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妩媚”这个词,冷哲想一枪崩了自己的脑袋,老年痴呆了么?竟然觉得何胖子妩媚?借着屋里透过来的灯光,冷哲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实在的,她算不上胖,只不过不能和司微语在一起,要不然就显得太胖了一点啊。
“你先回去吧,我让季南今天留下来,巴夏的情绪很不好。”何意道。
冷哲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为什么不好?”他不信季南会让巴夏看到那几个人。
“不知道,或许是她之前在自己国家受的惊吓太多了点吧,气氛一紧张,就会……惊恐。”
何意只是猜测,但冷哲想到之前和巴夏一路回国的过程中,遇到银狮的追击,她一路就蜷着身子,如同受惊了的兔子,便觉得何意说的是有道理。
“那你先进去吧,我先走了!”
冷哲说完,就要换挡给油,何意却没有走,反而拦下冷哲要升上来的窗户,道:“等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见冷哲用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她,何意便怒了,他还真以为自己赖上他了呢,道:“你什么意思?老娘是那种嫁不出去的人么?我是怕你死在路上了没人收尸。”说完,掉头就走,反正他回去也不过半个小时,她到时候打给他就好。
“哎,我是要去盛宫的,你别打给我,免得……”冷哲想说“免得坏了他的兴致”,但见何意扭头瞪过来的凶狠眼神,冷哲还是住了口,她手里正好拿着手机,他怕她就这么甩过来,把他车给砸坏了。
洛夕从卫生间回来,正好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徐默尘,他一手搂着司微语,两人正面朝着她的方向,此刻,她的目光重新扫过两人。盛宫迷离的灯火打在两人的身上,男人一身霸气侧漏,妖孽横生,女的妩媚多姿,风姿卓绝,尽管不愿承认,洛夕还是觉得他们,其实万般般配。
她的目光在司微语的小腹处停留,微微隆起的小腹,略矮于徐默尘的身高,才发现她竟然穿着一双平底鞋。她……怀了他的孩子,不是说,她不能再怀孕了的吗?
一时间,洛夕心头涌上了难以忍受的苦涩。就在她被告知再也不会怀上自己孩子的时候,司微语竟然怀上了徐默尘的孩子。上天,为何要待她如此刻薄?洛夕觉得,她再也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地忍下去,她缓缓地站起身,慢慢地走过来,而徐默尘和司微语,竟然站在原地,等着她过去。
洛夕走近了,才注意到站在司微语身侧后方的乔离,她抬起头,精致的眉目被胭脂掩盖了原有的颜色,冷笑着对乔离道:“乔三爷的癖好还真是奇怪啊,喜欢对别人的女人千般恩宠呢,还是说喜欢和别的男人共享一女?”
这是在说司微语了,在墨西哥,在夏威夷岛,如今在这京都,这个令整个东南亚闻风丧胆的男人,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司微语的身后,而徐默尘,竟然能够容忍?
司微语不动,徐默尘的眸色骤冷,正要发作,却听到乔离轻笑一声,道:“这种事,难道不是只会在银狮发生的吗?怎么?洛小姐对那滋味念念不忘,就觉得,每个人就应该尝试一下?很抱歉,乔某是个正常的男人,洛小姐若是想自荐枕席,还是找红鹰那样的人吧!”
所以说,若是拿床上之事来吵架,女人永远都是吃亏的那一个。银狮与乔家是多年死对头,相互之间必然是不知道设了多少暗装来打听对方,银狮完全没必要隐瞒,所以,乔离想要知道多少,就能知道多少,拿到那些DV也都不是问题。
洛夕脸色顿变,不自觉地就去看徐默尘,果然看到他别过脸,肃冷的眉目和憎恶的眼神,洛夕的心顷刻便落到了谷底。徐默尘早起才教训完司微语,自我反省了一番,觉得自己没有给司微语创造一个纯洁的环境,哪知,转身,就经历了这么多。
他轻搂着她,柔声在她耳边道:“到车上去等我?”
“不去!”司微语边说,边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乔离看在眼里,不由得好笑,徐默尘这男人当得,明里暗里不定遭多少罪呢。他与司微语接触的越多,虽越是被她吸引,却也发现她的各种小毛病越多。从头到尾,她给他的一直都是当日看到她的第一眼时的印象,她从不屑于伪装隐瞒,但也永远让人防不胜防,欲罢不能。
司微语笑着迎向洛夕,道:“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了,你回来,我也没时间为你接风洗尘,真是……”她失笑一声,抬手抚摸在自己的腹部,“我现在身子不便,默尘对我控制颇多,所以,实在抱歉。”
女人都喜欢用各种手段打击一下自己的情敌,司微语自然也不例外,但她的回击,实在是方才洛夕的话,让她大为光火。
“我对你控制颇多,嗯?”徐默尘似笑非笑地低头对司微语道,他的手在司微语脸上捏了一把,宠溺地道,“也不自省一下自己的性子,要不对你严加管教,你就要上房揭瓦了。”
洛夕的头扬起四十五度角,一颗心却如同在滴血一样,她闭了闭眼,咽了一口口水,很是恼火自己的脆弱,“微语,当日在FZ城里,你说你不能再怀孕了的,为此,洛川哥哥……他一直都愧疚不已,后来在夏威夷岛,他……”洛夕抬手指着乔离,对司微语道:“他为了帮你报复,朝着我的腹部打了一枪,我,才真正的,这一辈子也不能做妈妈了,你知道吗?”
声声控诉,司微语的眼中闪过一丝歉疚,还有,怜惜,只是,这样的情绪,一瞬即逝,她轻抿一下唇,才开口道:“洛夕,你还记得吗?你出国之前,去十方茶舍找我,当时,你说让我放洛家一马,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不能再当妈妈了,我,很愧疚,可我失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那是一个生命,是一个全心全意想要做我孩子的生命,可我辜负了她的期望。我们之间,如果还要说什么相互谴责的话,就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