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真教的大掌门,平时总是要不停地精修功力,所以在你家也不能荒废。”
“你……你是大掌门!”锦雯和父亲的家就在老君仙山脚下。她知道全真教。
“我告诉你一人,你不要再去告诉别人,你父亲也暂时不要告诉他。”广成子有些忌惮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说话间,广成子猛然起身,恍惚间有些眩晕。手不经意扶住了旁边的桌角。锦雯慌忙伸出手去相搀扶。瞬间两人离得很近,广成子闻到了锦雯发鬓间传来的暗香,锦雯愣了一下神,索性向他靠过去,倚在了他的怀中。
广成子刹那间发了一会儿呆,两只手臂并没有拥过锦雯靠过来的身体,他顺势把身体偏离开来,锦雯差点没站住。锦雯涨红了脸站在那里,好不尴尬。
伴随着窗外漫天飞舞的桃花,广成子内敛雅致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锦雯。
“锦雯,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去和你父亲说一声。”
广成子波澜不惊。他并不回头看锦雯,只是背对着她。
“那你能收我为徒吗?我想认你为我的师傅!”锦雯生怕他走了,急促地追着他问。
“锦雯,你想拜我为师我也无能为力,我在全真教中只打理男弟子的收徒事宜。女弟子另有他人打理。”
“全真教老君山十方院道场即将迎来三年一遇的女弟子收徒大会。你如果对道法有倾心之意,一定要虔诚地深入道门,那也是你的造化,你到时就去找十方院的全真教三掌门莫无双吧,参加她的收徒遴选大会。”
“道者,享受人间八方供养,感受天地间的灵气,阴阳调和,藏风聚气,不得心存杂念。一入道门将终身孤独,道法高深,而非一日之功,要用一世来琢磨、领悟,修身立道。从此在清幽的山谷中修行要耐得住寂寞,与钟声为伴,”
听到这些,锦雯的心中没有答案。但是当她想象着能当面聆听广成子的教诲,一睹太上老君道祖的风采,带着满怀的憧憬。她的心中更加坚定了寻道的信念。
“我怎么才能通过遴选大会,从那么多的人里面胜出呢?去追随你们呢?”
“遴选大会比的是先天的禀赋和后天的资质,如有心修道就会在平时多加努力,现在距离最近的一次收徒大会还有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你自己平时要多加修炼,我会不时来你这里教你一些心术和剑法。”广成子站在正屋的大门前,一丝残阳赤如血映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他回过头看看这个女孩子。
他对锦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他不明白锦雯为何要苦苦相追。
“你想好了吗?用这一世锦绣韶华去赴道法之门!”
锦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不禁自喜,脸上也跟着有一种招摇之态。她看到广成子盯了她一眼,立即低下头噤声不语。
“锦雯,你是怎么想的呢?”广成子有些不解其中之意,桌旁有一盏茶,他径直走过去拿起来喝了,可是喝得有些急了,茶竟然从嘴边流下不少,他立即往后退了一步,才躲过。
今天的衣服是新换的,可别脏了。
怎么这个女孩子在旁边搅得他心神不宁,他有些心烦,匆匆和锦雯告别。
锦雯在往后的日子里,悉心地跟随广成子演习道法,耐心地等待着三年一次地收徒大会。
广成子决定助锦雯一臂之力。锦雯对于他和道门的向往是他暂时无法理解的,在锦雯心中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
全真教的功法和剑法绝非一日之功就可以领会一二,而是需要深厚的功力和丰富的阅历才行,眼下对于锦雯唯一行的通的是一些短平快的功法和要诀。
竹林里,风声萧萧。
风起时,一丛丛竹子的竹叶连成一片,形成波涛汹涌之势,涌起一阵声响。似乎每一棵竹子的身体里隐藏着随时而来的风暴。
掠耳的风会吹过,隐藏在内心的风暴不曾停止,它不动声色,埋藏于心,割裂出内心的独白。
一阵阵剑气掠过,竹叶无声地飘落,在广成子心中激起阵阵涟漪。
“道法第一要诀修的是心法;第二还是要平心静气。剑随意走。我手中这把剑是春秋时吴人干将所铸雌雄二剑﹐雄号干将。其实要有一把好剑胜算会大一些。”广成子对锦雯说着,心里不免又想起了嵇康那三把绝世仙剑。
“剑对于一个人来说,它不仅仅是一种武器。当你握住一把剑时握住的不单单是一把冰冷的宝剑;你其实握住的是你强大的,拥有无数可能的巨大能量的内心。它所赋予你的是极有变数的前路和未知的未来。”
“有三把仙剑流落于老君仙山的一个千年蛇仙之手,有一把已经被我收入手中,另外还有两把还在那蛇仙手中。”
“哦,是吗?怎么回事?”锦雯很好奇,她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广成子看着她一脸的好奇之态,计上心来。
“这个事情我一时半会还和你解释不清,你安心练习,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找你。”
秋日艳阳,奇绝仙山的所有生灵伴在晨曦中醒来,所有的一切都生机勃勃。
十方院道场旌旗猎猎,神圣的仪式正在进行。那吴人所铸的干将、莫邪两把仙剑被供奉于道场正中。
今天是全真教女弟子的收徒大会,按说应该由大掌门广成子出面,但是女弟子一般是不和男弟子归为一处的,所以由莫无双全权代理,只是把剑供于正中撑场面,也代表了大掌门的出席。
所有的应试弟子均由莫无双亲自验试。她立于院场正中,每一个弟子按顺序被报上名字上前。不光验试相貌,还有耐力和功力,各方面合适方可留下。
“周锦雯,周锦雯!”背水一战终于来临了,将近两年来积蓄的力量今天将尽情释放。
锦雯沉着应试,无双站于一侧,一挥臂抛出一把剑,这边所有的弟子还没反应过来,锦雯一个回旋已经将剑妥妥地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