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瓶?是你给我那个吗?”
墨翎迟迟没有回答,冉九九略有些无奈,大抵也知道他已经抽离意识了,便翻出那个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
记忆很流畅地就涌了进来。
她,左怀月,大历王朝的摄政王,也是有记载以来的第一个异姓王,为什么?不知道。
大抵是父系的父系的父系有恩于皇家,父系的父系又与皇家结缘,当了驸马爷。
这么说,她奶奶还是个公主?
冉九九没深究,继续接受信息。
那老皇帝已经年迈,后宫一群妖艳贱.货争风吃醋,十几位先皇子也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为什么说是先皇子呢?因为现在宫里就俩皇子了。
该被毒死的被毒死,该被溺死的被溺死,该被暗杀的被暗杀,还有一个被陷害,当众处死。
剩下还有气的俩,一个瞎了眼,一个断了手。
最后一位,神秘得很,从来没有在诸位皇子面前出现过。
啧啧啧……
别说,还挺狠。
这左怀月平时不轻易将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常年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性格也冷冷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有时候皇帝都拿她没办法。
估计皇帝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临终托孤,想把那个神秘的小皇子带回京城继承帝位。
冉九九默默猜测着,觉得那皇帝也是老谋深算,机关用尽。
她左家是最有可能威胁到皇家的,不谈整个左家,就她,左怀月,功名显赫,深受百姓爱戴。
若她篡夺帝位,说不定拥护的百姓比拥护诸皇子的还多呢。
正所谓功高盖主,皇帝不提防左家是不可能的,索性就把她封为摄政王,将她用铁链锁在一人之下。
这招也是极妙。
“主上,膳食已经备好,秦越进来了。”
她懂了,高冷人设嘛,一抓就来。
“好。”
第一,话少。
她冷冷地看一眼跟在秦越后面进来的婢女,抿抿唇:“放下,出去。”
第二,脸要冷。
说罢,她便端坐下来,敛下眸子,眼神淡淡的,不知看向何处。
第三,眼神要虚无缥缈。
这就是装高冷的精髓。
“既然主上这么说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来伺候主上便可。”
“是——”
冉九九突然感受到一阵异样的目光,她有些迷惑,抬头一看,走在最后的那个女子正满眼桃心,依依不舍地盯着她。
冉九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若她真是个男子,接受到这样的目光,想必应该是习以为常,可她是个女子啊……总感觉有些恶寒。
“主上,这是您爱吃的桂花糖藕。”
秦越用玉著夹起一块藕片放到她碗里:“您这场大病生得奇怪,”
“怎么说?”
“您的饮食一向都是秦越一手操办,除了这几日皇上寿辰,所有宫殿吃食一律由御膳房经手,且每一道菜都用银针验过,想来不是中毒。
但是您这几日没有着凉得风寒,连轻微的咳嗽都没有,故而奇怪。”
秦越身体站的笔直,左手展平贴紧小腹,右手稳稳当当地给她夹菜,口中说话有条不紊,思路清晰,举手投足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世家大族小姐的风韵。
在映象中,秦越是从小陪她长大的婢女,与她差不了几个月大。在左家,她左怀月是嫡女,只不过对外一直宣称是嫡长子,秦越既然陪她长大,所接受的礼仪教导和书香渲染也都是一样的。
话又说回来,原身这老爹……也是一言难尽。
年纪大了,自己那什么生不出孩子了,就丧心病狂地给她编了个假性别来骗皇帝。
左家都是一脉单传,到她左怀月这生生给断了?不提他祖宗,他自个儿都气得差点直接躺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