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知奘净之北,不知太空幻境;只知蛮族圣地,不知神农秘境。”阿莲摇头晃脑道,“人们向往蛮族的高超的医术,却不曾知,蛮族与天夺命,自减其寿,到围一这一代寿命只有三十了。”
“三十?莫非围一已经将不久于人世。”净空问道。
“正是。”阿莲答道。
公孙树心道,莫非此次围府早该有此劫难,但是为何阿莲又说,没有谁可以劫持的了围一。
“再往前走就会看到一个湖泊了。”阿莲在前面带路,用手拨开了前面的柳叶。
“伊裳,伊邵!”公孙树惊讶地喊道,伊邵抱着昏迷的伊裳听见有人在叫他们抬头正好看见了公孙树一行人。
“公孙大哥!”伊邵大喊道,“快来救救伊裳,她快不行了!”他几乎用哽咽的声音恳求着。
公孙树许久没有见这个旧日在自己面前骄横的伊裳,如今再一见竟是出了事情,想来那次在神农阁的过错本不在伊裳,自己却迁怒于她,内心一直心存愧疚,见伊邵如此着急,赶紧施展轻功一起三落,到了湖中央的亭子。净空眯着眼睛看着公孙树的身法,不由得惊叹于这个年轻人突飞猛进的功力。花落冷冷地望向那个远去的白影,脸上早已是如降冰霜。
伊邵刚看见公孙树,便着急地把伊裳抱到他跟前跪下求道,“公孙大哥,我伊邵从来没有求过人,但是这次你救救她吧。”公孙树内心十分不忍,赶紧扶起他道,“伊邵兄,言重了!我们起身说话!”
公孙树低头一看,见伊裳原先粉嫩可爱的脸蛋早已面无血色,嘴唇变成了黑紫色,她的眉头紧锁着。
“公孙树,我们又见面了!”梅三郞捋了捋前面的刘海笑眯眯地套近乎道,“自馆中一别,已有一段日子了……”
“梅馆主,很好的雅兴,竟然跑这个偏远的地方赏花了。”公孙树抱起伊裳讥讽地道。正说话间,赵箨静静地站在了公孙树的身后,许久道出了一句话,“少主,有恩于我等,望公孙少侠,不计前嫌能够救她!”言毕就要跪下,公孙树抱着伊裳腾不出手,情急之下一脚把他的双手抬了起来道,“我岂是见死不救之人!你们太小看我了!”
“公孙少侠,如您救下少主,你我的命皆可随时拿去!”梅三郞一改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
公孙树感到极为震撼,他不知为何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身边会有这样一群忠心耿耿的人,想起父亲遇难时,孙府大难来临各自飞的情景他感慨完全。人性之善恶,岂能够简单以派别而辨之?
他正要转身,瞥眼瞧见了躺在地上满是血迹的围一!
“这是个误会!”伊邵怕公孙树误会赶忙解释,“是他自己撞到赵箨的刀口上的!”
“咳咳!”偏偏在这个时候,围一好像突然回光返照地苏醒了,公孙树把伊裳交给伊邵,赶紧上前查看围一的伤势,“族长,您没事吧!”
围一的脸色苍白,虚弱地眨了眨眼睛道,“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公孙树的脑海里闪现了深夜进入围府府邸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画面,能够有如此手段,能够迅速地杀掉武功高强的几位长老,能够劫持围一的.......不就是赵箨他们吗。他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试着让自己能够更客观地接近事情的真相。
“公孙少侠,族长他怎么了?”伊裳和净空等人也入了亭子,发现围一血迹斑斑的躺在地上。
“族长好像受了重伤。”公孙树心不在焉地答道。
“让贫僧来看看。”净空双手合掌,轻轻地走了过来。
公孙树起身,给净空腾了个位置。
“围一,可还曾记得贫僧我?”围一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净空,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闭眼昏迷过去了。
“公孙少侠,你上来之前可发现什么异样?”净空起身问公孙树道,公孙树略微迟疑了一下道,“我上来之时,首先发现的是昏迷的伊裳姑娘,其次是唯一族长。”
花落盯着公孙树的侧脸,听着他说的“首先”黯然神伤。
风轻轻地吹皱了一池的春水,湖边柳树上的鸟儿在优扬地叫着,亭子里的人却出奇地陷入了沉默。
“这不是公孙树他们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家回头一看,却是凤官、金吾卫父子、蓝仙儿、月谍影等一行人。
“公孙少侠!你们还好吗?”白眉大侠白木在湖边挥手示意道,公孙树赶紧也挥了挥手道,“我还好,你们呢!”他仔细地看了看人群,唯独没有看见独孤信,忙问道,“我师兄独孤信呢?”
“哦,他啊,我们在迷幻森林时,他自己说要去找你们,就撇下我们了,没有想到我们先找到了。”站在一旁的金吾卫抢先答道。
“哈哈,九死一生啊,刚才差点被一个小姑娘害死!”白木答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赶紧走!”梅三郞眼尖瞧见了白木就是刚才在迷幻森林里被自己凑了一顿的人,赶紧叫上赵箨避开这些人,可是对方早就看见了他们,一个个赶紧飞身过来拉住了他们的去路。
“哼!就是这个丫头片子!把我们捉弄得团团转!”凤官鼻子冷哼一声,早就提着剑横在伊邵面前,“你们要是能够从我的胯下爬过去,我就饶你们一条生路。”
“哎呀呀!这不是族长吗。”若水三千蹲下来一只手捂住嘴巴道,“怎么伤得如此之重!”
“看这个伤口,兵器应该是一把刀!”月谍影的眼睛在快速地寻找着用刀的人,赵箨双手交叉抱着刀冷冷地看着众人。
“看样子,伤人的就是你了!”金吾卫提着他那金色的刀,在赵箨面前站定了脚步,“哼,我早就看出你和那个不三不四的红衣男不是什么好东西!”
“咳咳!”梅三郞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我们当然不是东西,我们是人!难道阁下是个东西?”
金吾卫本来趾高气扬地,被三郎这么呛口,顿时怒不可遏,“哼!本来还想饶你们一条狗命,我看你们真是死有余辜。”话音未落,就抽出了那把金刀,一道耀眼的金光划过,风声鹤鹤直逼三郎面门。
“哐当”一声,空气中传出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金刀被一股凌厉的力量弹开数米远!众人惊讶地抬头,却只见赵箨刀已回鞘!
在一旁的凤官看得分明,知道赵箨并不好对付,斜眼发现了抱着伊裳的伊邵,眼睛突然露出一丝寒光,一股带着寒意的风忽然在亭子里吹起。风系的剑法遵循大自然里风的规律,无影无踪无痕无迹,你听见风吹过你的发梢,但是你抓不住风。
“啊!”一声惨叫,伊邵虽然已经及时躲闪,但是背部还是被划破了一道血红的口子,但是他还是紧紧抱着伊裳不放手,忍着剧痛道,“公孙树!你可以不救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唯独不能救伊裳!她为了你……为了你做了很多很多,今日你若是让她死在这帮人手里,我伊邵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会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