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行灯睁开眼,窗帘缝隙里透着一丝阳光。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某人还是如睡得跟死猪一样,轻轻发出鼻鼾声。趁他没醒,青行灯迅速把衣服穿好,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
“唔……”易寿被照醒了,揉着眼睛坐起身:“几点了?”
青行灯走到床边,倒了一杯水:“八点了,快起床,上午要去买衣服。”
腰突然被抱住,一股力量正在把她往床上拉。
“老婆,再睡一会吧,还早呢。”
青行灯怔住了,没有抵抗,顺势被抱到了床上,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易寿。
手臂环抱着柔软的腰肢,银白的发丝传来销魂的香味。四目相对,看清对方脸庞后,易寿彻底清醒了。
这是酒店不是家里,对方是青行灯而不是妖刀姬。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青行灯以为自己听错,确认到:“你刚刚叫我……什么?”
出事了,易寿赶紧把手松开,挪出一小段距离,土下座:“刚刚没睡醒!口胡!”
“噢。”青行灯转过脸,语气平和,“洗个脸清醒下吧,这里没有你的妖刀姬。”
“对不起……”易寿懊悔着,即使看不见对方的脸,但他了解青行灯。
成熟,知性,优雅,高贵这些词语都远远不够,从内心深处来说,自己对她的感情不会比任何人差多少。即使不用妖刀姬挑明,也看得出对方的心意,然而总感觉在两人之间似乎有一双眼睛,让自己很不自在,无法越过那条线。
把衣服穿好,洗漱完毕,青行灯在门口等着他。
易寿沉思着,走到青行灯身边,拍着她的肩膀:“是我的错,我不该……”
动了动肩膀,把那只手甩了下来,青行灯迈开双腿,头也不回:“先去吃早饭。”
前方的背影形单影只,周围的空气都散发着忧伤。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女人心海底针,纤细而敏感,容易受伤却难治愈。
雪停放晴,商业街上熙熙攘攘,青行灯走在前面,易寿紧随其后。
既然是出席颁奖仪式,着装一定要正式,男人一般都是西装皮鞋,女性则是时装礼服。在易寿眼里,西装外形都差不多,无非是单扣双扣和颜色区别。而女性礼服的花样款式就多了,电影节红毯上的走秀就让人眼花缭乱。
走进一家看起来上档次的礼服店,橱窗里展示着不同风格样式的礼服。青行灯漫无目的地浏览着,手指划过一件又一件,心不在焉。
“我觉得这件挺不错的。”易寿指着一件高叉的黑色单肩连衣裙。
青行灯摇了摇头。
又挑出一件一字肩长裙:“这件怎么样?”
青行灯看了一眼:“还行吧。”
“深v鱼尾也不错,你的身材完全hold住。”
“露的太多了。”
易寿拿起一条坠地裙在青行灯身上比划着,“这几件你先去试一下。”
“请跟我来。”
在营业员小姐的带领下,青行灯走进试衣间。
几件礼服挂在衣架上,脱去厚重的棉衣,青行灯试穿了第一套高叉连衣裙。
片刻后,试衣间的门开了,青行灯走了出来。
银白的长发配上黑色的礼服庄重而不失性感,完美的身材勾出诱人的曲线,高叉的裙身将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地展露出来。再加上那一张精致绝美的脸,惊为天人!
礼服店里格外安静,男人眼睛看得发直,女人眼神中透着羡慕嫉妒和羞愧,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一人身上,青行灯漫不经心地走到落地镜前,无奈一笑。
“这几件还有那双鞋都打包吧。”易寿说到。
“哦、哦,好的。”营业员小姐回过神来,将几件礼服包装起来,余光还是停留在青行灯身上。
换回冬装,青行灯和易寿来到火锅店里。已是午饭时间,虽然天空放晴,但雪后才是最冷的,这时火锅当然是最棒的。
“不开心吗?”易寿涮着肥牛问到。
青行灯撑着下巴,用长筷子夹着一片牛肉在调料里来回搅动,听见易寿和她说话,抬起头,目光迷离:“没有,挺开心的。”
同样是火锅,同样是和大人一起吃,在家里和外面感觉差了好多。
不是食材的问题,也不是大人的问题,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如果一开始没有期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尴尬的氛围。
真是逊色啊,为什么会被这种主人召唤出来,明明有着绝世的姿色和倾城的魅力,换做别人早就拜倒在裙下,爱的服服帖帖,惟命是从,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才是我应该得到的宠爱,不像现在,不冷不热,天天看得见,却未必天天说的上话,有事找你就撩拨一下,撩完就走,毫不负责。知道家里人多,你不缺少宠爱。妖刀姬捷足先登,彼岸花、烟烟罗、甚至以津真天随时可以翻牌,但我为这个家全心全意付出,丝毫没有任何优越感,这是哪门子道理?大人,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真正想要的东西,自己最明白不过。碍于形象,碍于自尊,碍于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开口。既然如此,那就将它永远掩埋,给自己保留最后的体面。
“青行灯?!”
“嗯?”青行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易寿担心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哭了?”易寿问到。
青行灯下意识擦了一下眼角和鼻梁下方:“没、没哭,火锅里的辣椒熏眼睛。”
易寿起身,坐到她身边,右手搂住她的肩膀:“别这样,我知道我是个人渣,生气的话,就骂我吧,打我也行,但不要下手太重,留条小命就好。”
青行灯淡然一笑,拍掉了右肩上的手:“大人,别这样,我挺好的,已经想通了,你坐回对面去,让人家看见了不好。”
易寿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坐到对面。
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两人吃完火锅返回酒店。
下午,青行灯忙着准备获奖感言,草稿打了一遍又一遍,仍不满意。
中午的事情一直在易寿脑中反复回放,此刻他的心情沉重无比,虽然青行灯近在眼前,但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道裂缝,裂缝正在逐步扩大。他不傻,什么原因两人也明白,但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处理不好,再次伤害了她,恐怕……易寿不敢再想象下去。
写完获奖感言,已经到了傍晚,青行灯看到窗外的灯光,准备外出。
“去哪?”易寿问到。
青行灯敷衍到:“出门看灯。”
易寿关掉电视:“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会就回来。”青行灯婉言拒绝到。
门关上了,易寿一阵慌乱,急忙追出门,但已经看不见青行灯的人影。
离开酒店,独自一人漫步在江边,隆冬的寒风吹拂在脸上,青行灯拿起手中的酒瓶对上嘴唇满满一大口。吐出一团白气,脸颊略微发红,岸边的路灯连成两条蜿蜒曲折的光线伸向远方。
汽笛响啊响;江面水波荡漾。靴子踢呀踢;不知走向何方。灯光闪啊闪;就像幸福渺茫。手机震呀震;就当没带一样。
不知走了多少路,忘记喝了多少酒,步伐开始凌乱,意识跟着模糊。
青行灯坐到路边的石墩上,将瓶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酒瓶划着曲线投入奔腾的江流。
“要是、要是没有那么多式神多好,要是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多好,要是我被另外的阴阳师召唤出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堪了吧。”青行灯对着冰冷的江水倾诉到。
“美女,你喝醉了,我们送你回去。”几个男人叼着烟来到她身边。
青行灯眼皮都不抬一下:“我没醉。”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坐到她身边:“你是不是不开心,说出来,也许我们有办法让你开心。”
对于外人青行灯完全没有耐心:“滚。”
“你说什么?!”中年男子有些愠怒,一只手伸向青行灯:“乖乖陪我玩……啊!啊啊啊!”
中年男子看着自己被折断的手臂,发出痛苦的哀嚎。
周围几个人二话不说开始动手。
“我本来就是个妖怪啊……”青行灯说着,将收敛已久的妖气释放出来,一阵青光闪过,周围的男子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不知不觉十点多了,还有无数个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一人。
“回去吧……”青行灯返回酒店。
走到酒店门口,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青行灯装作无事走了进去。
易寿拦住她:“你去哪了,怎么一身酒味。”
青行灯避开易寿的目光:“江边风景不错,我稍微花了点时间。”
易寿抓住她的手腕:“走,回房间。”
被主人拉扯着,青行灯想起在平安世界,那些不听话,擅自行动的式神最后的下场。
房门打开,青行灯被推了进去。
她从容自若地坐到床上,正视易寿:“怎么,想关我禁闭,剥夺力量还是直接把我返魂?”
面对如此的青行灯,易寿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到她身边,看着那双青色的眸子。
“我爱你。”
始料不及,青行灯错愕。
“我爱你!”易寿提高音量重复到。
“现在说这些,你想干什么。”
易寿握住青行灯一直闪躲的手:“我理解你的痛苦,刚刚四个小时,我一边找你一边反思,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对你真正的答复,所以……”
青行灯看着易寿按住自己的肩膀,压倒在床上,开始反抗:“别碰我,我不想这样。”
“这是命令,你不允许反抗。”
青行灯挣扎:“你这个人渣、色魔、禽兽,居然用命令让我成为你发泄欲望的对象,下流卑鄙!”
易寿咬住她的耳垂:“我就是人渣,你没有办法反抗。”
衣服一件件被褪去,青行灯咬住嘴唇满脸通红,无法直视易寿。
耳边传来让人酥麻的声音:“我要开动了……”
深吸一口气,青行灯紧紧抱住那个男人,吻了上去。
嘴唇分开:“大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