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若说面容,那的确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和先皇后容貌很相似,可是封贺说的却是性情。而让她感兴趣的却是,封贺那个男人说起她母后时脸上的神情悠扬惆怅,带着深深的浓烈情绪。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北齐长公主在出嫁前和北齐大将军关系很密切?
不过,这仅限于她自己的猜想。
龙云沁失笑,身为绿腰的女儿,却猜测母亲是否和别的男子有关系。大概也就她这样了。
“冬梅,怎么从外面回来?”
龙云沁思绪拉回来,看到冬梅提着一个小壶从外面走进来,于是出声问道。
冬梅顿了顿,直接走上前,轻声细语,“魅侍卫之前过来了一趟,要奴婢去玉泉拿东西,奴婢原本想禀告公主殿下,可是您已经出去了,所以奴婢斗胆自己过去了。”
将手上的东西摆在桌上,冬梅表情小心翼翼看着眼前女子,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做了件事,不知道会不会惹恼了公主殿下?
龙云沁却不在意这些,冬梅本就性子太腼腆,是该再放开些。只不过这小壶?她瞧着眼熟,“摄政王那边拿过来的?”
“是,魅侍卫要奴婢拿回去做药膳,说是给公主您补身子。”
龙云沁一脸好奇,应该是凌澈交代的吧?这里面会是什么,看着像是桃花酿的酒壶子,不过壶口小了些。一想到上一次那碗装的膏药,龙云沁忍不住打开那盖子。
晃了晃壶瓶,有些沉重,她看了许久也瞧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里头是什么东西?”
冬梅凑过来低头瞧,只看到一片黑呼呼的倒影,但是味道却让她蹙眉不止,随后又拿起筷子伸进去,不一会儿那筷子就开始晃动起来。冬梅将筷子提出来,一条碧绿的长条盘在筷子上,冰凉的液体混着酒香,湿漉漉的触感袭上手指。
嘶嘶声作响,冬梅脸色一白,吓得将筷子一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蛇……蛇……”
居然是活的蛇!
龙云沁也跟着心跳加快,虽然没有像冬梅一样吓的失色,却也坐不住了,那随着筷子爬出来的通透碧绿小蛇,如今正在她的桌子上盘旋游走,围绕着壶口一圈一圈,蛇信子吞吐快慢,看的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将冬梅扶起来,龙云沁面色不算好,“魅说什么?那这壶里的东西做药膳?”那蛇做药膳,还是做给她吃的!
尼玛,这是玩儿她么!她不喜欢这种爬行动物!
冬梅转动着僵硬的脖子,颤抖的说话,“是……是……这样子的。”
龙云沁注视那绿蛇许久,最终留下一句话,“把蛇引回去,送还。”
冬梅眼眶红红的眼巴巴瞅着她,根本是被吓怕了不敢去动,弄过死蛇,可是没处理过活的。
最后还是夏雨这个大大咧咧的丫头进来将蛇引回去,满脸兴奋的提着壶瓶咯咯直笑,“公主,这好东西哪里来的,竹叶青的小崽子呢!看来孵出来没多久,用桃花酿酿制的,驱寒暖身最好了!奴婢要不拿下去给你做好吃的,炖蛇羹?”
龙云沁差点反胃,直接走出主殿。
天色正好,她一路出了重华宫,便在附近散步闲走。不知不觉居然走出了那范围,等看到眼前一片灿烂桃花时,才停住。
若是记得不错,皇宫内有如此桃花林的地方只有一个,桃夭宫。
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龙云沁不多想便转身折回去,生怕撞见国师易湘。
哪只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刚抬脚身后一声戏谑响起,“公主殿下见鬼了吗?跑的这般快?还是说我这桃夭宫是什么避之不及的地方?”
易湘看着不远处僵硬的背影,心情还算愉悦。她出现在桃夭宫附近是他就注意到了,却不曾打扰,直到她自己惊觉想要离开,他才叫住。
龙云沁心中一恼,自己果然不该出来走,一时迷了风景居然走到这里。国师易湘,她很不愿意接触的一个人。
“国师,好巧。”龙云沁微笑打招呼。
易湘却摇头,闲庭信步走至她跟前,“不巧,我一早就注意到你。”
一时,她只剩下尴尬,仿佛自己闯进了别人的地方。
易湘转身,指着探出墙头的桃花枝桠说道,“公主殿下不进去看看,这一片桃花林仿佛有生命力一般,记载两次完好无损。”
“不打扰国师。”
“公主殿下难道不好奇我为何关注与你?三皇子大概有告诉你,我像他问起关于公主殿下你的生辰八字。”
龙云沁愣住,三哥并没有和她说过!龙青阳只是告诉她国师有意打探她,却没有说明国师是要问她的生辰八字。
见龙云沁如此,易湘无辜耸肩,“看来我好像多嘴了,三皇子大概并没有说。”
龙云沁脑中千思百转,最后稳住心神想了许久,迈出一步走向易湘,“本宫可否知道,国师为何想要知道本宫的生辰八字?”
她以为易湘不会告之,又或者会说的含糊其辞,但是他却简明扼要直奔主题。
“询问生辰八字,自然是为了大祭只用。”
龙云沁有些疑惑,她不懂南凰国的大祭。
易湘却已经朝着桃夭宫走回去,一边说道,“若是不嫌弃,公主殿下就进来喝杯清茶,看看咋和桃花林,甚好!”
他故意引起她的兴趣和疑惑,如今却不将话说完,她知道要知道答案必须进入桃夭宫,可是理智还在告诉她,一旦进去就会和国师有所牵扯,这样并不好。
最后……
龙云沁坐在桃夭宫一处亭子内,对面是易湘这个男子。眼前果然只是一杯清茶,上面飘着几片花瓣。
她拿起来抿了抿,清茶带有一股桃花香,这水被特殊处理过的。
易湘不以为意道,“既然有好东西,不利用岂不浪费。收集每日清晨桃花瓣上的朝露,积少成多,最后以桃花蕊酝酿,拿来泡茶,不错。”
龙云沁暗叹奢侈,只有极懂得享受的人才会这样不辞辛苦复杂的做,就算是凌澈也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