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绫的举动,会武功的人自然知道,她是在为自己辩解,若是像她们所说,凌绫是冲上前去推将其推进荷花池,那根本就是扯淡,会武功人在如此情况之下又怎么会将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让她们抓住自己的把柄?以凌绫的武功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又怎么会如此大的动静?
当即几个人的脸就黑了下来,其中最生气的莫过于君皓,这蠢女人,将他的脸都丢尽了,别人宸王妃根本就没有将她们看在眼里,君皓讳莫如深的看向凌绫,这个女人……真的是舅舅的女儿?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春熙见此,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君偃鸿面前,恭敬的磕了几个头。
“你是谁?可有话说?”君偃鸿坐在宫人们准备的印龙真金软椅上,手指磕着龙头扶手上,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气势与威严。
“回陛下,奴婢是宸王妃身边的婢女,启禀陛下,王妃没有将晋王侧妃推下荷花池。”
“哦?说说,若有半句假话,欺君之罪……”
“是,陛下!”春熙的声音不卑不吭,其气气韵和礼仪倒是让君偃鸿赞叹,“当时王妃在这里赏荷,侧妃和晋王妃相伴而来,刚巧侧妃脚下一滑,差点摔到,王妃跑过去只是想扶起侧妃,只是不知怎么的晋王侧妃却也向这里扑了过来,差点就将王妃和侧妃同时推到荷花池,幸好王妃伸手敏捷,救下了侧妃还有侧妃肚子里面的小皇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请陛下,皇后,晋王明察。”说罢,春熙又向君偃鸿,皇后晋王个磕了一个头。
“父皇,她说谎,明明是宸王妃仗着有些武功,就欺负儿臣,求父皇做主。”白佳琪又如何会承认自己的坏心思,而且明明是她受了伤害!
得了,现在又是仗着武功欺负她们了。
“够了,还不回去换装整理,父皇面前,妆容不整,成何体统?”君皓首先打断了白佳琪的话,她不嫌丢人他嫌弃丢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毕竟是白佳琪自讨恶果,以父皇对他的喜爱,应该不会连累他,也不会多加追究。
白佳琪不知道为什么君皓会凶自己,也不明白皇上看她的眸光为什么那么嫌恶,没错,是嫌恶,她挣扎不让丫鬟婆子扶她,指着凌绫骂道,“是你,是你想谋害皇嗣,想要杀人灭口,是不是……啊……看,她袖子里面是什么?贼人……她偷东西。”
白佳琪的惊喊让大家的眸光都向凌绫看去,凌绫也诧异的抬头看向君宸,手一动,就从袖子里面落下一串血红透亮的东西。
珊瑚手钏?
严焕儿一惊,连忙朝自己的手腕抹去,却不见刚刚皇后赏赐的东西,心中一阵恐慌过后,就是一阵怒火,落竹捡起凌绫脚边的珊瑚手钏递交给严焕儿,严焕儿哭道,“姐姐,你……你……你若是喜欢这手钏,直接给妹妹说,妹妹绝不吝啬,但是你为何要这样陷妹妹于如此不敬之地?”
丢了皇后亲自赏的东西,无疑是大不敬!
凌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袖子里面有严焕儿的东西,当即对严焕儿摇头,她也不知道;此时人群中穿来阵阵指着声,此起彼伏,传入凌绫的耳朵,羞辱,指着,谩骂,嫌弃这种语气凌绫如何分不清楚,她不喜欢他们的语言,不喜欢她们看她的眼神,一时之间,凌绫害怕的往君宸的怀里缩了缩!
但是皇后眸光闪了闪,并没有因为珊瑚手钏的事为难凌绫或严焕儿,反而大度朝严焕儿说道,“东西没有丢,就好好的收着就是,以后别丢了就好,什么大不敬之最,小心吓着本宫的好孙儿。”
“够了!”君宸火了,一会儿的时间不在,这些人就不得安宁,接二连三的陷害他的人,他看了一眼严焕儿手上的珊瑚手钏,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冷笑出声:“一串珊瑚珠,本王以为是什么宝贝,终究是入不了若溪的眼,乖,我们走!”说罢,君宸一把抱起凌绫,就大步离去,丝毫不给解释,也不给皇帝一点面子,大步路过君偃鸿的身边时,却顶住脚步,说道,“若溪受惊受伤,父皇不给一个交代?”
“王爷!”严焕儿哽咽了,王爷当真被叶若溪这狐狸精迷惑了,完全忘记了她,“王妃,王爷走远了!”落珠在后面提醒道。
君宸的话无疑在打皇后的脸,但是皇后却没有多加反驳,反而很是体贴,吩咐人被软轿送严焕儿出宫,虽然珊瑚钏的事情没有将凌绫怎么着,但却也让皇帝多少对叶家小姐的品行生出芥蒂嫌隙,而且……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皇帝虽然生气,却拿君宸没有丝毫的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君皓冷哼一声,“父皇息怒,三皇弟就这个性子,在意一个女人的时候,天上的星星都会摘下来给她。”
“是啊,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三皇弟和三弟妹,珊瑚钏的事……”
“传朕的旨意,宸王妃品行端厚,贤惠淑良,赏玉器十件,雪蚕丝十匹,珊瑚玉钏两件……”
白佳琪傻眼了,皇后傻眼了,不明所以的人听到这个旨意都是惊了,怎么会这样?怎么皇上就不追究了?君偃鸿扫了一眼皇后等人,起身道,“在朕的面前,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收敛着,丢的是自己的脸。”话落,君偃鸿就带着众人风风火火的离去。
皇后心一颤,皇上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不会,绝对不会。
皇上都走了,君曜等人也带着自己的人告退,因为严焕儿怀孕本事喜事,却因为凌绫绞乱了所有人的计划,目的未达到的人握紧了拳头,恨透了凌绫。
夕阳西下,璀璨的夕阳余辉拉长了时间万物身影,宽阔的马路上一辆豪华的马车稳定的疾驰,显的静谧安详。
“别人打你,你怎么不躲?现在疼了又要掉泪珠子?”孩子就是孩子,疼了就掉泪水,以她的武功,想躲开皇后那一巴掌,何其轻松?
不知为何,凌绫觉得委屈极了,当初他打伤自己的时候比现在疼多了,但是都没有现在觉得委屈,特别是在他关心之后,更觉得脸上疼的揪心,但是心中却暖暖的,很舒服。
凌绫趴在君宸的腿上,仍由他将清凉好闻的药膏涂抹在自己的脸上,手上把玩这君宸腰间的黑色暖玉,今天发生的是早已淡忘在凌绫的脑后,对君宸的不喜也清淡了许多,潜意识里,凌绫觉得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坏,而且他还给自己道歉了,她是不是该原谅他。
“王爷,到了。”马车稳稳的停下,君宸跑着凌绫下了马车,后面皇后的人也送严焕儿到了,严焕儿被落珠扶着,今日她一改往日的光鲜照人的美艳之态,眼睛通红,脸色苍白,大有弱柳扶风之姿。
“王爷……”委屈的虚弱的声音生生颤抖,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来人,送侧妃回去,好好伺候着。”
王爷发话,严焕儿纵使有千般不愿,也不可违抗,此刻她有些埋怨肚子里面的孩子,若是没有他,还可以伺候王爷,而如今……君宸才不管严焕儿怎么想,但是毕竟她肚子里面是萧熠城的种,若是萧熠城心血来潮,想留下,看在好友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动严焕儿腹中孩子分毫,当然虽然萧熠城要这个孩子的几率可能为零,如何期望一个万花从中过,采遍千万花,不留一颗心的人会想着要自己的孩子。
“宸,你回来了?”君宸一回主院,夜子诺就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似乎等了很久。
“做好了?”他知道凌绫不吃太烫的东西,想让她吃药,简直是痴人说梦,于是让夜子诺制了药丸,给她疗伤调理身子。
“嗯,一日三次,一次一粒,她的身子要慢慢调理。”夜子诺看了眼君宸怀里的女子,递上一个通体莹白剔透的玉瓶,眸光闪了闪,他怎么怎么看,宸都不像开玩笑的呢?宸不是熠,不是那种一时热情的人,他该不该将这丫头的情况告诉宸?
“还有事?”夜子诺的心不在焉欲言又止让君宸疑惑,什么时候诺变的如此犹豫?
“没,上次我给她把脉时,发现她的嗓子没有问题,不会说话可能只是因为受了刺激或是……忘记,想要从新说话也不是不可能。”
“当真?”君宸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喜悦。
“嗯,还有,平日的膳食也慢慢让她习惯,没有尝到甜头,她终究会觉得雪莲才是最美味的东西。”今日宸才修书告知他,这丫头竟然将雪莲当膳食,真是暴殄天物,他把过她的脉,与常人并无不同,除了伤寒入体,伤了根本,没有其他的不同,“只是因为习惯服用雪莲,可能开始身体和胃都会不习惯,所以也不要太急,习惯是要慢慢改变。”
“嗯,谢了!”君宸朝夜子诺一笑,心中异常的欣喜,他会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他的身边。
“呵……不敢,我先走了。”夜子诺摇摇头,这句谢他受之有愧,终究是不能帮他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