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师兄……”落雪抱着布匹来到萧阁敲门。
“进来吧!”
她以为进去又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自己想多了。
事实也看到了……
萧然身着白色里衣,斜靠床沿,半敞胸口,胸膛微微起伏……肌肉显眼分明。都怀疑那次看到的绝对是梦境,大师兄如此性感!!!
“萧然师兄你怎么了?”
本来是想找萧然帮点忙的,看这样好像不太方便。
“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本来想说,先回去的。
“我送你回去吧!”萧然起身整理衣裳道。
打她进门,他就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萧然师兄你真的不要紧吗?”
落雪以为萧然只是要送她出去,没理解全意。
“嗯,没事。”
“萧然师兄,谢谢你!”
“以后跟我不许说谢谢,要不然我可不帮你了!”萧然指尖轻点落雪鼻翼,一脸阳光灿烂。
“嗯。”
“闭上眼睛!”萧然修长的手掌盖住落雪双眼。
落雪被一阵清凉袭身,而睁开双眼,眼前满园春色梅花香,哪里是什么寝房?
萧然师兄呢……环顾寻萧然身影时,耳畔只剩下一道回音“去吧,你师父也差不多回来了!”
哇……好厉害……萧然师兄是怎么知道去见他是为了让他帮忙送自己回来的?
碍于他有似疲劳,不知如何开口,想不到他那么聪明,这样也能猜的到哦。那他又是怎么悄无声息无任何媒介就把自己传送过来?萧大师兄果然神通广大……。
谢天谢地,谢萧然师兄,嘿嘿,又回到梅花苑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山上四季如冬,梅花艳如颜,原本枯萎的梅树不知何时被娇艳给替代,落雪情不自禁的跑树下,凑上鼻子嗅两把,亲近大自然。
师父,房门紧闭,本想直接走过去,但是顿下脚。
应该是还没回来,还是不要敲门了。
攥着怀中白色布匹回房间,找了柜子里的剪刀,裁尺,针线,笔。
不知道师父有多高,有多少重量级,怎么下手好呢?
落雪那着布料比着木柱子,往自己头上比高过去一个头,比好了,用笔灰打记号,再拿下来裁剪,衣袖,袍摆只能凭想象力,揣摩去裁,一剪剪极为认真。
裁出来的袍料太大乱成堆都把她围在中央,干脆打坐在地板上,图纸放旁边,一针针细心带过。
许久,落雪把白袍平放床上观察,不忍直视……是人穿的吗?裁剪不对称,衣袖长短不一,缝补部位漏线严重,好打击积极性的问题。
落雪抱脑嚎了声‘笨死啦!’,又拿起还剩的布料认真起来,这次改变制衣计划。
首先,布料平放于地板,拿裁尺过来量,量好了后,用笔画分割线条记号,量画完整体用的布料后,开始用剪刀来裁剪修改。
一会袍子的整体模型已经生产出来了,就剩穿针带线的活,这是最后的步骤,要认认真真,蛐鸣浑然不觉的一针一针缝补,歪着脑袋可像话。
大概是太累,还没有缝完,落雪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夜静谧旷野,梦悱恻缠绵。
《夜箫声》
银丝半隐墨俊容
箫音绕梁似不绝
梅香霜寒月华夜
闻君箫声未曾眠
萧声回荡婉转于,万物寂静的万寿山梅花苑里。
箫音悠扬空旷,浑厚深沉,哀伤娓婉,拨人心弦。
落雪被扰的梦中回醒,梦里,她梦到了马戏团梦到了朔夜,她以为过去的还存在,以往在马戏团,夜班晨曦就早有戏子班的人唱戏。
朦朦胧胧的揉着眼,打开门,想走出去看看,刚迈出一步,就不忍再踏过,小心翼翼的又收回步子,脑袋靠门盯着梅花苑,梅花树下……月光柔和,梅香四溢。
梅花几瓣落在银丝上,飘絮银丝半遮半掩着那绝世尊容,目光冷漠淡然沉迷,修长白皙的手指执着玉箫,薄唇轻抿,箫声柔和悦耳,风拖袍尾自摇曳。
玉箫淡绿翡翠色,尾端还系着一个红缎带子,随风而摆撩人眼。
落雪再次揉揉眼:“师……师父?”声音轻柔细小,有点不确定。
梅花树下的风华绝代飒飒而立于月华风夜中,沉浸在自己演绎的流水潺潺天籁之音。
悠扬寂寥不绝,柔和潇潇不断……
那身影,孤立遗世天外飞仙的代名词……
真的是师父?师父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很深山上露水都是很重,师父会不会着凉啊?
落雪想也不多想就转回身,拿起床头一件批风就跑出去。
师父很高,轻轻的走到他后背,踮起脚尖把披风披在他肩头。
箫声由远回近戛然而止,尘墨染回过头。“雪儿?”
“师父,你回来了,真好!”
“嗯。”尘墨染面无表情,漠然冷淡。
“师父,你手里拿的是玉笛还是玉箫?”
尘墨染转过身来“玉笛是横着吹的。”所以他的是玉箫。
“哦。”“师父……”有好多话想同师父说,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问问师父这些天在外面可安好?
“这里就你我师徒二人,不懂就问,无需太多拘礼。”尘墨染从容摆步回走。
“谢谢师父!”
翌日清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落雪捧着三百张整齐的‘我不是故意的’大字过去给师父过目。
“师父,我抄好了。”落雪拱腰双手恭敬的呈上。
师父真的是很勤奋的人,每次来都会看到他伏案上阅书。
尘墨染接取过放案旁,继续低头阅书不语。
“师父……”
“不懂就问!”
“师父,为什么你头发是白色的?”
“……”
“师父,为什么你眼睛是蓝色的?”
“……”
“师父,为什么你只穿白色袍子?”
“……”
“师父,你为什么不喜欢说话?”
说完蹲下身子,托腮看着师父。
尘墨染勾起食指就是一个暴栗。
“哎呀,师父为什么你干嘛敲我?”
“太吵了!”尘墨染抵着太阳穴,蹙眉睨着落雪。
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啊?不是你说让我不懂就问的吗?落雪挠头挠脑百思不得其解。
“不许嘀咕,回去再抄一百遍,再给为师拿过来!”
“是,师父!”
落雪怏怏的撅小嘴蹦跳退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