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５．我是校长寝室
诗彪老师的大儿子斌睿菳从戒毒所出来已有三个月了，而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
斌睿菳两个月前就开始来我这间校长寝室大闹。他经常睡在我这里的软床上，他把诗彪老师和他老婆晶蝉璐打发到地板上一起睡，而且，他让他们都脱光光。
“我看着都恶心！”他说道。
他从床上扔给他们一张薄被，让他们都盖住该死的那里。
“有本事，你们当着我的面做。”他说。
他一说完这句话，勃然大怒，忽一下跳下床去，重重地踢了诗彪老师的腰部一脚。
诗彪老师惨叫一声后，用他的一边手放在他的腰部上，他的表情异常的痛苦。
斌睿菳回床上躺下后，问道：“啥时候勾搭上我老婆的？说！”
“怎么成我勾搭她了？是她勾引我。”诗彪老师说道。
斌睿菳一听，整个人都被气炸了。他又跳下床去，重重地踢了诗彪老师的头部。
踢完后，他又返回床上去躺下。
“你啥时候勾搭我老婆的？！”他大声问道。
“她第一次来向我要钱的时候。”诗彪老师说。
“你觉得你今天就死的几率是多少？”斌睿菳又问道。
他见诗彪老师不答，便笑了起来。
“睿菳，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原谅我这次。”晶蝉璐抽抽噎噎地哭起来，“你刚进戒毒所的时候，我去向你爸借钱，我不知道你爸会是这样的人。”
“第二次呢？第三次呢？第四次呢？……第无数次呢？”斌睿菳躺在床上咆哮道。
接下来，三个人都不说了。
此时的我看看斌睿菳，看看晶蝉璐，瞅瞅诗彪老师，——我的目光在这三个人的身上移来又移去。这三个人之间的地板上躺着一份斌睿菳的病情诊断报告。这份病情诊断报告上赫然地印着三个显眼的加粗汉字——忧郁症。
“你们的野种怎么处理？你说吧。”斌睿菳率先打破了寝室内的寂静。
“流掉。”诗彪老师说。
“我叫你说话了吗？”斌睿菳气势汹汹地说道，他再一次从床上跳下来，这时诗彪老师用双手掩护住脑袋。斌睿菳过去踢了他的臀部几脚。
斌睿菳在这个月里的某一天竟想当着学生们的面砸死诗彪老师。
那天，诗彪老师正在给六年级的学生上课。斌睿菳拿着一块石头砖溜进教室，他一把抓住诗彪老师的衣领，举起他手中的石头砖使劲往诗彪老师的头上砸过去。听说只砸了两下，就被赶来的几个老师拦住了。头部受了伤的诗彪老师不去医院包扎，反而躲到我这里来，害得我的铁门被斌睿菳差点砸烂掉。
２６．我的名字叫雨菲羽护身符
雨菲羽今年６岁了。原本雷璇蕾打算让雨菲羽上墪修小学一年级的，但，在学校开始报名的前几天，雨菲羽的疯叔叔雨泽亮被车撞了，伤得特别严重，所以家里人都忙着照顾疯叔叔去了。她的上学一事被搁置了下来。
宝岳华已经好些天不去打小牌了，他整天忧心忡忡的。他已经从外村的楼房里搬回了内村的瓦房。
雨菲羽跟弟弟雨浲春玩躲猫猫腻了，屋里屋外到处找寻她的爷爷。
“爷爷，你原来在这！害我找你好苦。”雨菲羽边说边低下头去看爷爷手里正在编织的簸箕。
“爷爷，爸爸啥时候回来啊？”雨菲羽又说道。
“你叔叔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爸爸等你叔叔出院了一起回。”爷爷说。
“哦——。”雨菲羽用手拉住簸箕上最靠近她的那条竹篾说道。
“菲羽姐，过来！”雨浲春在客厅门口大喊道。
“不过！”雨菲羽大声说。
“你过不过？！快点！”雨浲春加大音量喊。
“就不过。”雨菲羽小声说。
等不到姐姐过去的雨浲春跑过来，冲着他的姐姐大发雷霆道：“刚才叫你过来你不过，是不是耳聋了？”
“妈妈又不在，你算老几呀现在？叫我过我就过啊？”雨菲羽慢条斯理地说。
突然，一个像雨浲春放屁的声音传来，姐弟俩都跑去院子外面，这时只见雷璇蕾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菲羽，带弟弟进去。”雷璇蕾边骑着车边说道，因为院子的石头门太小，姐弟俩站在那里碍路。
雨菲羽强硬地拉着雨浲春进到院子里去。
摩托车也很快到院子里面来了。雷璇蕾一只手摘下安全帽，另一只手解下挂在车头的黑袋子。两个小家伙双眼直勾勾地瞧着黑袋子被打开——露出两大块油炸红薯片。
“拿吧，每人一块。”雷璇蕾说。
“我第一个拿！”雨浲春说道。
哪知雨菲羽手快，早把一块红薯片捏在手指间。
雨浲春见状，身体一软，躺地上打起滚来。
“浲春，起来，妈妈叫姐姐把她手里的那块给你。”雷璇蕾哄雨浲春道。
“我要第一个拿！我不管！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就要第一个拿！”雨浲春越发滚得厉害。
“好啦，浲春，你再这样，妈妈就不爱你了。”雷璇蕾说。
“叫雨菲羽放回去，我要第一个拿！雨菲羽放回去！”雨浲春哇哇大哭起来。
“菲羽——”雷璇蕾用眼睛示意雨菲羽把红薯片放回去。
雨菲羽走过去，把捏在她小手上的红薯片一松，红薯片刚好落入雷璇蕾手中黑袋子里。
雨浲春快速地爬起来，拿起雨菲羽刚放入袋子的那一块，含着泪得意地笑了。
“妈妈，你太宠浲春了，他以后会变坏的。”雨菲羽咬了一口红薯片后说道。
“我对你不好吗？菲羽。”雷璇蕾一面把一袋咸鱼搬到里屋去，一面说道。
“我又没说你对我不好。”雨菲羽委屈地说，她的眼眶里一下子溢满了泪珠。
她低着头走去爷爷编织簸箕的地方。
“怎么哭啦？菲羽。”爷爷关切地问道。
“我没哭。”雨菲羽掀起衣角擦了擦眼。
“爷爷，你要吃红薯片啵？”雨菲羽问。
“爷爷不吃，菲羽吃，菲羽吃。”爷爷开心地回应说。
雨菲羽觉得妈妈宠坏了她弟弟，事实上，她自己不是也被她爷爷给宠坏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