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去想郝氏什么事也没有,但每次想起这个离异又死了女儿的可怜女人,叶子秋便难受得很。
很奇怪,明明没有认识多久,偏偏感觉她就像是自己亲生母亲一样让她割舍不下。
拿着电话什么也说不出来,自小没有母亲,被师父养大,但师父毕竟是男人,给不了她渴望的母爱。
来到这里后被郝氏宠着,虽然因上学且假期又老住在莫尧那里,与郝氏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很莫名的,在她心里郝氏就是她极亲极近的人,她是打心里将这个女人当成母亲看待了。
“子茜?子茜是你吗?”郝氏又哑又颤的声音自电话中传来,令叶子秋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看到叶子秋掉泪,莫尧焦灼万分,想安慰又无从下手,只得担忧地看着她。
莫妍妍见莫尧心疼得了不得的模样,幸灾乐祸地逗着新认识的小侄子玩,一点要帮堂哥忙的念头都没有。
“妈妈,是我……”
莫尧与莫妍妍都没有出声打扰几年没有联系过的母女,就连还是小孩子的叶宁辰都乖乖地偎在叶子秋身边给娘亲力量,不去添乱。
叶子秋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隐约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嗯”或“啊”地应和着郝氏,待手机被莫尧拿走后才意识到对话已经结束,郝氏已经挂了电话。
“娘,你没事吧?”叶宁辰看叶子秋情绪不太对劲,连忙抓过她的手臂开始把脉。
“哇,辰儿你在做什么?”莫妍妍新奇地看着一本正经诊脉的小人儿。
“诊脉期间请勿打扰。”叶宁辰小脸儿严肃地道。
莫妍妍:“……”
“娘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叶子秋抽回手腕儿,安抚地对面现忧色的儿子道,她只是久不见亲人一时激动罢了,她需要时间缓冲。
“外婆马上就来了,娘应该高兴才是。”
“是,娘应该高兴。”叶子秋擦了擦眼角的泪,努力冲着宝贝儿子笑。
莫尧见叶子秋没什么事了,便匆匆留下一句话出去接人了。
莫妍妍听两母子依然“娘”来“娘”去的,忍不住笑出声,看到叶宁辰投过来的不满的目光,立刻又闭上嘴,她可不想再让刚认识的侄子因为称呼上的事感到不满。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郝氏终于一路匆匆地被莫尧接了过来。
不同于电话中两人的激动隐忍,见了面的母女自是抱头痛哭一番,郝氏哭得犹为大声,站都站不稳,被叶子秋连抱带扶地弄到沙发上坐下。
郝氏这些年老得很快,因叶子秋的事伤心过度,脸上多了很多皱纹,精神气也远不如前,多了很多白头发,也没有想过去染黑。
刚离婚的时候郝氏还想过让自己活得潇洒些,绝不能让负心汉和狐狸精看了笑话,但叶子秋一“死”,她就仿佛失了灵魂般,事业与外表都不上心了。
五十岁的郝氏眼角满是皱纹,头发花白,看起来像是六十岁的人,叶子秋看到这样的母亲心别提多酸了,自责自己没有替叶子茜照顾好母亲,反到还害得郝氏人不人鬼不鬼。
莫妍妍出来很久了,而且不想打扰叶子秋母女相见,与郝氏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