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师父不在,落雪就在尘墨殿书房宅起来,书画练字看书。
一天……两天……师父还没回来,去师父房间给他收拾下吧。
推开门进去,一阵闷气扑鼻,原来是没开窗,又过去开了窗透夜风。
师父房间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落雪伏在案上托腮失神。
三天……四天……
厨房有许多那晚师父‘备给’的食材,按照师父教的厨艺,炒出了三份比上次更好吃些的菜,小黑蛇吃的津津有味,落雪干啃筷子食不知味,另一份是给师父准备的。
“小黑蛇,你说师父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来啊?”是不是回来不了伤的太重了?
“哼。我怎么知道啊?”小黑蛇很不屑的瞥了一眼,又埋头嚼饭。
一直不明白这黑不溜秋的小黑蛇为什么老是跟在后面,原来是来骗吃骗喝蹭饭的,无力吐槽啊。
落雪夹了根菜,久久不入口:“好担心师父。”
“他死不了。哼!”
“真的??”落雪激动的攥起蛇身几把摇晃。
“哎,喂,咳咳……快放手啊你个笨蛋,勒死人了,快断气了都。”小黑蛇黑漆的圆眼差点翻白。
呃……是勒死蛇吧?“额……激动,呵呵……”
这蛇不难套近乎,今晚要是没吃的东西诱惑它,估计他是不会跟你多说一句话,一副少爷党少爷派少爷病少爷味十足。真心不知道怎么招惹上那么一条没人情味的小蛇儿。
蛇不该是吃青蛙老鼠类小动物吗,怎么改吃米饭了?
五天……六天……
师父好几天没回来了,练级功课越来越不能安心,总是走神。
师父的房间,每天晚上她都会来看下兴许师父回来,今晚还是一样,师父没回来……师父受了重伤回不了吗?
师父,你现在在哪?
师父,你快回来啊!
师父,好担心你啊!
落雪伏在案上心不在焉的在提笔落墨,字写的一个比难看,写的都是‘师父’两个字。
脖子酸到要歪掉的时候,就托腮盯着门边看,没想过今晚师父会回来。
惊喜和惊吓,一般都是很突然的。
仙姿玉容,风神俊秀,有些疲惫的倚在门口边的,不是师父又会是谁呢?
落雪再也顾不上什么师徒之礼,欣喜若狂的扑到尘墨染面前,失态的抱住他颀长结实的身子,好怕,师父又突然蒸发掉一样。师父还是好高,才抱到胸膛。
“师父……你回来了?徒儿很担心你。”声音带哭腔。
尘墨染任由她抱着,垂眸看着落雪揉了下她脑袋:“嗯。”
湿的,师父后背是湿湿的??
落雪松开手,拿出来一看,一手鲜红醒目,真的很吓人。
师父受伤流了好多血,难怪回来就倚在门边,脸色也好惨白,唇瓣无色,俊容倦怠。
“师父徒儿扶你进去休息。”她好想好想问问,师父怎么受伤流血了,却不敢过问。想起师父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就觉得有些愧疚。
血渍都有些粘稠干涸,后背血渍斑斑,应该是有人从后背袭击师父,真卑鄙,若是明刀明枪,怕是没胜算,才出次下策吧?
白袍暗红血渍点点,光华被抹,红梅朵朵。
想想也是,师父可是天界九重天之上第一,怎么可能输给一些凡俗小人。
但如果,不是凡俗之人呢?这个落雪还没深入考虑。
落雪扶着尘墨染入榻上,让师父打坐。“师父,徒儿给你上药。”
征得同意后,解开玉带把白袍往下扒,白皙的肌肤,伤口满背,口子一两寸长。肩胛骨有一道口子一寸深四五寸长,需要缝合伤口,要不然容易感染细菌。
即使被染上血液,也性感不减,魅力依旧,抵挡不住肌肤的吸引视线健硕躯型。
左肩上有朵肤色莲印,就像肤色胎记很自然。
落雪默默的抹了把鼻血,打了温水洗去背后血渍斑斑,伤口触目惊心,师父似没感觉到痛般垂眸闭眼养神,长翘的睫毛在脸上撒下淡影,恬静,安然。
落雪取下自己的发簪,长发如瀑过肩及腰洒下,手指绕了一缕头发然后一扯,一缕青丝落手。
“雪儿。”
“嗯?师父……”
从袖口取出针,穿过一根最长的青丝,打了个结。这把针要穿过那么完美如玉的肌肤,想想就有些害怕,穿线后手指一直轻颤,不忍下手。
“师父,我要落针缝合伤口,要是疼你就说。”
师父是何许人也?这点破皮眉头他都不皱下,至始至终闭目养神“……”
一针针落下,师父没吭一声像睡着一样,针入肌肤那种痛感传到指尖,每缝一针颤一次,如刺在她身上。
许久,终于缝合完成,打个死结,贝齿咬断结头的发丝。收回了针,拿了上次师父给她涂的那种金创药,在伤口处细细洒上,裹上白纱布。
“师父,我扶你躺下休息。”拉上白色里衣套上,解去外袍。扶着他右侧躺下,面朝外背朝里。
落雪趴在榻沿,双臂平放托颚,静静的看着师父这张精湛雕塑的绝世尊容,后不久便不舍的瞌睡入梦,想在榻旁守他个一夜。
毕竟是仙人,受个伤就像嗑了脚一般。
落雪醒来后,第一眼便看到正在提笔落墨的背影,惊吓的是,在那个无暇的背影旁还粘着另个绿色轻翩背影。
那女子身穿浅绿色轻纱绿意盎然,身材窈窕,一对雪白外露过半,笑吟吟的托腮看着师父写字时而发笑,虽是独角戏,但看着总觉得不舒服。
师父面无表情淡定如山下笔如有神,没把旁边的人当活人,一言不发的埋头落墨,丝毫不受影响。
“你可爱的徒儿醒了喲!”
被发现偷窥的落雪用被子蒙着半边脸,绝对怀疑这女子背后长眼睛。
“师……父。”落雪起身,才发现她睡的是师父的榻上,昨晚明明是她在给师父守夜,怎么醒来就霸床了呢?难道睡着后梦游一脚把师父踹下榻,然后就霸占睡榻了?
“嗯。”尘墨染应了声,笔下一顿,回过头一问:“昨夜睡的可好?”
好,很好,能睡那么舒服的榻怎么不好?不过师父突然关心起她睡眠质量,还有外人在场,挺暖心尴尬:“呃,好。”
“呜呜,仙君你太不可爱了,怎能对徒弟如此有爱,无视我存在。太自私了!”绿纱曼衣女子,轻掩面庞佯以抹泪。
落雪被这怪嗔惊的疙瘩汗毛齐刷刷起立头皮发麻,尴尬下榻脸上水煮虾,想出去梳洗妆容。
“来,师父这。”尘墨染眸光逮住准备猫腰而逃的落雪,声音浑厚轻柔,徐徐入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