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怎样的模样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便注定了我们的未来存在着多少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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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齐站在窗边,眺望远处的景色,万籁俱寂。
安语,对不起,为了你的安全,请原谅我的自私,尽管我明知道,这些事情应该和你讲清楚的,这样你才不会难过。
言齐收回思绪,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那是六年前刚结婚时安语悄悄放的。照片上的两人笑靥如花,彰显他们那一瞬的幸福。那是一年情人节,两人都忘了带礼物,只好拜托路人拍下当天属于他们的回忆,后来虽也都补回礼物,但这张照片却成了最珍贵的,因为是第一次合照。
言齐收回思绪,脑中闪过温然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波动,转身把协议书放进文件袋,带上门,走出了房间。“喀”一声,言齐亲手关了他和安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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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走出房间后,便呜咽出声。愈走愈快,直至跑出朝诚门口。
从此以后,再没有一个人能够那样温柔地看着柳安语,能够纵容她的所有,只为了她可以永远笑着。
再没有一个人,能够不顾多远,都会只因为她的一句轻声抱怨,来到她的身边。
就算有,可他再不是言齐了。
大街上,路人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她无助地望着四周,原本熟悉的一切霎时间变得陌生。安语脸色苍白,两眼空洞地向前走着。
路对面一直焦急等着男友的胡牵牵一瞥眼,望到了对面人们议论的焦点,不由瞪大了双眼。“天哪!安语你怎么了?”她急忙跑了过去。
她看着胡牵牵,伸手抓住牵牵的衣角,浑然欲泣,却不知为何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哀伤似都梗在喉咙里,她开口,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牵牵,我们离婚,离婚了。人家都说七年之痒,可我们还没到七年就离了,为什么,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话语里是浓浓的疑问以及,让人透不过气的悲伤。
牵牵听着安语的话,暗自心惊,没想到那么爱着安语的言齐都会离开安语。面前的安语此时哪里还有以往那副从容的模样,牵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白相毅赶到时,看到牵牵怀中的女子,只觉得身形熟悉,并未察觉是谁。转头对牵牵说: “阿彻他有事来不了,换我来接你去他公司,这位是?”
胡牵牵听到这话心中难免失落,为何阿彻最近这样忙?不过还是回答道:“这位是我朋友,柳安语。”
“柳安语?”白相毅吃惊地看向那女子。安语抬起苍白的脸,看向男子,有些疑惑为什么男子这样吃惊。
男子笑笑:“你不是言齐的妻子吗?我是他朋友,白相毅,我以前听过你和远远看过你几眼,所以还认得你。你好。”白相毅温和的声音,如一双温暖的大手奇迹般地抚平了安语的情绪,但听到那个名字,安语不自觉地心脏抽痛:“不是了,现在不是了,不是了,呜呜……”安语终于哭出了声,而白相毅和牵牵则对望了一眼。
“安语,没事的,坚强点,不就一个男人嘛,姐姐再给你找一个。”牵牵轻拍安语的背,轻声哄道。虽然她满心的不自信,言齐那样的男人,上哪再找一个比他还好的?
白相毅也不自觉地把声音放轻:“对不起,说到你的伤心事。现在有点晚了,先回家吧。”说着便示意牵牵,然后转身去开车。
安语骤然想起了什么,对牵牵问道:“牵牵,我今晚住你家好吗?”
“好。”牵牵不忍拒绝,再想到阿彻今晚也许不回来了,便直接应下了。
牵牵和许彻是同居的,二人也决定在年底结婚,所以这间旧房子便没有怎么打理,能住人就行,想是婚后去买间新房。当安语看到这间房子时,不禁回想当初决定与言齐结婚后去看房子的事。
两人都有些家底,所以钱不是问题,但两人意见却怎么也统一不到一块儿,最后还是言齐让了步。得逞的小女人在大男人面前高举着胜利的旗帜,得瑟的小模样让人有些气的牙痒痒,殊不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刚搬进新房那晚,安语便被言齐以压倒性的优势攻占了。第二天言齐却像个得了糖的小孩讨好她,搞得她哭笑不得,此事便这样以言齐的略胜一筹结束。
安语脸上因回想起往事而带上了点点的红晕,在灯光的照射下,竟美得炫目。白相毅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继而垂下眸,俯身继续帮胡牵牵收拾东西。言齐,你够果绝,爱了六年的人说放就放,既然这样,就别怪我趁虚而入。
三下五除二,东西便整好了,胡牵牵提着一袋袋文件,跟着白相毅,向屋内的安语道别,然后关上门,带走了最后一份热闹。
白相毅在关门前几秒转身,望向门内,眸光一闪,站了一会儿。想踏进门,可最终还是没有行动,只是步履略显沉重地走了。
他看到了,安语蹲了下来,双手捂住嘴唇,绝望地望着地上一张照片,他也看到了,那应是那堆文件里落下的照片,上面有一男一女,背景是某家酒吧,两人衣衫半露,忘我地拥吻。
那是言齐和温然……
柳安语,不知道看到这样的东西,你会不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