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坠落,满目繁星点点。音乐厅中,寂静无声。
“秋阳,你爸妈为什么分早晚场啊?”易可耸肩。
“咳咳,你是不知道她们名字叫什么吗?”齐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萧庚看了一眼易可,“易可就是想说说话而已。”
“哦……”齐柠挑挑眉,眼中满是戏谑。
“你!”易可瞪着他们。“没事没事,别吵了。”我叹了口气,“开始了,全场就我们这里话多。”齐檬吐舌头。
幕布缓缓拉开,舞台上柔和的灯光披在姐姐的肩上。她的干净典雅轻轻的萦绕,黑白琴键泛着白色的光。姐姐将手放在琴键上,柔美的音乐线条交织,手在跳圆舞曲,一次次风度翩翩的旋转是音符的高雅。万物寂静,只有音乐和着月亮的低吟,琴声悠扬婉转,抓住了每个人的心。
‘姐姐,弹得太棒了!’我心中欢呼,‘希望你不会遭受网络……暴力。’
‘秋月,你成功了!’易辰眼中有星星。
所有人都在惊喜中,除了他们……
“嗯?子期兄!”伯牙瞪着眼睛,“秋月的保护呢?”
钟子期仔细看了看陈秋月,这才大惊,发现用于保护她的发卡她并没有戴。之前那个被陈秋月怀疑的化妆师就是钟子期,他为了保护日月琴仙伪装到她们身边,把法器变为发卡让她们戴上,谁知陈秋月却拿下了它。
“她为何拿下法器呢?”钟子期急了,“伪装的很好啊。秋阳都没有拿下来。”
“子期兄,发卡……是什么颜色的?”伯牙有点怀疑。
“黄色的啊,有问题吗?”钟子期看着伯牙快打他的表情问。
“我也学了一个词,叫——直男。”伯牙叹气,“黄色可以配藏青色长裙吗。”
“对不起……那怎么办?”“希望秋阳表演后没有拿下它,若有事只能让秋阳去救她了。”伯牙无奈,“罢了,你啊……好心也要注意。”
二人担心地看着陈秋月,眼中的忧愁漫溢。
……
弹完最后一首,陈秋月轻轻一笑,鞠躬感谢。
“秋阳,上台致辞!”爸爸示意我。我和姐姐交换了眼神,上台站在姐姐身边。
“额……抱歉我不怎么会说话。”我有些紧张,“感谢各位前来见证我们的成长,可能很多人认为我们不够好,但我会努力进步的。”
“嗯,我们都还是不够优秀的新月初日,在未来的无数个白昼黑夜中,终将成长为拥有万丈光芒的盛夏,谢谢你们!”我们深深鞠躬,本该高兴的我们眼中却满是泪水,眼前朦胧,只剩星星的微光。
……
“孩子长大了,当年日月同天之日我还担心她们难担重任,看着这些年一摇一晃的脚步……”钟子期看着星光,泪眼婆娑。
“辛苦了,你们本不应承受这么多,对不起。”伯牙此刻心中却是愧疚,“若可以,我定希望你们能像普通孩子一般快乐。”
钟子期想起了一些画面……
——自己在奈何桥寻了多年日月琴仙的人选,却没有人符合条件。
那天,两个满是伤痕的女孩唱着歌走来,眼中含着深深的失望,她们落魄的样子引起了钟子期的注意。
“孩子,你们为何这般小时就来这里?”钟子期轻声问。
“因为……他们不喜欢我们,好疼……”孩子们看着他,“我们想学琴,但没有机会,先生,您可以教我们弹一曲吗?”
“当然,来吧孩子。”钟子期拂袖幻化出一台钢琴,缓缓弹起一曲童谣。他看着孩子们,“来吧,试试。”
一个孩子眼中有笑意,“先生,您是古人吧,为什么……”
钟子期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牵起她们的手,残留着血迹的手。轻轻的,带有些许悲伤的音乐流泻而出,孩子们终于不在麻木,她们……竟无师自通。
“孩子们,你们来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不想有来世,一切都……太可怕了。”大一点的孩子眼中再次浮动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痛苦。
“那……你们觉得音乐美吗?”钟子期望着她们。
“再美也不一定有人可以理解。”“先生,什么时候世间可以不再充满黑暗呢……”更小的孩子问钟子期。
“等你们遇到会懂得你们的人,世间苦痛也无谓了。”钟子期想起了伯牙。看着孩子们眼中的期望和善良,大概这就是合适人选?“孩子们,你们愿用一生改变世界吗?”
孩子们沉默着,小的孩子说:“姐姐,我想再次看看天空有多美……”“我——愿意。”大孩子说,“我好久没有看见过彩色了,这一世我应该不会再次失望了吧。”
“可是……你们会承担比常人更多的责任,会更累。”钟子期皱着眉。
“又有什么比现在更累呢?”
钟子期摇头,“那么,你们就是琴仙了。”他伸出手在孩子们肩上一点,太阳与月亮的印记发着幽光。
“记住,不要害怕,知己……你们会遇到的。”
孩子们笑了,眼中却闪着亮晶晶的泪。
……
思绪万千,钟子期终于是回过神。
“这一世选择她们真的是正确的吗?”钟子期喃喃。仰望星空,今天的星比往常都要美上许多。
却在暗地中忘记重重。
“伯牙这个老东西的乐魂据说是可以使得日月同天。”欧阳烨浊笑着,“那一日正是日月同天……”
“那该如何。”
“待我施一幻术,是否为日月琴仙就有答案了,呵呵。”欧阳烨浊微微看向身边的手下,“想看独角戏吗。”他语气轻松,却冰冷的仿佛要结冰。
“在下可做些什么?”“无事,注意着有没有别的能法者即可。”
……
“不对劲,现在太安静了……”伯牙察觉异常,仔细看着关了灯的场内。一切都安静的像是被静音了一般。
钟子期碰了碰旁边的观众,却发现并没有人,他在指尖燃起火焰,大惊:四周的观众都消失了。
“不对,是幻术!”伯牙欲冲上台保护秋阳秋月,“是欧阳烨浊——开始行动了。”
场内灯突然间全部打开,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