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宁拧眉,莫奕对洛茗茗的感情二十年如一日!在知道了他们的感情之后,他选择了主动的退出,然后让还没有开始的感情夭折!点燃一支烟,看着它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燃烧,顾西宁没有回答莫奕的话,虽然不清楚报纸上的事是不是她所为,但是昨天晚上的事却是他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在那一刻,他就已经立刻在心底问着自己,她还是10年前救自己的人吗?还是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洛茗茗吗?为了她自己,她竟然自私到拿另外一个无辜的人来脱罪!
“西宁!”见他又一次点燃了烟,还没有回答自己,莫奕看向了他,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虽然已经知道了心中的那个人是胡亚衣,可是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救命恩人,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再从口中吐出,看着烟雾从眼前升起,再到消散,“电话联系吧!”顾西宁还是没有回答莫奕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呵呵,工作还是没有了,还上了报纸,小三!讽刺,真的很讽刺.....
其实那天晚上和莫非分开之后,胡亚衣虽然回了医院,但是没有回到胡美悦的病房,而是一个人坐在医院中的路灯之下。看着进出的车子和行人,一个人的时间很多,多到已经记不起来。但是和薛明礼的相遇,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会陪着自己,会听自己说话的人!无论是下雨还是烈日,他没有一天间断过。可是在“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的面前,它成为了他们之间永远都越不过的障碍。一个是洛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公子,而另一个是单身母亲的穷家女!巴掌打在脸上的时候很疼,疼的想哭。但是她不能!哭了又如何?哭了,他们就能把清白还给自己了吗?哭了,他们就会把工作还给自己吗?哭了,他们就会收回他们口中的‘小三’这两个字吗?既然是自己决定要一个人背下那所有的罪,那么这样的结果就只能让眼泪静静地流在心底,然后一个人吞下!
不知何时,一件外套批在肩上,“进去吧!”
“……”还有那暖暖的声音。
抖动的双肩,压抑的哭泣,鱼儿没有点穿,只是在她的旁边坐下来,“你父亲的公司快要破产了!”
听见鱼儿的话,胡亚衣抬起了头。
“是薛家!”
“……”
“薛明礼的父亲,薜家仁!”抬头看向夜空,“他还再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有人要回来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胡亚衣听的。“你和”鱼儿本来想问‘你和顾西宁怎么样了’,但是在说了两个字后,鱼儿就停下了。纪忠林说过,他对她们母女的亏欠,不是现在的医药费就能弥补的,所以,她现在还不能露出蛛丝马迹,一星半点都不行!
见鱼儿欲言又止,胡亚衣也没有追问。
“要不要去吃东西?”偏头看向胡亚衣,鱼儿问道。
“吃过了!”轻轻地摇头,胡亚衣又看向了那漆黑的夜空。
“天气已经转凉了,进去吧!”
“嗯!”
回到病房的时候,照顾胡美悦的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了空空的病房。胡亚衣和平常一样,坐在胡美悦的身边,看着她平静的脸。看上去,她和常人无异,若不是吊在手腕上的点滴,和那病房里“滴滴”响着的机器,别人,哪怕是自己,怕是都要以为她只是闭着眼睛休息而已了!“妈,纪忠林要破产了,还再做最后的挣扎!”拉过胡美悦的手,本来应该高兴的事,现在却莫名其妙的高兴不起来。“鱼儿说是薛家,薛明礼的父亲,薜家仁!”鱼儿的话还再耳边,“但是妈,”拉过她的手,把脸贴在她的手心里,“我明明是那么恨他,那么不愿意听见他的消息,二十年了,他没有来看过我们就算了,可现在你都病成这样了,他还要用你的命来威胁我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可是听见这样的消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呢?妈,”抬起头来,看着她,“你是不是在怪我?你醒来好不好?哪怕是打我骂我也好啊!衣衣想你,真的好想你!”不知道胡美悦能不能听见自己的话呢?
“妈,我那天见到莫非了,他说莫阿姨的身体很好,还问我你怎么样了。”
然而说的话除了回荡在这空空的病房里之外,就是随着那没有关紧的窗户,飘散到了病房外面的地方....
飘飞的落叶,晚上开始纷扬的片片雪花,她看着那路灯下的模糊,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中秋节了,在这个别人一家团圆的日子里,今年的自己是不是还是要和与薜明礼认识以前一样,一个人孤独的过呢?
“你有没有给西宁说过我们要过去?”飞机上,顾永平看着卓越来。
卓越来有听见他的话,但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的厚厚云层。找了那么多个地方,甚至就连当初遇见她的地方都找了,可是,却连她的消息都没有!她就是一个不称职的老师。
“越来,”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想什么,顾永平扳过她的脸,看着她难受的眼睛,想着她那一天回来后的高兴,“有缘还会再见的!”
“如果当初我早些发现事情的真相,早些注意到她的变化,早一些发现洛茗茗的本性,她们母女也不会沦落到离开的地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同意西宁带着洛茗茗去到那里,更不该将他们三个留在那里,为什么我偏偏要在那天有事离开呢?五公里啊,永平,到现在,我就只是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她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她是用什么样的勇气跳进那冰冷的河水的,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救起西宁的,她才只是一个只有12岁的孩子啊,12岁的孩子啊,呜呜12岁,呜呜……”将脸埋在手心里,卓越来的哭声有多难,她心里的愧疚和后悔就有多深!
“既然她还肯在你的面前弹《夜曲》,那就说明你还是她的老师,她也并没有怪过你,也没有怪过西宁!越来,亚衣她是一个好孩子,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认为的,也一直都在以她为骄傲吗?”
“可是永平,她为什么就是不肯见我呢?”想到那张面具下的眼睛,还有那双枯瘦如柴的双手,以及当年胡美悦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不要再出现在她们面前时的声嘶力竭的绝望,还有那响在旁边的机器,和她那双紧紧闭在一起的眼睛,卓越来的眼睛里就被所有的自责和懊悔塞满。“如果我那天没有离开,如果我没有答应西宁留下洛茗茗,如果,亚衣就不会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美悦姐也不用跪在我们的面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呜呜的错!”有太多的如果在卓越来的心中升起,但是都抵消不掉她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