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拦下易伐的手：“你别动，我自己来。”
冉九九往前一步，阴冷地盯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颜曲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但转念一想，她也是有异能的人，凭什么要怕她冉九九？
她也学冉九九往前走了一步，左手运起一团火焰：“不就是异能吗？我也有！我看你怎么猖狂！”
冉九九闻言，笑着收了异能：“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用异能。”
“你！”颜曲气得直咬牙，可是这样也好，只要易伐不插手，想必杀了冉九九也易如反掌了！
“呲——”颜曲还没近冉九九的身，便被冉九九一剑刺中了肩头：“啊——”
颜曲吃痛趴到地上开始胡乱叫：“易伐！不是说好你会帮我吗！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的主人被人拿剑指着吗！”
颜曲毕竟是被娇生惯养了十几年的大小姐，小打小闹还可以，真要动真格的，恐怕冉九九让她一只手，也够她吃一盅的了。
易伐靠在柱子上，“噗嗤”笑出声：“是吗？我不记得了。”
“你……！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喂喂喂，”易伐摊手：“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吗？你死了便死了，只要我九儿开心就好。”说着，他搭上冉九九的肩，亲昵得不行。
冉九九无情地推开他的脸，抽了一下嘴角：“麻烦您做个人吧。”
“可以啊，做最爱你的人。”
“把你的土味情话收一收。”冉九九将剑抽回来抵在他的胸膛前：“让开，别妨碍我。”
“……好。”易伐依旧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明了他的真实想法。
冉九九走到南离夜面前，“哐啷”一声，她一松手，长剑就掉到了地上。
她跪坐在下来，托起南离夜的头，手足无措，声音脆弱得像个孩子，让人心疼得不行：“南离夜，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自己给自己下毒了？你说话啊！你这个骗子！
说好你会来娶我，但我等啊等，等不到你，我就自己来嫁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你看看我……”
南离夜费力地睁开眼，扯出一个笑容：“乖，别怕，我在。”
“你告诉我，解药在哪儿，解药在哪儿？我去给你拿，吃下去就没事了……”
南离夜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别去，没有解药。”
这药的确是南离夜自己下的。
他早晨服下了让两个侍卫去替他取的药材，药材是无毒的，但和酒碰撞，会催发猛烈的毒性。
他泡在药罐子里这么多年了，怎么说也算是通些医理的。再加上君逍遥时不时也教他些毒术防身，所以他很清楚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用在自己身上。
“没有……没有解药……”冉九九毫无预兆地哭了。
恐怕没人愿意相信，以一己之力独挑成千人的冉九九，会抱着一个人，哭得肝肠寸断：“你肯定又在骗我了对不对？你就是在生气，气我没有更早一点赶回来，是不是？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吓我了好不好？”
“别哭了……咳咳咳！”南离夜突然猛烈地咳了两声，吐出了更多的血：“错的人是我才对，是我不够相信你……现在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九儿……如果有来生……”
“不！你别说了！”冉九九拼命摇头，用袖子一点点把他嘴角的血擦去：“我不要来生，我要今生！”
“……那，我没办法陪你了……”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灼华！你别动！我找灼华救你！灼华！”
灼华听着冉九九撕心裂肺的叫声，在她识海里苦笑着摇头：“抱歉，我也不行。而且，我异能耗尽，也不得不离开你了，保重——”
“九儿……没事的，别哭了，以后的日子，没了我你也要好好过，这样我才能放心地走。”南离夜费力地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给他擦血。
“你敢！南离夜！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嫁给别人！反正，反正我年轻，长得也好看，想娶我的男人还不是大把大把地抓……”冉九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只是抱着南离夜在那里哽咽。
“小傻瓜。我知道，你舍不得的。”说完这句话，南离夜眼一阖，长长的睫毛便不再颤动。
冉九九颤颤巍巍，将头垂到他胸前，里面的心脏已然归于平静，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