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想来他们杀你,也许只是想的太多了。”
我择了一处椅子缓缓坐下,却听见沙发上的筱诗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声音阴冷而又蔑视,比罂绯的傲气还要多上数倍。
古老的拱窗外,风驰电掣的暴风雨将他惨白的肌肤照的更加怪异可怕。
他血红的眼珠子微微转着,继续以虚弱无力的声音对我道:“有一日早晨醒来之时,便见桌上放置着记录这首诗的纸,那时我也的确不知这首诗是谁写的,我也觉十分的蹊跷,出门游玩去了。回来之时,却被神界的士兵抓住,他们说,我犯了谋逆罪。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他如今已成为了幽灵,可为何依然不知晓那首诗的来历?
“容我冒昧一问…”我想了想还是打算亲口问他,尽管他看起来十分的诡异阴森。
筱诗微微抬眸,银白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右眼,只剩另一只红珠子默默的看着我,即使眼睛十分可怕,但眼神竟带着些柔情。让自己有一种被鬼盯上了的感觉。
“你至今也不知道这首诗是何人所写?”我顿了顿问他道,他轻轻的苦笑一声,这次的笑靥虽也余留着诡异,但却饱含令我无法接受的一种绝望与委屈,看筱诗的眼神与那惨笑,他定是经历了许多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事……
“嗯。”
筱诗压抑的短短回答了一声。
“那你我所在的这里,又是何方?”
“袅灵楼。”他不带一丝犹豫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可见他是有多么熟悉这里。
“这里…是从何时建的?你又是从何时住的?”
细细想来,筱诗多半经常住在他口中所说的袅灵楼,由于那可恶的好奇心的驱使,我还是打算厚着脸皮问清楚。
“我在刚被他们杀死不久后,灵魄飘在虚境内,被一个黑衣女子所救,那女子并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将我送到了这里,我那时也只知这里名叫袅灵楼,后来才慢慢得知,这里是一个幻化的空间,不过一直让我没有弄清楚的是,袅灵楼内的秘密地下室内,漂浮着一个血红色的菱形水晶,那块水晶没有任何我所能发现的魔法与灵力存在。”
他微微停顿了一会儿,眼神十分的悠远,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转而又继续对我言道:“如今在你们的眼里,过去了三亿年,在我这里也不过是三百年罢了。”
“关于我的梦魇,是你做的?”我极其耐心的等他说完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切入主题。
“嗯,但并不是我亲手做的。”筱诗开始把玩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别致精美的戒指穿梭在他细腻纤细的手指间,虽有着诡谲异样的美感,但自己看着却十分的疑惑,他为何总是喜欢把玩戒指与手指,难道只是一个习惯而已?
“那是谁做的?”我抱着刨根问底的态度问他。
筱诗脸上显现出一丝不情愿,他似乎本不想回答的那么细,但却被我如此追问,不得不答道:“袅灵楼内我住了许久,有一日不小心将戒指掉落在那块水晶上,便产生了你的梦魇。”
我突然想起,他只不过是自己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怎会知道我被梦魇缠绕的事?
难道有什么隐情。
“我的梦魇…你怎会知晓?”我以有些质问的语气问他。
不知何时,窗外的闪电停了,然而席卷着狂风的暴雨却始终下着,我默默看着被雨水冲刷一遍又一遍的拱窗,原本的恐惧随着闪电的停歇而慢慢销声匿迹。
只不过还是有些阴沉。
“染儿,你不知我们曾经是何等的关系吗?关于你的任何事……我从来都在密切的关注。”
自己看筱诗的眼神与略带柔情的语调,多半他是不受控制的说出了压抑在内心许久的话。
但这或许便是极为重要的一段话。
另外,按他所言,是那枚戒指碰到水晶壁上,才引发自己先前的种种梦魇,难不成,这戒指便是那水晶的钥匙?
然而连他自己也说,那水晶不具有任何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