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认识你了,我跟季南是朋友,他跟我说,你是个好姑娘!”司微语笑着道。
果然看到巴夏的脸红了,目光躲闪,却是抑制不住的甜蜜,她绞着自己的手,道:“他怎么能瞎说?”
“怎么?你觉得他说错了?原来巴夏不是个好姑娘啊!”司微语笑着打趣道。
“你……”巴夏窘得都要哭了,她是中东那边的姑娘,哪里像帝都这边的女孩子这般脸皮厚?但见司微语言笑晏晏地望着她,她的笑容那么亲切,目光那么友善,她松开何意的手,过来牵着巴夏,声音柔和的如染了阳光的味道,“巴夏,欢迎你来帝都,欢迎你成为帝都的一员,希望这里能够成为你的家!”
巴夏的脸有些动容,她来这里,受过欺凌,遭受过侮辱,很多人看她的目光中都带着歧视,冷眼何其多,自然,也有很多善待她的人,徐家的爷爷,何家,还有季南,却从来没有人向她表达过这样的邀请,她渴望被爱,渴望拥有感情,更渴望被邀请。
毕竟,这里只是客居之所,不是她的家。
而今,有这么一个人,向她发出诚挚的邀请,怎么不令她感动。更何况,这个人,她还是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的妻子。
“徐太太,真的,很谢谢你!”巴夏会表达感情的话,并不多,但她的眼神却是一扇窗户,从那里可以看到她心灵的全部。
“哈哈哈,我不是徐太太,我还没有和徐默尘结婚!”司微语笑着道,谁知她话音刚落,便听到王怡不悦地道:“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我今天就打电话跟默尘说,让他现在就回来跟你拿结婚证。”
“妈,我错了,您别这样,他现在可是在关键时期。”司微语忙小心地赔礼道歉。
王怡也不过是说说,吓唬一下司微语,哪能真这样呢?见司微语认错态度良好,也就揭过不提了。
何意来,不过是来看看司微语,巴夏老早就听说了司微语的大名,能够过来瞻仰一下,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谁知真的就一见如故了。三个人坐在一起聊了许久,司微语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何意才起身告辞。
回到房间,一睡就到了下午,正懒得起来,便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听声音有些熟悉,司微语起身来,拉开门,看到正在和王怡一起辩解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来的是司卫国一家,他这次来,是奉了老爷子的命来看司微语的,带了夫人和孩子一起过来。哪知,司微语并不在,便坐着和王怡聊几句闲话。
王怡在京都这个圈子里,绝对超主流的人物,说话行事那是有规有矩,绝不会落人口舌。胡潋是司卫国的夫人,和王怡绝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这些年过得很艰难,见惯了辛酸,说话就有些泼辣。她是早知道司微语的身世了的,心里头除了为沈清婉不值外,很是心疼这个未见面的侄女儿,想着自己的女儿虽然也可怜,但也总算是熬出来了,总比无父无母的司微语强。
得知司微语又是未婚先孕,便很不客气,道:“微语虽然没有爸爸妈妈,可也有我们大伯这一房,这如今有了身孕,是不是该催着两个孩子早点结婚?”
王怡顿时哑然了,这话说的,好似徐家欺负了微语一般,但她绝不能把未婚先孕的责任往司微语身上推,说来说去,也总是徐默尘猴急了些。再,也有些看不惯司家的行事,这会子倒会出头做好人了,便笑着对司卫国道:“不知,这是你们的意思,还是老爷子的意思?”
司卫国没有说话,握着拳头挡着嘴咳嗽了一声,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呢。他们来之前,司家老爷子的确是咕叨了几句的,还谴责徐家干出这种事来,又埋怨司微语……不守妇道。但他深知徐家对司微语的维护,是万万不能承认这一点的。
谁知,还没等他想好说辞,司微潋便开口了,“不管是谁的意思,也总是我们家人的意思,没结婚就怀孕,本来就很丢人。”
司微潋比司微语小一点,正在上大学,说起来也是成年人了,只是从小被胡潋宠着,不太会察言观色,只这一句话,便生生把王怡给得罪了。她冷笑一声,对司卫国道,“卫国,你是微微的大伯,本来你的身份来谴责我徐家,我不该说什么,但,这些年,你是怎么当大伯的,恐怕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了吧?”
司卫国没有说话,他的头不能再低了,沉默许久,他才道:“我知道,只是,我……”不是解释,其实是想赎罪。
“你怎么能这样说?”胡潋还没开口,泪就盈满了眼眶,“你们怎么能怪他?这些年我们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他为了我们也遭了不少罪,我和微潋受了多少苦?怎么能怪他?你们怎么能怪他?”
她说完,就嘤嘤地哭起来,司微潋一下子急了,陪着母亲流泪,也把一口气出在王怡身上,“你以为你们家官大就了不起?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妈?……”
“住口!”司卫国怒了,站起身,对母女俩吼道:“还不跟着我滚回去!”说完,便向王怡赔礼道歉。
王怡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起身送他们,走到门口对司卫国道:“你们走吧,以后别来了!”
胡潋听了这话,身子一僵,她回京都这些天,很不受京都贵妇们的待见,心里头总有种自卑的心理,此刻听了王怡的话,自然会不悦。司微潋想得更简单,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当即便吼道:“不来就不来,谁稀罕来?谁做的丢人的事,谁承担,干嘛要牵扯上我们?”
说到底,还是小门小户长大的孩子,浅薄得甚是可爱。她话音方落,整个人便僵住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看着仙女般的人儿,凌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