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集编校好了,能交付印刷的时候,我才决定要写一个自序。有同事曾建议过,找一个差不多的文学圈的懂诗歌的人给我写个序,那样显得完整一些。但我没有动这个心思,想着不要序也行,我或许并不一定要在诗坛混,没有必要让人提携和褒扬。让别人写序,免不了人家要对我的诗谈点看法,说不好的话嘛,怕我不肯;吹得过了,写序的人难免恶心。所以,谁也不为难最好。如果是出散文集或评论集,那我是肯定得找人写个序了,以让我更有力量和勇气一点,而出诗集的时候我一直没有这个决定,连我自己也感到纳闷。
静下心来想,可能是我从心底里认为自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诗人吧。我的想法里写诗是一件最自我的事情,我没有产生过为读者写诗的念头,当然更没有期望写诗能改变我的收入、生活或知名度。我的诗歌,基本上都是在写我自己的心灵、经验、怀疑和困惑,它们是我最真的情怀和精神,是弥漫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我。我常常在想,这些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呢?有些诗歌发表过,一般是因为和一些朋友相熟的缘故,它们知道我也写诗会向我要,不知道我写诗的会要我其他文章,我没有啥应付的时候也会拿出诗歌来凑。但我实在没有指望过什么,有一些诗歌被别人喜欢,有两首被不认识的几个人复制在他们的博客上表达心情,有一首诗歌被某地几个中学生抄到笔记本上交给他们的老师(他们的老师是我的同学,所以才得知),这些我都感到有一点意外的,当然也高兴,高兴的主要是居然有许多人的内心质量是和我差不多的,我并不是一个“非常”的人。这可以让我对自己的惊讶和怀疑变少。
没有认为自己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诗人,所以我并不拿自己的诗歌和别人的比较,也就不甚了解当下诗歌发展的现状、水平,和我自己诗歌创作在整个坐标中的位置,不知道我属于什么流派和风格。但我知道我是在真正地认真地表达着我自己,当然我是和社会、他人在不同层面相互交往着的,表达自己的时候,也在一定程度地表达着社会、时代、他人或与它们综合的关系等。我有时候会借鉴一些别人的方式和语言的,在许多时候我无法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时候,一些记忆深处的契合我的诗歌会浮上心来,受它们的启发,我会完成我自己的表达。但《背负闲云》中,真正属于我的语言的还是绝对的,它们常常让我发现我自己不断新鲜着的一面。
与我自己的心理状态有关系,我没有把写作当成最主要的事情去做,这可能是影响我成为一个有高度的作家的障碍,我也正在思考如何去克服。相对于写,我更喜欢读,优秀的作品真是读不完的,我每天其实都有一种很强的紧迫感,我们的时间和精力太有限,我们的脚步太有限,而知识和智慧是那样的无边。随着阅读和行走的渐渐扩展,我的知识量越大的时候,我感觉到的未知面越大。这些时候我就惶惑不安,我觉得自己微不足道的写作真是可有可无的。但我还是写下了不少的东西,诗歌是其中的一部分。这就说明,写作是我处理自己与世界、与内心,与已知、与未知的最好的方式之一,有了自己的写作,我往往会感到与外在世界的平衡,与自己内心的平衡,或者与二者同时的平衡。当然,不断的平衡来自于和它们不断产生的不平衡。
对自己的诗歌本身不想多说什么,往深里我也说不清楚,浅了不如不说。有缘读到、读完此书的人,自然会有他所需要的以为的然或不然,我已经不屑管这些事情了。
本书的出版,得益于黄河出版传媒集团党委鼓励员工出版个人著作的精神,在此,感谢杨宏峰总经理与阳光出版社诸位领导、同事在本书出版中给予的热心的关怀与帮助。如果没有他们,这本书没有可能如此顺利的出版;有了他们,我没有理由不继续更加努力地工作、更加用心地写作。
由此缘,把它们集中起来,给一个名字,叫《背负闲云》,让它们从此出发,带着我的忐忑、轻松和安宁……
2011-5-26于银川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