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白狼在我家。那视频里的线索,是他发现的,昨天晚上,他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了一夜的视频,今天早上,他出门去买早餐的时候,被记者碰到了,明天要是再有记者写那些,你别生气……”
回来这一路,楚欢就一直在想着如何解释。
墨晋修不问,并不代表她可以不说,如今墨家的事很多,她不希望他在烦心那些事情的同时,还要因为她的事生气上火。
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力度加重时,她心,蓦地一紧。
墨晋修减了车速,暗自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才转眸看着楚欢,温和地说。
“刚才在电话里,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欢欢,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生气于白狼对你的行为,就算他当时救了你,也不成为他欺负你的理由。”
他是真的很生气,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强吻,别说他生气,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生气的。
只要一想到那画面,他心头就怒火乱窜。
楚欢眸底闪过内疚,沉思片刻后答道。
“我知道了,一会儿回去我就让他离开。”
之前,是她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如今他这样说,她不会再留白狼在她家,哪怕是为了正事,也不能。
换位思考,若是墨晋修和别的女人传出绯闻和那种亲密的相片,她自己也会很生气,很难过的。
“嗯,你有什么事,可以让黑鹰去做,他不比白狼的能力差。”
墨晋修语气稍缓,她的让步让他心里的郁结消散了许多,今天,他一回到医院就忙着病人和配药的事,和江博,也没有见过面。
江博让黑鹰去给楚欢当司机的事他并不知情,这会儿,他心里对自己的兄弟很是感激,不愧是他的兄弟,就算他不说,也知他需要什么。
阿斯顿在楚家家门口停下,墨晋修深邃的眸瞟了眼亮着灯光的别墅,收回视线看着身旁低头解安全带的楚欢,暗自平息心绪,。
楚欢解了安全带,抬眼,他眸底已是一派温润,视线相碰,他勾唇而笑,温润地说。
“进屋吧!”
“你开车小心些。”
他没再久留,升了车窗,阿斯顿在她视线里绝尘而去,瞬间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
客厅里,白狼颀长身躯慵懒地靠在沙发里,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着摇控器,无聊得一个个台的换着,两个小时的时间,他把这一百多个台轮番地换,自己都记不得每个台轮了多少遍,却找不出一个好看的节目。
反而是玄关处,像有磁铁似的,吸引他目光一次次的看过去。
任雨霞在公司加班没回来,他一个人待在这诺大的房子里,太过孤独,就把电视节目的声音开得很大,在一片嘈杂声里,他却清晰的听见了轻微的门开声。
那声音钻入耳朵,他沉寂的蓝眸倏地一亮,斜躺在沙发里的颀长身躯腾地弹起来,两步走过去,看见玄关处,楚欢正走过来。
“楚楚,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
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他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眸色一惊,到了嘴边的话又改了,连平日的邪肆都敛了去,那英俊的脸庞上关切之意好不真诚。
楚欢眉心轻轻蹙起,清弘水眸对上他写着关心的眼神,正色道。
“白狼,你回去吧,我真的不需要你帮忙了。”
白狼脸上的笑容僵住,眸底深处似蒙上一层阴云,一瞬间黯淡下来,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恼意和不情愿。
“楚楚,就因为墨晋修,你要赶我走?”
楚欢蹙了蹙眉,点头,淡然如水的话语里透着不容改变的坚定。
“对,为了他!”
她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却是发自内心。
清弘水眸直视着他,认真的说。
“白狼,你既然知道,我也不用再做那些没必要的解释了,昨晚辛苦你了,你回家好好的休息吧。”
白狼俊脸阴沉,浑身每一寸线条都僵滞着,身侧的双手捏成拳,不断收紧。片刻后,恼怒的冲她吼。
“楚欢,你以为找到线索事情就解决了吗,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A市的市委书记被人举报受贿,墨家再一次牵连其中,就因为墨晋修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吃醋,你就不需要我帮忙,迫不急待的要把我赶走?”
白狼越说越恼,胸膛,因为怒意而剧烈起伏。
气氛,僵滞着。
他的恼怒,对面前的女子,不起作用。
楚欢抿着唇,神色清冷,似水的眸子泛着坚定,下巴微抬,浑身上下,都流露出倔强。
白狼说的,她都知道,但那些事,并非没有他,就做不到的。
她要顾及到墨晋修的感受,白狼这个人是很能力强,但他也很危险,他逮住机会就占她便宜,这一点,别说墨晋修恼怒,就是她自己,也是很恼怒的。
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做任何亲密的事都觉得甜蜜幸福,理所当然,但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占了便宜,那会让她觉得恶心。
“我知道,但那些是我的事,不想再麻烦你了。”
她淡淡地说,丝毫不为他的怒气所动。
白狼铁青着脸,紧盯着她几秒后,从牙缝里迸出一句。
“好,我走!”
话落,转身回到沙发前,抓起自己的外套,经过她身旁时恨恨地瞪她一眼,在她淡冷的表情里摔门而去。
楚欢眉心蹙了蹙,并非因为他的离开,而是因为他太粗鲁,门被摔上的声音很刺耳。
祁佑珩很后悔昨晚,把自己家里的钥匙给了他弟弟一把。
他以为白狼会在楚家赖上几天的,毕竟楚欢需要他帮忙,可没想到,他突然就闯了回来,再一次破坏他的好事。
他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上午的时候,颜洛橙敷衍地承诺搬到他家来住,后来她想反悔,他自是不会允许,最终,一人退让一步,她来住一周,一周后,是年三十,她要回去和家人一起过。
一周就一周吧,他还是很兴奋的,至少,这一周里没有人打扰他们,两个反对他们在一起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这么多天,他一定能让他的小橘子怀上宝宝。
今晚,他特别高兴,特意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红酒助兴,还放了一首浪漫曲子,邀请他的小橘子一起跳舞。
白狼那家伙,就是在他们热情如火的时候闯进来的。
颜洛橙和祁佑珩也是在门开的一瞬间同时被惊醒,门口的冷空气如锋利的刀子瞬间斩断了一室的暧昧****,她身上的外衣被祁佑珩扔到了地毯上,只剩下一件胸衣,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祁佑珩反应很快,抬眼看向门口的同时,手已然抓起地毯上的衣服盖住身下的女子,不悦地冲自家弟弟吼道。
“阿瞿,你出去!”
他若不冲他吼,白狼是打算走的。
从他开门看见不该看的一幕,到祁佑珩的吼声钻进耳里,不过是十秒钟的时间,这十秒内,他从怔愣到郁闷,最后决定离开。
然而,祁佑珩的话改变了他的决定。
他本是关门的动作一顿,俊颜闪过恼意,抬腿就进了屋,反手关上门,冷冷地说。
“你们继续,我回自己屋里睡觉去。”
“你……”
祁佑珩脸色一变,眸底骤然一抹凌厉****而出。
哪知白狼那家伙竟然敢对他的愠怒视而不见,大摇大摆的穿过客厅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别说不能在客厅里继续,就是回到房间,也不可能继续了。
刚才的事,颜洛橙都羞死了,被他抱回他房间后,祁佑珩识趣的没有再说要继续的话,而是把衣服给她,让她先穿上,他自己整理好后去隔壁房间找白狼算帐。
客房,白狼将自己随意扔在大床上,连鞋都没脱,两眼望着天花板,一脸的落寞沉郁。
祁佑珩蹙眉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的怒意反而发作不得,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冷冷地问。
“被楚欢赶回来了?”
他这个弟弟平日骄傲得不可一世,从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他不明白,他怎么就对一个结过婚的女子执着如此了。
白狼翻了翻眼,目光扫过他身上,又移开,可能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坐起身来,傻乎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