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你听我说就好,原本我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但昨晚想了一夜,我必须告诉你,请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我保证说服我爸妈,让他们真心真意地接受你和小李子。”
李诗雨脸色一变,脱口道。
“正廷,你别……”
“不要拒绝我,你就当给自己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也给小李子一次机会,如果我说服不了我爸妈,我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提一个字。”
“诗雨,我发给你的信息,不是随便说说,我愿意等着你,哪怕是一辈子,也愿意。你与其和靳时隔着仇恨相互折磨,不如跟我在一起,至少我可以给小李子一个温暖的家。”
靳时坐在车里,不知道给诗雨打电话的是谁,也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对李诗雨说了些什么,可是,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诗雨挂了电话,转头,看向从车里下来的靳时,隔着几米之距,他卓然身姿挺拔伫立,逆着光的五官线条棱角分明,眸光,深邃而炙热。
“时哥!”
小区里跑出来一名男子,恭敬的喊了声靳时,又转头看向李诗雨。
“走吧!”
李诗雨抿抿唇,淡淡地说。
那名男子带着他们进了小区,乘电梯上楼。
六楼,一进屋,立即又迎上来一名叫阿阳的年轻男子,二十四五的年龄,却有着一张永远十八的娃娃脸,看见李诗雨,他两眼一亮,立即欣喜的喊了声。
“诗雨姐。”
李诗雨被他的笑感染,也冲他微微一笑。
“时哥,王麻子被我绑在了屋子里……你们两个把他拉出来。”
阿阳转头冲旁边屋子里的两人喊,一旁的男子招呼靳时和李诗雨在沙发坐下,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李诗雨正好有些渴,不客气地端起水喝,旁边,阿阳笑嘻嘻地在靳时旁边坐下,探究地盯着疲惫的俊脸,诧异地问。
“时哥,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纵欲过度啊?”
“咳咳……”
李诗雨一口水呛到气管里,猛地咳嗽起来,见状,靳时俊颜微变,冷眸扫过阿阳,抬手去拍诗雨的背,轻声说。
“慢些喝!”
阿阳被靳时那刀子眼一扫,腾地就站了起来,跑过去一脚踹在从里面被拉出来的王麻子腿上,王麻子吃痛,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时哥,诗雨姐,就是他男扮女装去泼硫酸的。”
阿阳一个翩翩美‘少年’,揪着王麻子头发把他拉到沙发前,又狠狠一脚将其踹在地上扑了个狗吃尿,这一系列动作,真是毫不温雅。
王麻子,已经被打成了‘王胖子’,一张脸红肿青紫,可谓五颜六色,那小小地眼睛都看不见在哪里了。
不待李诗雨和靳时质问,他便结巴地如实交代。
“是吴钧成吴总让我干的,他说事成后给我一百万……”
来的路上,靳时并没有告诉李诗雨,是吴钧成指使,这会儿听见王麻子的话,李诗雨脸色变了几变,清弘水眸里凝起一层恨意。
“诗雨,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靳时把诗雨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心紧了紧,轻声开口,是他大意了,吴钧成既然知道了诗雨和小李子的存在,又知道了上次的事,是他暗中动手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对小李子下毒手,除去报复前些天靳时的所做所为,还是为了给他女儿清除障碍,觉得靳时有了儿子,他女儿更没有机会。
“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天就能拿到他所有的罪证了。”
靳时手抬了下,想要去握李诗雨的手,但终究是没有勇气,又放下,只是低声补充一句。
十几分钟后,一名叫阿阳的年轻男子送靳时和李诗雨下楼,从电梯里出来,他便开始碎碎念。
“时哥,你去医院打一针,或是让李医生来给你打一针,你这样发着烧,要是把脑子烧坏了可如何是好?”
靳时眸色一沉,冷睨他一眼。
“不会说人话就别开口。”
阿阳脖子一缩,转头看向李诗雨,笑嘻嘻地说。
“李小姐,我们时哥脾气怪得很,您发发善心,带他去看看病好不好?”
李诗雨皱眉,刚才在楼上,他们几个说他都不听,她为何要多管闲事。
“李小姐,您就带我们时哥去看看病嘛,像他这么英俊帅气的男人要是真的烧坏了脑子,那岂不是可惜,你说是不是?”
靳时虽然臭着一张脸,但到底没有阻止阿阳说话。
李诗雨嘴角抽搐,抬头望天,只当没有听见阿阳那个‘活宝’的话。
阿阳不达目的不罢休,见她不理自己,他毫不气馁,反而凑近李诗雨身边,压低声音说。
“李小姐,要不,我用一个时哥的秘密跟你交换,你带他去医院看病,这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什么秘密?”
李诗雨不是对靳时的秘密感兴趣,而是见阿阳一个人唱独角戏,心有不忍,三年前,靳时对她各种羞辱伤害时,这个阿阳对她的态度,是唯一真诚,让她觉得温暖的一个。
她终于转头,淡淡地瞟他一眼。
阿阳顿时又精神大作,笑眯了眼,伸手拉着诗雨,悄悄地说。
“三年前,你离开后,时哥就再也没有找过女人,这三年里,他守身如玉,一直等着你回来。”
李诗雨脸色一变,拍掉阿阳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阿阳哎哟一声,年轻的脸上浮起几分委屈。
“李小姐,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我一直怀疑时哥三年不碰女人,会不会,身体出了问题,没想到真的出问题了。”
李诗雨嘴角再次一抽,忍不住开口。
“他是感冒发烧。”
“我知道啊,他是感冒发烧,他要是因为那种事发骚至少还证明他是健康的,时哥怎么这么可怜啊……”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带他去医院就是了。”
李诗雨抬手抚额,她怕自己阿阳再说下去,不知道要说得多么离谱。
靳时走在前面,听见诗雨无奈的答应陪他去医院,满脸的阴云瞬间散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到医院一量体温,高烧,三十九度半。
医生建议输液,靳时却不愿留在医院里,坚持打一针就要回家。
医生看向李诗雨,诗雨保持沉默,最后,只好给他打了一针,又开了两天的药,从医院出来,走在前面的李诗雨停下脚步,转头对身后的人说。
“你打电话让人来接你,我要去公司上班了。”
话落,她把手里的药递给他。
靳时眉峰轻锁,漆黑的眸扫过她递来的药,并不伸手去接,抿抿唇,淡淡地开口。
“刚才你去拿药的时候,阿民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拿到了吴钧成陷害你爸的证据。”
李诗雨心里一惊,看着他的眸子里,带着三分质疑。
靳时薄唇微抿,看她一眼后抬步朝着停车场走去。
李诗雨瞪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卑鄙’,大步跟上去,她带他来医院看病,是给阿阳一个人情,看完病,不愿意再送他回家。
他在A市有两幢别墅。
一处,是吴菁菁现在住的地方,另一处,是他自己常住的地方,亦是三年前,她在那里住过的别墅。
那里有着太多羞辱的记忆,她不愿意踏足。
可是,靳时那句已经拿到了吴钧成的证据,对她确实是一种诱惑,她犹豫了半秒,还是追了上去。
“我只把你送到家门口。”
一上车,李诗雨就先撂下话,看着他的眸光清凉如水,看不见丝毫的温情。
靳时点头,疲惫地说了声‘好’,然后就闭上眼睛,连安全带都没系。
“你先系上安全带。”
“我相信你的驾驶技术。”
靳时闭着眼睛回答,李诗雨脸上泛起一丝恼意,没好气地说。“我不想被扣分罚款。”
该死的,她才懒得关心他的安全呢。
“那你帮我系上,我没力气。”
靳时眼都没睁,声音听着真的疲惫无力,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靳时,你要么自己系上安全带,要么下车,或者,我把车给你,你自己开车回去。”
李诗雨瞪着他俊脸半晌,发狠的丢下一句,转身就去开车门。
连吴钧成陷害她父亲的证据也不要知道了。
“我自己系。”
靳时闭着眼睛,但听力敏锐,诗雨的手一握上车门把手,他便妥协地开口,低沉的声音没了刚才的疲惫无力,隐隐渗进一丝急切和无奈。
话落,他自觉地系上安全带
李诗雨沉着脸,眼角余光看着他的动作,见他系好安全带,她眸子轻闪了下,低头,发动车子。
从医院到北郊别墅,靳时一直在睡觉,吃了药的缘故,他睡得比刚才还要沉。
李诗雨把车开慢了些,不时的从镜片里看一眼身旁的男人,他昨晚在别墅外整整一夜,早上,没吃早餐,刚才又空腹吃药。
来回地折腾,到别墅时,已经十点整了。
靳时在路上睡得很熟,但车子一停,他就睁开了眼,不待李诗雨开口赶他,便主动地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