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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福来客栈。小五,康伯夷,古秆,周先显,胡三刀,雷三,朱青等围在一张桌子上。

“小二,来三十斤牛肉,十五斤好酒。下酒菜好的上来。”胡三刀首先放下刀在桌上,大手一挥,慢条斯理的掀袍坐下。那边小二看到县衙里的熟脸想要阻止小五等人的心揪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手脚发冷哆嗦了起来,眼见着他一动不动。雷三抽出腰间杀猪刀使劲的往桌上一砸,“上菜。”小二再就是又更加狠戾的哆嗦了一下,肩上的白色擦布巾几乎掉了下来。小五冷眼旁观。

小二虽然感觉来者不善,可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饭碗,偷偷瞧了眼柜台的地方,然而掌柜的不在。此时他急急忙忙的去布置了,不敢继续逗留,简直要命的事情。

“这么说你怀疑是贪官杀了杨秀?”胡三刀问小五。

“刑场上他的态度很奇怪。”小五故意忽略了康伯夷的欲言又止。

康伯夷还是说话,“道长……”轻声的叫唤,小五没有理他。继续与胡三刀不停的说话。康伯夷现时没了意气风发的模样,一提及尚美玉的钦差大名,他立马就表现的畏畏缩缩。

“小五道长?”康伯夷郁闷的灌自己一壶酒。古秆看了心中难忍。

“刀哥,你且听我一言,刑场上暴乱,钦差却是镇定的,倒是朱青显的慌乱。”众人在小五话音一落的时候全部看向朱青。看朱青的眼神认为他心中有鬼,却也并没有将他赶走。

朱青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假装咳嗽。紧接着强势镇定,面部从容。他一边注意这众人的动向,尤其小五。眼见小五心情烦闷,举着大碗端看了许久。而后要往肚子里灌,他首先警惕的环视一下四周,一颗心高高的抬起,这时稳稳的落下。听闻他说,说时大大方方,嘴角带有笑意,愁眉舒展开来。清晰的落入在座的耳中,“小五道长,你身上的伤势未全,还请保重呀。”

雷三听见,大大咧咧,拍了一下桌子,“就是,要我说,今日不该上酒,这儿全都是受伤未愈之人。咋能喝酒?”也不看胡三刀的脸色,直接呼唤,“小二,小二,好个小二……”

“客官……”还是那一位招待,这雷三横眉竖眼,常年杀猪的煞气一出。小二靠近他说,立马就像触了雷电一样滚开。离远些了,哆哆嗦嗦的双手双脚认真的回复到,只是畏畏缩缩像个碰了只猫的老鼠,雷三见了哼气一声,十分不满。小二问,“好客官,您且吩咐。”

雷三拍的又是一张桌子,脸色变黑了。小二赶忙的再往后推了十几米。“胆小的鼠子。”

胡三刀见了康伯夷等人之后,见他们的神情毫无变化。安下心来,呵呵笑道,好似与在场诸人没了嫌隙一样。“我这位兄弟就是脾气直了些,别的没有什么。”小五直接回忆到了初次与这杀猪三见面的日子,摇了摇头,古秆时时注意这雷三,这一时,也不免对雷三的认识多了一些,眸中多了几分赏识。胡三刀对雷三说道,“雷三,休要胡闹。”雷三顺势冷静下来。

雷三虽冷静,却把脾气往周先显发出,“为何要将这个丑陋的鼠辈一起请上桌来?”

胡三刀只说冷静。雷三横眼看向朱青。朱青霎时坐立难安,又想到尚美玉吩咐的话,干干的笑了几声,直把雷三看的愣了。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这是朱青说的话。

“客官?”小二弱弱的提醒。

胡三刀只好摇头,“去端壶茶水来。”小二退下。

客桌上有一霎那诡异的安静。

“小五道长,小五道长……”康伯夷低声叫唤。小五此时对康伯夷这人抱有防备,根本心结未解,于是,不理他。

“唉。”好不容易镇定的雷三在一旁紧盯着古秆也是看到他满脸的纠结,以及沉压下来的愤怒。他知道他一向唯康伯夷的命令是从。以至于雷三莫名的看到小五的时候也有些压抑,只是想到了胡三刀的眼色,最终沉闷的再喝了一口酒。

小五说,“刀哥身为衙役长,官府里头最是正直的人家,想必不愿意冤枉了好人才是。”

“不是他。”胡三刀肯定道。“钦差大人早有调任到济南的谕旨,但也是皇帝的命令。如今大宋受到女真蛮族的牵制,确实不是钦差大人,杨县令向来以皇帝的旨意为主,与钦差大人的任务并未有任何的冲突。”

听此,周先显扯起嘴角笑了笑。怪道杨秀会被众人说成是个贪官,言及贪官二字,他的眉梢动了动,感觉自己的腿脚松了,又是手痒了。

小五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判定,“或者与钦差有关,想必他知道真相,包庇了贼人。”

胡三刀沉默。

康伯夷又轻声呼唤,“道长,小五道长……”胡三刀往这边看了一眼。小五抿嘴,或许又想着装作没有听见。

“你这个臭道士,没看见二当家一直想要给你说话吗?”古秆觉得当时自己就是忍无可忍了。

小五仅仅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正襟危坐,提拔腰板。再就是认真的处理与康伯夷之间的问题。

“伯夷兄,是什么样的自信令你认为你想要葬送我的性命我需要理所当然的随你的便。如今我与你已经志不同,道不合了。”

古秆最是忍受不得康伯夷受委屈的。他一看见康伯夷听到此话愧疚不已,并且也觉得康伯夷那日的轻易认罪,差点儿害得许多人一同遭罪实在不是江湖道义。可是,谁让他是二当家呢?古秆哗啦一下站起身,抽出腰间的鞭子,面对小五就像是仇人了。雷三紧随其后,一瞬间就拿起桌上的杀猪刀,跟着古秆的眼神气势逼着小五。

“嗯哼,各位还是别动手的好。”朱青也站起身,当着和事佬。那边周先显首先维护小五,只是眼睛看的是康伯夷,等待他的反应。

康伯夷只好出面,“古秆,你别怪道长,否则,我将你赶回梁山。”胡三刀听此时,眸中闪过深意。

再一次一齐坐下,此时气氛尴尬许多了。

“朱兄,你觉得杨县长他……”胡三刀这次问的是朱青。

朱青似乎有所料到胡三刀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笑了笑,不在意小五对他的敌意。恭敬的拱手,笑意满盈的似乎此时面对的是一场和平协议,令着在场诸人都不能轻易的对他产生敌意。“小五道长,胡衙长,朱某可以用性命担保,杨县长确实不是钦差大人所杀,他虽坏,但与杨县长相交匪浅,否则,我……”

顿了一下,转头只对小五说话。

“小五道长,朱某与杨县令也有私交。且朱某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小五看着朱青的欲言又止,依旧心存芥蒂,“有时并非不是亲手动刀的杀人就不是杀人凶手了。”

“这……”

“伯仁已死的道理朱兄可懂?”

胡三刀此时插话,“我信朱兄的话。”

小五看着胡三刀,胡三刀又盯着康伯夷,康伯夷依旧垂头丧气中。胡三刀呵的笑了一声。只说。

“只是最近查出了一些线索。”示意雷三有所动作。雷三站起,众人反应不及,雷三就以迅雷掩耳不及的效率。

但看雷三上前制住了周先显,周先显还一脸懵的模样。

周先显请求一样的眼,垂死求生一样,小五面对他的时候,装作不识。胡三刀,“此事还是由我们的小飞贼做一个解释。”

周先显目露苦痛的看向小五。

小五被盯的不知所措,而胡三刀所言令他不能轻举妄动。周先显毕竟是帮过小五的人,小五只好说,“你还是说吧……”

“刀哥,不如我杀了他。”雷三询问,提着周先显的领子甩了甩。胡三刀在雷三话落的时候眼里闪过杀意,被周先显瞧了个正着。

“你不要杀我,我知道杨秀是怎么死的。”周先显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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