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漠中带着杀机的声音在千淼面前响起。
下一秒,鸦雀无声,仿佛那只是幻觉一般,如石沉大海,未起涟漪。
彼时,千淼两只脚已经踏进门槛,又被这声音里轻微的灵力逼着踉跄着退出了门外。
她很快的缓过神来。
眼见门要被隔空关上,千淼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地用两手使劲撑着门。
抬眼看去,却见宫凌郁之眼神幽暗地盯着她看。
正巧,清晨的阳光正好死不死地照在这男人身上,洒落在他白皙赤裸的肩头。
欣长的身躯被这适时的阳光照得发光。全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气质,再配上完美的身材,禁欲系味道十足!
“诶?”千淼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会看光仇人的半身裸体。
啧啧,这身材,不去做小倌可惜了……
不知为何,一看到男人那“羞愧万分”,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要挑逗他。
千淼双手倚着门,不怕死地摆出一个和此刻情景格格不入的欢笑表情。
“身材挺有料哈……哈哈,要不让奴婢帮您更衣?”
宫凌郁之提着亵衣的手微微颤抖,脸黑得仿佛被油漆浇过一般,薄唇紧紧的抿着,似乎在使劲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滚出去!”
感觉到门上传来的压力加重,千淼收起欠揍的表情,不多瞧了两眼,刚想收手转身退出去,却听一声巨响。
是木门断裂的声音。
比千淼整整高半个身子的梨木门,刹那间化为木碎,零零散散的掉落下来。
场面颇为壮观。
隔着飞舞的木屑,千淼都能感觉到宫凌郁之那个要杀人的目光。
千淼自知理亏,道歉的话还没出口,身后便隐隐有脚步声靠近。
“主子,主子。”
一道亮丽的女声由远而近传来。
千淼悄悄查看宫凌郁之的表情,男人面上神色不变,眼底闪过一丝狼狈。
千淼笑着转过身,背对着他靠在门框边,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虽是她理亏,但这门是那人用灵力弄坏的,人也是来找他的,这可不关她的事。
一名红衣女子一路小跑到院中。
“拦着。”
身后,男人的声音幽幽地传入千淼的耳中。
千淼挑眉,一回身,原地哪还有男人的身影,只剩下一堆无辜的木块。
哼,求人都没有一点诚意。
那女子颇有些来势汹汹的意思,一到院中,便瞧见现场一片狼藉。
手指一挥,直指千淼,语气不善:“我问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主子呢?!”
千淼虽然不愿意,却还是规规矩矩弯下身子,乖巧道:“主子在更衣,稍等片刻。”
“那前面一个问题呢!”
千淼看着她,隐隐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不过想不起来了。
她嘴角粗暴一扯:“不知姑娘是谁。”
那红衣女子眉头一竖,随她来的女婢们纷纷垂下头。
红衣女子昂首看她,脸上是明显的怒意:“你竟不知道我是谁!”
你不说老子咋知道,这女人怎么怪里怪气的?
“奴婢是刚来的,确实不知。”
那女人轻蔑一笑:“我可是主子府中唯一的贴身丫鬟,沐红衣。”
呃,哦……
然后嘞……
架子再大不也还是个丫鬟?
“你还不快点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沐红衣脸上挂出不耐烦的表情。
千淼刚想解释,沐红衣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丝女子的羞涩,再次开口。
“算了,本姑娘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进去!”
说着,沐红衣便趾高气昂地略过千淼,向内室走去。
千淼见状,本想阻拦,略一思索,跨出半步的脚,又缩了回来。
她现在是个废材,能少树敌自然是最好的。
再者说,宫凌郁之已年过二十五,一直未娶,用自己的青春与她争斗了整整五年。在这个世界,算得上是大龄剩男了。
若是不帮帮他,千淼还觉得自己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这沐红衣虽是看上去就令人讨厌,容貌还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但配那臭男人却正正好好。
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吧。
到时喝喜酒,份子钱什么的,说不定还有她的一份!
这么一想,她心中更是畅快了。
觉得自己棒棒哒!
她千淼不计前嫌,为仇人找对象,想想好像还是一段佳话呢!
而其余被冷落在院内的侍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千淼收回心思,高声训斥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们也想进去啊?散了散了!”
她虽是一个练气阶废材,可这毕竟是盟主府,她们也只得散开。
见人一走,千淼深吸一口气,以八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到正对内室的窗户旁,耳朵紧紧贴在那紧闭的木窗上。
前世的她,常光顾这盟主府,而且不是正门就是爬窗。
这种木材,正是为了防她“破窗而入”的。
宫凌郁之还特地斜对着正门弄了一个软榻。
每次,只要她从正门进,一般都能看到宫凌郁之那张满脸都写着“恭候多时”的冰山脸。
这窗户,她根本推不开,更别说进去了。
只不过,这窗唯一一个缺点就是,它不隔音!
抑制住心底莫名的激动,千淼静静地窃听着室内的状况。
少女娇羞的声音从窗内传出。
“盟主大人,奴婢……奴婢帮您沏杯茶吧。”
沏茶?傻啊,直接扑啊!
“出去。”
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宫凌郁之平淡无波的语气。
千淼皱眉头,美人都送上门来了,这宫凌郁之搞什么玩意儿?
难道,是欲擒故纵?
房内安静了一会儿,隐隐有铜器摩擦的声音。
片刻,里头传来“砰”的一声响,其中夹杂着少女的娇叫声。
许是因为修为远不如从前,千淼听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这叫声,千淼却是听的真切。
难道……床塌了?!
这床有些不经用了吧?真是败兴。
房内——
宫凌郁之冷漠地看着地上的衣衫凌乱的女人。
“不知死活。”宫凌郁之风轻云淡地掸了掸长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沐红衣一脸惊恐地趴在地上,几滴血花滴落在地板上,刚刚宫凌郁之那一掌,让她觉得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她自以为在香炉里下药,是无懈可击的,没想到还是被这个男人第一时间发现,打翻了香炉。
余香未散,他却依旧能无动于衷。
“盟主大人,大人,求求您,放过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本来是央求的话,可到千淼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千淼一脸暧昧的贴在窗上,嘴角上扬。
这是在玩……角色扮演?
没想到,这宫凌郁之还挺有情调。
“不……不要,求求您放过奴婢吧!!!”
“滚。”
千淼从窗户上起开,双手叉腰。
不对啊,这宫凌郁之怎么老叫人家女孩子滚??!!
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傲娇可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还是……他是小说里写的那种死渣男?
“来人!”
思索之际,宫凌郁之再次开口。
千淼暂时将思绪放在一边,迅速应到:“在!在!奴婢这就来!”
拈起裙子,她奔进门里,正好与被青竹带走的沐红衣打了个照面。
还未反应过来,一阵怪异的熏香扑鼻而来。
那香味霸道至极,即使千淼即使捂住口鼻,也还是吸入了半分。
香味进入鼻腔的那一瞬间,便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千淼大惊,腿一软,径直跪在地上,痛得她一阵龇牙咧嘴。
不过膝盖上的疼痛远比不过她心中的痛处。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香味应该是江湖中的*药——醉*欢!
千淼幽怨地跪在地上,心中万只羊驼奔过。
这蠢女人居然想着给一个大乘期的男人下(不能说的东西)!
成事不足,还把她也搭进去了!
她不想立那种不**就会死的flag啊!
眼前淡蓝衣袂一闪,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她的身前。
感觉到头顶的阳光不再那么刺眼,千淼抬头,正对上宫凌郁之微红的双颊。
她想狠狠地嘲笑宫凌郁之,却又笑不出来。
她感觉到体里的药物已渐渐传遍至全身。
血脉沸腾上涌,千淼的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通红,体温上升,呼吸沉重。
宫凌郁之冷眼相待,眉头微蹙。
他虽是及时发现,但却吸入不少,如今是以修为撑着。
这江湖一药,还真不是吹的,如今再帮这个蠢女人的话,怕是会吃不消。
千淼强咬着下唇,脸色通红,一阵凉风吹过,却更是平添了几分燥*感。
这个身体的修为,根本不能压制任何药物,更何况是这种药效双一流的!
千淼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倒。
热……好热……
眼前的场景渐渐朦胧,宫凌郁之淡漠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只有潜意识里不断提醒她,忍住,忍住,不能出丑!
宫凌郁之眼神微动,身上的异感被灵力压制,渐渐褪去。
千淼的一声不吭,让他多了几分兴致。
如此惊人的耐性,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千淼的嘴唇泛出血珠,喉咙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妄图破壳而出,却被一口咬住,截在半路。
她可是要当反派boss的人,怎么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青竹处理完沐红衣,随后赶来,看到的一幕就是,盟主大人眼神幽暗地看着小侍女。
小侍女面若桃花,红的能滴出血,一双水眸含情脉脉地望着盟主大人。
青竹在离两人十米外一怔。
他……是不是……
又要丢一个?
“青竹!”
宫凌郁之目不斜视。
青竹连忙跑上前去,应声:“在!”
宫凌郁之看向地上满是汗水的女人,道:“倒凉茶。”
青竹一愣,照做。
此时千淼脑子热的炸开,两手用力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却丝毫无缓解。
此时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
眼前的宫凌郁之似是变成了一块鲜美的食物。
让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品尝……
一杯凉茶递在身前,宫凌郁之望着女人越来越不怀善意的眼神。
修为先前已被药力反噬了几分。
没闲工夫去帮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一杯凉茶,再到冷水里滚两圈,这女人身上的药大概可解……
宫凌郁之眼神示意。
青竹领命,上前喂茶,千淼唇咬的太紧,撬开还费了一会儿时间。
凉茶下肚,千淼荒唐的(不能写的两个字)被压下几分。
嘴唇一被撬开,少女独有的*声源源不断地口中流出。
“好…好难……”千淼最后的一丝理智被淹没,毫无形象可言地躺在地上,不停撕扯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
手到之处,覆着一层薄汗。
光天化日,衣衫半敞,娇口微张,似有若无地轻声吟着。
宫凌郁之体内被压制下来的(两个字自行想象),好像又有卷土重来之势。
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青竹死死垂着头,不敢偷看一眼。
宫凌郁之凤眼微眯,感觉到那种异常的感觉愈发明显,他翩然转身,淡蓝的衣袂纷飞飘扬。
一颗淡蓝色药丸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轻轻落在青竹手上。
青竹神色微微一动。
“唤苏嬷嬷带去偏房降降火。”
末了,他脚步一顿,又补了一句,“若是无用,后院的鱼塘空着。”
/真的改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