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前方便是乐陵了。”黑暗中,一个匈奴小校向刘豹报道。
“乐陵虽是小城,然亦有城墙相阻,可能打开城门?”刘豹问道。
“乐陵小城防守甚是严密,恐难以打开。”匈奴小校答道。
“大王,吾等任务乃是摧毁其军水寨,不若不管乐陵,直击水寨。若是乐陵城内有人出兵相助,吾等再与路冲之。毕竟吾等骑兵,与平原处作战,占据上风。”另一个匈奴小校建议道。
“此言正是,吾等当直接往其水寨去,烧其战船,如此乐陵可得矣。切记要动作小心,勿要被敌军所觉。”刘豹点头道。
众人应诺,当即上马,往乐陵码头方向去了。不久,刘豹已然领军潜至水寨不远处。眼看着水寨内无有动静,刘豹便即一挥手,众人便往那灯火的水寨直冲过去。如雷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如此便惊动了水寨内的徐州军士,只听得铛铛声乱响。却是负责警戒的军士敲响了锣鼓,通知有敌人入侵。
一时间,寨内喊声一片,所有被惊醒的徐州水军将士第一个反应便是往自己的战船跑去。好在每艘战船上都有值班的军士,故而上船的动作倒也顺利。不过上船之后,众人发现,敌人袭击的方向乃是来自岸上。只听得寨门处咻咻破空之声不断,像是瞭望塔上的军士弟兄们再用弓弩射杀敌军。只不过那如雷的蹄声明显表明了来者的身份乃是骑兵,欲要让他们这些水军上岸去和骑兵拼杀,那岂不是等于送死么?
此时,只听得号角呜咽,却是开船的号角,而后号角声又传来起来,其中甚有规律。
“大人是叫吾等开船,并用船上弓弩往岸上射,也好支援瞭望塔上的兄弟。”一个老兵听出来了,忙道。众人纷纷点头,随即动手,转眼间,战船们纷纷往河中划去。
“看,起火了。”有人喝道。众人望去,只见水寨已然是火光一片,却是刘豹领军冲进寨中,却现寨中军士并不多,大部分已然上了码头的战船,不由的心中大怒,当即命军士们烧了大寨。故而此番反应的,饶是如此,亦有不少军士慌乱中跑错了方向,为刘豹军所杀。
至于那些瞭望塔上的军士,刘豹等人的弓箭虽然够不到,然而用火一烧,此事便可解决了。不过,令刘豹吃惊的地方乃是乐陵城竟然无有军马来援。他却不知乐陵城中并无有驻军,所驻水军将士皆在水寨之中,未得将令,不敢私自进城。而朱然潘璋凌统等人是带头宿于水军大寨。如此一来,任是有不满者,亦是无话可说。
且说此时朱然等人皆是满腔怒火,自己的水寨竟然被人偷袭了,而自己等人在此之前竟然一无所知。要不是为了严明军纪,自己等人亦宿于水寨之内,那可想而知自己等人的下场是什么了。看着那水寨中已然燃起的大火,并火中不停传来的几声惨嚎,以及那极为熟悉的烤肉糊味。朱然潘璋凌统等皆是变了脸色。这下,自己等人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义封将军,是否还要命军士向岸上射箭?”凌统问道。
“无须了。”朱然努力按下自己胸中的怒火答道,“水寨已然化为一堆灰烬,其军必然已经撤离,再放弩矢不过徒徒浪费而已。”
“义封,难不成吾等就此吃了这个哑巴亏?”潘璋按捺不住问道。
“此番乃是吾之疏忽,先退往乐安水寨,那里是青州疆界,吾料其亦是难以跟过来。待休整完毕,再北上与其算账。”朱然沉默良久,乃道。
“义封。”潘璋急道,他可不甘心就这么看着敌人烧了自己的水寨而自己还无法还手。
“寨中粮草辎重皆被大火焚毁,不回乐安,军中无粮矣。”朱然淡淡道。潘璋凌统当即沉默下来,军中无粮会导致什么情况,二人自是一清二楚。
“此仇必报。”良久,潘璋方恶狠狠道。
“将军,乐陵城内并无军马驻扎。”在等待乐陵城驻军来援未果的情况下,领军的副将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便往乐陵城门冲去。不想,城中无有守军,便是百姓,亦是非常少。而且看他们这些闯进来的军士,亦只是冷漠的看了几眼,并不答话,而且是各干各的事情。那副将觉得这情景有些诡异,当即飞马向刘豹报道。
刘豹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想必是徐州军兵力不足,故而不曾在乐陵驻军。如此,却是吾等过于谨慎了。”心中却是暗思,难不成此处只有水寨?当下领军与副将来至城中,亦看到了如此。当下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想来此地已然过了不少支军马,对于这种各方势力军马不停变化的情况,城中百姓已然是习以为常了。
“都督,自东方来了一支军马,所部皆是骑兵。”正在府衙中看地图,蒋钦进来报道。
“东方?”陆逊一愣,随即大惊道:“乐陵危矣。”
蒋钦愣道:“都督为何如此说?”
陆逊道:“且召诸人前来议事。”当即有军士应诺传令去了,蒋钦见状,坐在一旁等待。
片刻,众人皆至。陆逊便道:“方蒋钦将军来报,道是东方有一支军马前来,此部皆是骑兵,故吾以为乐陵已然失守矣。如此,恐怕水军大寨亦是遭受重创。”
“都督何如此说?”罗松忙问道。
“周不疑所部在此乃是为拖延吾军,却叫另一支军马趁机袭取乐陵。若是吾所料不错,周不疑此举,当是针对吾军在乐陵的水军大寨。”陆逊正色道。
“都督不必忧虑,有朱然将军主持大事,有文珪公绩相助,想必可化险为夷。”蒋钦道。
“话虽如此,然吾心中却是难安。如今周不疑援军已至,吾以为,不若就此度过黄河,退往青州。”陆逊沉吟道。
“都督,其虽然有援军至此,然亦难以攻破平原城,何必退军啊?”陈武皱眉道。
“子烈有所不知,此乃是兵法大忌。若再不退军,若要退时,实在难矣。”陆逊解释道。
“都督,既是要退军,亦要有方略好,须知此番援军皆是骑兵,兼其服饰式,皆为匈奴人。若是就此往南退去,骑兵衔尾追杀,则吾军危矣。”沉默了一会儿,罗松便道。虽然他不想就此将平原弃之,但亦明白据守孤城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弩矢愈来愈少的情况下。
“骑兵追击?”陆逊皱起眉头道。此时,忽有小校进来报道:“都督,青州臧将军遣信使至。”
陆逊当即道:“且请其进来。”不多时那人进来,众人视之,却是尹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