跳,一脸阴郁地望着一米处拿着木棍一脸冷漠戳她脑门的男人。
他是秀儿吗……哪里来的那么长的木棍。
还有……当她没有起床气的吗!
宫凌郁之用木棍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她身后的那条青绿色的蛇,一本正经道:“煮了。”
千淼这才注意到身后有条蛇。
奥,煮蛇啊。
洞内的声音卡顿了一秒,随即一声尖锐的女高音瞬间传遍整个后山。
“啊啊啊啊啊啊啊!蛇啊!”
千淼被吓到老泪纵横,头皮发麻,想都没想就丢盔弃甲似的朝宫凌郁之没受伤的半边胸口扑去。
宫凌郁之泰然自若地一个侧身。
千淼正正摔在宫凌郁之身后两厘米处。
吃痛地爬起来,千淼没来得及抱怨,一想到身后还有‘小青’,就忍不住又往宫凌郁之那里扑。
犹如风一般的女子,以及其不雅的姿势掠过半躺着的宫凌郁之,躲到了他的身后。
不安分的小爪子紧紧抓着宫凌郁之的袖子不放。
宫凌郁之看着那只手,微微皱眉。
“你怕蛇?”
“蛇本来就很可怕啊!”
怕蛇……
她好像也怕蛇……
“是……死的,”宫凌郁之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甩开她的手,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本座用树枝戳死的。”
听到这句话,千淼又提了一口气,树枝戳死的?那他刚刚又拿树枝戳她脑门儿……
宫凌郁之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挥起手中的树枝指了指几米处沾血的树枝同胞。
千淼微微松了一口气,慢慢起身,绕过宫凌郁之,偷偷瞧了一眼那里俯着的蛇。
虽是一动不动,但滑溜溜,光亮亮的的身子,再加上死不瞑目的眼睛……
还是好恐怖。
回想起刚刚宫凌郁之的话……
煮蛇?!怎么可能……!
宫凌郁之淡漠地盯着她,手上的树枝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地上,与雨声相互呼应。
那眼神仿佛在说:没用的家伙,本座好不容易杀了一条蛇做午饭,要不是本座受伤,早就亲自动手了,饿死还是撑死就看你一念之间了!(其实并没有)
千淼狠狠咬牙:“我淼儿,就是饿死,被土撑死,去外面被雨淋死,也不会做炖蛇这种事情!”
树枝拍打地面的声音骤停,宫凌郁之凤眼微眯,不经意扫过地上那条蛇的尸体,又回折到千淼脸上。
千淼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