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洛狄忒抱着翅膀被烧掉,神器被抹消,还沉浸在痛苦的梦境轮回中的厄洛斯,回去了。
得到了她的祝福,修普诺斯和帕西提娅的爱情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起码外力想要影响两人的感情,就不那么容易。
就算厄洛斯醒来,不服气,想要报复,也没法轻易破坏两人的爱情。阿弗洛狄忒的祝福同样有着魔力。
至于塔纳托斯说,如果再有下次,就抹消厄洛斯的权柄,让厄洛斯变成一个废神,其实只是威胁。现在的他,还没那个能力。
只是抹去一百公里水域的海神权柄,已经让他头脑发晕,意识涣散。想要彻底抹消一个神的所有权柄,是不可能的。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事。
不过这样的威胁,已经可以吓住诸神了。不是疯狂到失去理智,没有神敢赌他是不是有这个能力。
离开赫拉的宫殿之后,塔纳托斯留下修普诺斯在奥林匹斯山准备婚礼,自己先行离开了。
这地方,总归还是不适合他。
神的婚礼,其实就是一场大型的欢宴。赫拉为了讨好塔纳托斯,主动张罗要把修普诺斯和帕西提娅的婚礼办得隆重盛大,要邀请神界所有的神都来参加,这样给弟弟长脸,塔纳托斯当然没意见。
不过刚刚经历了科林斯的事,诸神还沉浸在对死神的畏惧中,没缓过劲来。这时候请他们参加死神弟弟的婚礼,怕是没几个人敢来。
所以这个准备工作可得几天。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赫拉先颁下了神后谕令,宣布修普诺斯和帕西提娅结为夫妻,这样虽然婚礼还没举行,但是等于把结婚证办完了。
至于婚礼的要求,赫拉问起的时候,塔纳托斯只说了一句话:
“千万别忘了请厄里斯。”
他抛下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回到了永夜之地,刻瑞斯山。
再次看到这座永恒夜色笼罩下的黑色山脉,塔纳托斯竟生出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徒有超然之名,却实际上谁都不当回事的冥界小神。现在回来,已经是诸神都畏惧的,真正拥有超然地位的大神了。
如今的刻瑞斯山早已不是那个荒芜凄凉的普通山脉。塔纳托斯释放的各种动物精灵已经让整座山变得生机勃勃,而永夜宁芙、永夜代蒙和修普诺斯的梦境代蒙日夜不停的工作,也让山上多出了好几座雄伟的宫殿和美丽的园林,巍峨壮丽俨然一座黑色圣山。
摩洛斯六兄妹都在山上。他们现在的生活比以前滋润太多了,天天都很快乐。看到塔纳托斯回来,赶紧拿出神食蜜酒招待,围着他问东问西。
因为有修普诺斯的梦境代蒙负责沟通联络,所以科林斯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大概情况。塔纳托斯碾压赫尔墨斯和特里同,力战阿波罗,抹去波塞冬权柄,威名赫赫,诸神慑服。他们听了,就好像是自己做出这些丰功伟绩,感到既爽快又骄傲。
他们知道这个司掌死亡的弟弟很强,却没想到竟然强到这个地步。
闲聊片刻,塔纳托斯问起了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阿图姆怎么样了?”
“哦,我们这段时间天天有人去陪他说话,他已经学会了我们的语言,能正常交流了。不过还是牛,他说他本来的形象跟我们差不多,可是变不回去。”摩洛斯说道。
“他学得倒挺快。”
“修普诺斯和梦境代蒙给他造出梦境,让他在梦里学习我们的语言,所以才这么快。”摩洛斯说道,“通过梦境还有他的讲述,我们也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他竟然是另一个神系的神王,是一个世界的创世神!”
“什么?!”塔纳托斯努力做出惊讶的表情。演得好辛苦……
摩洛斯郑重地点点头,对塔纳托斯的反应很满意:“没错,塔纳托斯。虚空中不只有我们一个世界,还有其他的世界,其他的神系!”
“竟然……是这样么……”塔纳托斯继续装。这么惊世骇俗的消息,得多震惊一会儿啊!
“是啊,我们也很惊讶。这简直……难以想象啊……”
“你说他是另一个世界的创世神,那他怎么来到我们的世界的?他竟然能穿越虚空么?”
“他说他是跟一个叫拉的新神斗争失败,被拉赶下神王之位,为了不被拉吞噬融合,才用创世神的力量打破虚空逃出来,他也没想到竟然会逃到我们的世界。”
“创世神的力量,能打破虚空……”
“看来是可以的。不过,风险也很大吧。他也是抱着宁愿在虚空中迷失,也不愿被新神吞噬的决心,才逃出来。好在他运气不错。”
塔纳托斯思索着这个信息,一时沉默。
“塔纳托斯,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情况,可以去找他。他一直在那个金字塔里,哪儿也去不了。我带你过去?”摩洛斯说道。
“哦,今天先不用了。他在永夜之地深处,现在去找他,聊起这些事,说不定要很长时间,我不想错过修普诺斯的婚礼。”塔纳托斯说道。
“那好吧。等你下次回来,时间充裕,一定要跟他好好谈谈。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很多故事,可能对你有用。”
塔纳托斯点点头:“你说他哪儿都去不了,也不能变回本来的样子,是因为他的神力被永夜之地压制了么?”
“与其说被永夜之地压制,不如说被我们的世界压制了。对于我们的世界来说,他就是一个入侵者,所以会被排斥。嗯……这些都是他自己说的,他说他能感觉到整个世界对他的排斥,所以他无法调动神力,一调动就更加排斥。”
“是这样。”
“他说他其实在永夜之地深处才觉得比较自在,起码能维持金字塔和牛形态的存在。如果不是在永夜之地深处,越进入我们的世界,反倒越受压制。”
“那他来到我们的世界,多长时间了?”
“他说据他自己心里默算,大概是十年。不过他一个人困在永夜之地深处,算得靠不靠谱就没准了。”摩洛斯说道,“我们当时找到他,也是因为发现赫拉闯进了永夜之地,母亲暗中庇护着赫拉,引导赫拉走在一条倪克斯小径上,我们跟着小径才找到他。之前我们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所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嗯,我明白了。”塔纳托斯说道,“等修普诺斯的婚礼结束,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