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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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齐点头,道:“李宋这个人在国外的IT界也算个名人了,只是回到国内他一直很低调,也就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所以就算发生这些事也没有人会想到他身上去。”
肖利坤冷笑:“还真是人以群分,都喜欢干这种背后阴损人的事。”
言齐:“从今天来看,白相毅能够以个人名义开价五千万购买股份,说明他个人财力应该有所隐瞒,他的部分财产极有可能是以另一个人署名,利坤,查查白相毅母亲名下的财产。”
肖利坤点头,示意明白,继而道:“白相毅估计还有针对朝诚的第二步行动,言齐,你得防着点,以防他冲你人身安全而来。”
言齐勾唇:“我倒是真心希望他只是冲我这个人而来,那样要解决起来还容易些。”
肖利坤蹙眉:“你的意思是,白相毅从一开始就冲着朝诚而来?为什么?”
言齐站起身,看着窗外又开始阴沉沉的天,心下感慨老天爷还真是应景,这天气跟他现在的心情还真是相差无几。
言齐:“利坤,我记得我在你回中国之前告诉过你,邀你回来,是因为什么。”
肖利坤看着他的背影,道:“给你搭个伴?我以为你只是在开玩笑。”
言齐回身看着他,浅笑:“我可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叫你回来,是觉得这是我最后一搏的时候,到时候就算我真的一无所有了,还有你这个朋友在,我好歹多些走下去的希望。”
肖利坤皱眉:“言齐,这不像你,我认识的言齐足够狂傲,永远不会在还看不见结果的时候妄下定论。”
言齐弯了弯眼:“利坤,这些年我学会的,就是在这狂傲的基础上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并非全能,并非完美,这是我这么多年将朝诚壮大时学会的。”
肖利坤看着好友背着光的脸,有些震撼,有些感慨,是啊,他们早已不是会冲动的年纪了,不可避免的成熟会让他们的路走得更好。言齐懂得,对于这份改变,他欣然接受。唯独自己刚才还傻傻地想劝他不必如此,却不曾想过他们承担的已不仅仅是自己了,想要狂傲地活着,却也要学会顾虑他人。
言齐望着肖利坤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想明白了?我这样的做法,才是一个管理者应该做的,如果到最后发现白相毅做的更好,利坤,希望到时候你不要阻止我。”
肖利坤坚定地点头:“言齐,无论你最后怎样,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言齐笑着,他一直很感激有生之年能遇到像肖利坤这样的朋友。
回到公司的白相毅刚坐下,门就被大力推开,李宋怒视着他,道:“阿毅,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开始购买朝诚的股份?”
白相毅神态自若地看着李宋,笑得一脸无害:“告诉你的话,你会不同意的。”
李宋被他温和的语气弄得气消了些,白了他一眼,道:“知道我会不同意,你还去做?”
白相毅手指轻叩桌面,道:“李宋,你应该明白我已经有能力独立了,只是真正的时机没到。”
李宋点头:“你既然明白,为什么不能等到时机来了再行动?”
白相毅笑:“我已经等不了了,李宋,安语怀孕了。”
李宋觉得这消息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惊得他久久不能回神,把眼睛眨了又眨,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额?怀孕?”白相毅点头。
李宋停住,然后迅速跑到白相毅面前,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个暴栗,伴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我他.妈.的还以为你是有了额外的计划。结果你跟我说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女人!”
白相毅揉着自己被揍的头,不满道:“一个女人怎么了?安语是怀孕了,不是别的什么,怎么说我和她都得尽快完婚,不然等她肚子大了,外人指不定要怎么看她。”
李宋气结:“你结婚就结婚啊,没必要把咱们的计划提前啊。”
白相毅伸出一根手指在李宋面前摇了摇:“为了防止我们的婚礼出现意外,我需要一个过硬的身份,挡掉言齐的威胁。”
李宋看着他坚决的样子,挑了挑眉:“人都到手了,还这么畏手畏脚的?担心言齐干什么,怕他拐走柳安语?”
白相毅神情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的确很担心。安语,她还没有忘记言齐,甚至,如果我没猜错,她对言齐的感情还在。”
李宋顿住,缓声道:“你有没听过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白相毅瞥他一眼,狠狠道:“我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宋盯着白相毅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随便你了,希望最后你能真正抱得美人归。”
白相毅不屑:“半个月后我就抱得美人归了,记得到时候包个大点的红包。”
李宋怨念地看了白相毅一眼:“亏我帮了你这么多,还要克扣我的钱。”
白相毅笑笑:“一码归一码,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给包个足份的,让你脸上的光闪晕常安。”
李宋听到常安二字,眼神黯了黯,挥着手走向门口:“那还早着呢,早着呢。”
白相毅在身后讶异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常安和李宋发生什么了?
本草上市后的一周内,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响。无论是质量还是样式,都比之前大肆宣传的模样有所差距,大部分的人将矛头瞄准了前段时间状况频出的风爵,而朝诚虽未被正面攻击,但因合作所受的牵连损失也是不可小觑。
一时间,风爵处于风口浪尖,而朝诚在这事上也有些自身难保。
在消费者的反对声高涨,整间风爵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消息如同雪山前的一声巨响,短暂怔愣之后,雪崩狂肆袭来。
这一天,风爵内的人语气凝重,神情肃穆,时不时叹一口气。
而此时此刻,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黎痕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眼下的乌青像在告示着主人的失眠。
一人推门而进,看着椅子上不复往日朝气,兀自神伤的人,叹道:“黎痕,节哀。”
黎痕抬眼看着来人,嘶哑着声音问:“节哀?”扯着嘴角笑:“节个屁哀,李蠡,你告诉我,爸他真的死了?明明前天还健健康康地跟我发脾气的,昨天就死了?”
黎枫死了,心肌梗塞而死,一个在商界叱咤几十年的名字的主人,他性格强硬的爸爸,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心肌梗塞,死了?!他怎么也相信不了。
李蠡拧着眉,黎枫的死对他来说也不好受,黎枫是他一直忠于的主人,是他全心思协助的主人,而如今黎枫突然逝世,他从心里接受不了。
听黎痕如此一提,他也觉得奇怪,黎枫的身体还很健朗,怎么会没有一点预兆就去世?可事实的确如此,心肌梗塞而死,简单六个字,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叹了口气,他对着死盯着他的黎痕道:“黎痕,黎总的去世我已经几番确认,希望你能节哀。”
黎痕闭上眼,开口道:“听说我爸很早之前就立了遗嘱?”
李蠡应道:“是的。”
黎痕讽笑:“他倒是那些钱计划得好好的,就等着死了?”
李蠡皱着眉头,道:“黎痕,黎总听到你这么说,会难过的,他一直跟我讲,你是他的骄傲。”
黎痕怔住,睁开眼看着李蠡问:“真的?我爸真的这么说?”话间有些激动。
李蠡重重地点头:“是的,黎痕,请相信黎总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黎痕伸手盖住双眼,道:“你出去,我想静一下。”
李蠡深深地看了黎痕一眼,走出门去。
为什么,世上那么多事,总要等到分开才想起要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