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吃软饭的前男友还有自诩为凤凰的某女子,让楚萱不禁好笑,世界真是太小了,京都也太小了,就连小孩子间的过家家游戏,都离不开这个圈子。
眼看着徐宁的情绪也被逐渐安抚,楚萱带着小宝,离开了徐宅。
“阿琛,送我和小宝去金鼎吧。”
车子一路平稳而行,当年的事情,她要一件一件的算清楚,谁也别想逃避!
坐在后排座位的楚萱虽然在陪着小宝玩,但是她视线总会有意无意的瞟向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
“萱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好怕怕。”察觉到她的动作后,徐琛玩笑道。
“该不会你以为自己是隐形超人,我看不到你吧!”楚萱一闪而过的吃惊表情,明显的取悦了徐琛。
少年那温润的眉眼,转眼间,成为了一个儒雅精干的青年才俊,许多京都小姐心中的合适伴侣。
敛下过多的情绪,楚萱如亲人般道:“阿琛,快三十了吧,有没有想过找个合适的姑娘,然后安定下来?”
她小心翼翼般的关切,让徐琛有一瞬间的心酸,走不到那一步,他的情感已经成了她的愧疚和包袱。
那年冬天,一个衣着破烂的小男生,不,那时的他已经有一米七的个头了,只是有些瘦而已。
冬天的风很冷,刺骨的冷气,一次次的钻入他的骨缝里,他以为他就要死了,而且他的身上还有很多伤,但是他不愿意回家,因为那个家让少年觉得恶心而且无情。
生意的不顺让即将四十、正值壮年的男人有了严重的家暴倾向,家里还有每天以泪洗面的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小妹妹,每一次的家暴都伴随着一家人无尽的折磨,新学期,学费的上缴,让那个本就不堪的家庭,雪上加霜。
那一晚,男人下了狠手,因为,面前的这个男孩太犟,不愿休学、不愿承担家庭的重担,一晚上,男人无情的抽打着,根本没有考虑,这个孩子还没成年,他还需要父母的爱。
直到男人筋疲力尽的那一刻,少年依旧没有低头,“给我滚,老子养活不了你,滚的远远的。”
男人无情的揣着面前即使嘴角流血也不吭一声的少年。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家,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要长大,要赚钱。生活的不堪,让感情变得无比的廉价,亲情或许抵不过一顿饭,他不是犟,他只是在为狠心的离开家,找一个理由!
一直走着……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一间宾馆客房里,虽然简单,却应有尽有。
唇干的他想要起身喝口水,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紧紧是一个挪动,就让他出了一身得冷汗。
“大哥哥,你是要喝水吗?”当他正打算放弃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推门而入。
那双澄澈晶莹、满含担忧的大眼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下照进的少年的心。
白净的小脸满是笑容,头上的发箍精美而大气,一套精装的棉装红白格子公主裙,将她开始微微发育的身形,衬托得婉约娇俏。
看着少年泛白的唇角和因为干裂而脱落的皮,小女孩很贴心的拿过一杯温热的水,递给他。接着的几天,都是小姑娘在照顾他,甚至为他请医生。
关于身份,地位,他没有问,因为那时候的他,即使知道了,也没有用。
“大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那是她对他的第一句夸奖,她的眼里,只有关切和真诚,所有的污秽,在她的面前,都无处遁形!
徐琛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和爱的温暖。
从此,少年所有的笑,都只留给那个叫楚萱的女孩,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
那年冬天,她十岁,仅仅是一个开春,她失去了母亲,之后性情大变,少年却如影随形。
后来,徐建勋重回徐家,再到徐家二房长子徐琛掌管徐家,荣誉、权势接踵而来,没有人知道那个少年,付出了多少。
最艰难的时候,18岁的他曾经在一夜之间啃掉6个馒头,只为提神可以看完那本大学金融才子也放弃的,厚厚的理论书,只为在白天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她,那个早已“无恶不作”的女孩。
最艰难的时候,只有她的笑,是他无所畏惧的动力。
即使是后来的家庭和睦,也是因为她。
“徐琛,你有爸妈,还不好好珍惜,我什么也没有,所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扫墓之后,二人下山时,楚萱突然说道。
那一年,她13岁,早已劣迹斑斑,臭名昭著,而他,却成为了徐家少主。
每年开春后的扫墓之行,萱儿就会变得多愁善感,那一刻,她不再骄纵,满满的都是脆弱。
一路走来,十几个年头,看她、念她、想她,早已是一种习惯,是生命的延续,陪伴远远胜于得到她。
没有她,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徐琛,所以,无论她有什么要求,他从不拒绝,即使是天方夜谭。
拉回飘远的思绪,徐琛笑容暖暖道:“萱儿有合适的女生,可以试着介绍给我,我不挑的,而且,我相信萱儿的眼光。”
迟疑片刻后,楚萱询问道:“阿琛,我觉得贺锦华那个姑娘就不错,我能感觉出她喜欢你,你难道……”
“萱儿既然说她不错,那我试试,到时候,如果合适的话,可要让萱儿来张罗我们的婚事啊。”徐琛满眼笑意。
“阿琛,我只是让你试一试,发现其他好姑娘你也可以,咳咳,所以。搞得我像逼婚大妈一样。”
“男大当婚,很正常,现在也就你还管我这个大龄单身狗了,其他人都没人帮我操心。”
徐琛说着流露出一种没人爱的表情。
一头黑线从楚萱的额际飘过。
“对了,你说的那个贺家重磅消息是什么啊?”心里叫嚣着某种猜想,楚萱班肯定说着。
“贺子聪要认祖归宗,贺家大房也不安生了。”说到此处,徐琛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要不是因为贺锦华的请求,他怎么可能给贺家开那么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