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中记,一个女人靠窗坐着,手转着桌上的水杯,嘴角勾着诡异的笑,为美丽的脸蛋添了几分杀气。经过她的人都皱着眉,不自觉地走得理她远一点。
突然,她抬眼看向正门走进来的女人,嘴边的笑意加重。
开口,却是温纯的嗓音:“安语,这边。”站起身对着进门的女人挥了挥手。
柳安语听到温然的声音,看见她,走了过去。刚坐下,迎面就泼来一杯水。
温然急忙将水杯放回桌上,焦急地道:“哎呀,安语,对不起,我手滑了一下。”
柳安语被那水吓了一跳,闭了闭眼,拿出纸巾擦着自己的脸,问温然:“你叫我来,就想做这件事?”
温然坐下,掩嘴而笑:“瞧你说的,好像我很坏的样子。”
安语心想,难道你不是么。没开口,只是垂眉用纸巾将自己身上的水擦干。
温然看着柳安语不做声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笑道:“柳安语,我都不知道你可以那么快就勾搭上白相毅,我们都以为你会难过很久呢。”
我们?哪个我们?温然和言齐么?
柳安语抬眼看向温然:“你不好好地去陪着言齐,跑来关心我干什么?”
温然听到言齐的名字,嘴角的笑再也支撑不住,隐忍着怒气道:“你昨天跟言齐怎么回事?你们说了什么?”
温然突然一句让安语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又醒悟,看来这餐饭果然是兴师问罪来了。
柳安语笑了:“跳个舞,怎么也可以让你吃醋成这样。”还来泼她水。
温然十分看不惯柳安语此时的笑,不耐地道:“你不安分地跟着白相毅跳舞,为什么要跟言齐跳?你该不会还对言齐抱着幻想吧?”
柳安语微笑,桌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如果温然你今天是想要试探我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我柳安语是个向前看的人,既然离了婚,我现在又有男朋友,就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对言齐还抱着幻想。”她这样口口声声讲着,可谁来告诉她,她现在心里隐约的钝痛是怎么回事?她拼命压下去,开口道:“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我想我们这餐还是不要继续的好,托温小姐的福,我可以赶快回家。”
温然开口:“柳安语,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完瞪了她一眼,拿了手包率先离开了。
见温然先离开了,安语反倒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
几年没进来过中记,也不知道还像不像以前那么好吃。
风卷残云之后,安语满意地看了看桌上的剩下不多的菜,觉得自己留下来吃一顿真是不错,连之前的坏心情都一扫而空,果然食物是治疗伤心难过的良药啊。
正打算结账,突然听见一阵骚动。安语循声望去,原来有人在求婚。
看来女方是答应了,看那男生都快将女生喘不过气了,安语心下一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祝福了一下。
安语看着那热闹,恍惚了一下。
“阿语,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求婚?”耳边有人呢喃,搂着她看着广场上刚刚求完婚相拥着的情侣。
“嗯……你给的。”阿语歪着头,给了个不像答案的答案。
言齐闷笑:“难不成你还想是别人给的?”搂着她的手收紧,似在警告她敢说是就试试看。
安语笑着:“这求婚应该是惊喜,你来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哪还有惊喜?”
言齐低声笑着:“那,你是答应嫁给我了。”
她突然觉得手指上一凉,低头看去,她无名指上赫然套着一只戒指。
她不满地抬起手,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言齐挑眉,接着笑的灿烂无比:“Surprise!”
安语抿了唇,道:“你这就是求婚了?我不答应。”说着就要摘下,手被言齐抓住。
他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带着戒指的手,问:“柳安语,你愿意嫁给我吗?”
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他注视着她,眼中是满满的爱意与期待。
柳安语看着他,突然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言齐起身,抱住她,轻声道:“嗯,恩爱两不疑。”
所有婚姻的开始都是这样的美好,结局又何曾想到。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打断了她的回想,她转身一看,是牵牵,似乎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
牵牵:“安语,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语:“温然叫我来的,不过她先走了。”
牵牵反应有些大:“什么?你有没有怎么样?诶?你的衣服怎么是湿的?她泼了你水?”
安语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没事。你怎么在这?”
牵牵担心地看着她,开口:“阿彻跟我来这里吃饭。”
安语微笑着点点头:“你和阿彻的事怎么样了?”她自然指的是结婚的事。
牵牵看着走向她们的许彻,小声地道:“他完全没有再提。”许彻已来到他们面前,
见安语也在,许彻有些吃惊,向四周看了看,问安语:“阿毅也在这?”
安语好笑:“我和他又不是连体婴,怎么我在的地方也一定会有他?”
许彻微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奇怪。”
安语:“我被人放了鸽子。相毅今天生病了,就没跟我一起。”
许彻疑惑:“生病了?怎么回事?”
安语想起白相毅生病的原因,笑了笑:“发烧了,只是着了凉,之前我去看他的时候,已经退烧了。”
牵牵握住许彻的手臂,啧啧称奇:“白相毅那铁人也会生病?真是神奇。”
安语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牵牵笑着:“安语你是不知道,白相毅那家伙,我从认识那天开始,我就只见过他生过一次病,还是因为被人推进水里才生的病。他可是连流感期都不会生病的人啊。”
安语闷笑,又问:“你说被人推进水里是怎么回事?”
牵牵刚想开口,却被许彻打断:“我们还是坐下再说吧。”
安语听许彻一提醒才想起面前这两人是来吃饭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我还得去看看相毅。”
牵牵对于没能把白相毅的糗事告诉安语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向安语告别。
-小剧场-关于白相毅落水
已是入秋的季节,落叶颇多,将小道铺成了一条金黄色的路径。
白相毅行走在小道,耳中带着耳机,惬意地享受着这傍晚时分的清凉。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哈,小鸭子游过来,游过来。”
只见一个孩子趴在栏杆上,小手伸出去摇着。
白相毅快步走过去,将小孩子拉下来,温和地道:“小朋友,你这样很危险知道么?”
那孩子见面前的人阻止自己叫小鸭子过来,嘴一扁,道:“我的鸭子……”水润润的双眼看向湖面上的小鸭子。
白相毅见他要哭,急忙问:“那小鸭子是你的?”
小孩子点点头,问:“大哥哥可以帮我么?”
白相毅没反应过来:“什么?”
小孩子指着鸭子道:“帮我抓小鸭子。”
白相毅冷汗,看了看那湖面上神态倨傲的鸭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朋友,哥哥不会游泳。”
小孩子拉住白相毅的手,将他带向湖边,道:“哥哥站在这里喊就行了。”
白相毅嘴角抽了抽,问:“喊什么?”
小孩子嘟着嘴,不满地仰头看向高大的白相毅:“大哥哥,你好笨!喊小鸭子过来啊!”
白相毅黑线,他一个A大大三学生给一个小屁孩说笨,真是,呃,天理难容。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就抱着小孩子跨过栏杆,走近湖面。
将小朋友放下,蹲下身,与小孩平视,不确定地问:“小朋友,这鸭子真是你的。”
男孩坚定地点头:“是我的。”
白相毅点头,既然这样,他就不计形象地给这小孩看下什么叫做聪明的大人。
其实,白同学,跟个小孩证明这些就已经很不聪明了。
小道上胡牵牵和许彻经过,听见湖边有交谈的声音,循声望去,发现是白相毅在和一个小孩在说着什么。白相毅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
牵牵:“许彻,这白相毅在干什么?那小孩是谁?”
许彻摇头:“不知道。”心想我也是跟你一起刚经过这里,怎么会知道!?
接下来,两人看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白相毅蹲着身,对着湖面上的鸭子,喊:“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小孩子看到白相毅这样,深以为然,也像白相毅一样蹲下身,对着湖面:“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胡牵牵见状,爆出大笑:“哈哈哈哈,这丫的,太惊天地了。哈哈哈!”
许彻也是憋不住地笑出了声,两个人相携着笑个不停。
而这笑声传到了白相毅耳里,弄的他一阵耳红,站起转身,见是胡牵牵和许彻,想叫他们别笑。
小朋友也站起来,见白相毅想离开,拉住白相毅刚抬出去的脚的裤脚:“哥哥,你不准走。”
白相毅被拉住的脚一个不稳,往前倒去,小孩子见状,焦急地将他往后推。
结果,扑通一声,白相毅掉进了湖里。
胡牵牵见状,笑得更加猖狂,眼泪都被笑了出来。
许彻见白相毅掉进湖里,心叫不妙:“牵牵,阿毅不会游泳。”说着,跨过栏杆,跑向湖边。
胡牵牵一愣,骂了句“靠!”,也跟着跨过栏杆,跑了过去。
白相毅掉进湖里,扑腾几下,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了湖里。
这湖还真是浅的可怜。竟然坐着都只到自己的脖子。
站起身,抱起身边被吓的呆住的鸭子,对湖边的孩子笑:“小朋友,鸭子哥哥给你抓到了哦。”
夕阳下,男生笑的灿烂,跑过来的许彻和胡牵牵都呆呆地停下,眼中满是惊艳。
后来两人,再也没看到过那男生露出过那样纯净快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