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摄政王府灯火通明,彻夜未歇这件事就传开了,不仅如此,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和摄政王都没有在早朝出现,连宫里都沸沸扬扬地谈论着。
谁也不知道摄政王府出了什么变故,居然能让左怀月如此上心,致使不少大臣在朝堂上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商议着。
毕竟经过昨日那场混乱,对皇帝派和左相派内部多多少少造成了一些动荡。
在朝堂上,地位高不一定是本事,会看眼色才是真本事。想在这泥泞的沼泽里存活,就必须要学会依附,只有站对了位置,才能保全自己,这是每个人都深谙于心的道理。
万一站错了队,失利事小,脑袋掉了那可就是大事了,保不齐,还会牵连九族……朝臣们面色凝重,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而此刻的摄政王府氛围更是处于冰点。
秦越给闻讯上门拜访的梁大人奉了杯茶,便又默默退回左怀月身边,下人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咳——摄政王大人府上究竟发生了何事,闹出这么大阵仗来?”
梁大人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左手依旧捧着冉九九送他的那本古籍。
“贴身物件不翼而飞,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不成?”
冉九九心情显然很差,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将摄政王府翻过来了一夜,都没有找到翡翠瓶,现场除了打翻的七转玲珑盒,更是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虽然过了一夜依旧怒意难平,然而冉九九心里如明镜一般。这一切都是在刻意挑衅。来人动作这么大,却独独只打翻锦盒而没有留下其余线索,生怕她不知道翡翠瓶被窃。
恐怕这正是给她下好的套,让她乱了心神失了方寸,再借翡翠瓶来要挟她。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非也。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应该静下心来,既然摄政王在意那物件,那人盗去,定是有所求……”
梁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继续往下说。
冉九九原本噙着一抹冷笑,听到梁大人这么说,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随后神情又恢复如常,甚至有些悠闲。
她确实乱了方寸,忽略了某些细节。
“果不其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您老看得清楚。多谢梁大人特地前来提醒。”冉九九起身,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以示感谢。
“年轻人,年轻气盛是再寻常不过的了,老臣不过多嘴两句,不值一提,是您将老臣捧得太盛了。”
梁大人低下头摆摆手,又抿了口茶:“此茶甚妙,唇齿留香,清心去躁。”
“既然您老喜欢——秦越,你去取些来给梁大人带回去,还有我书房里那两本刚得的古籍,一本书法集,一本前人警言,你也一并拿来。”
冉九九将一只手背到身后,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手上的羊脂扳指。
梁大人听到古籍二字那还了得,当即站起身,脸上满满的都是掩不住笑意:“唉,使不得使不得!岂能麻烦摄政王,您唤个人带路,老臣自己去取便是!”
冉九九摆摆手,清影会心一笑,带着梁大人出门便往南面的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