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爷爷拉着朝着村外走去,还说要出远门,我顿时蒙了。
“爷爷,我明天还要上学呢,再说你出远门,应该收拾一下行李,我们什么都没带就离开,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我对着爷爷询问道。
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以你现在的灵觉,缺几天课没关系的,至于行李,会有人帮我拿的。”
“有人帮我们拿行李,谁呀?”虽然知道不去上学可能又要被爷爷摧残了,但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大晚上的,谁知道我们出远门,谁会给我们把行李送来,除非见鬼了。
“喏,我们的行李来了。”爷爷没有回答我,而是笑了笑朝着我身后嘟了嘟嘴吧。
我次奥,真见鬼了!我回头一看,直接吓了我一跳,两个背包从黑夜中漂浮过来,不时散发着阵阵阴风,当我仔细观察行李后面的时候,才发觉,送行李的不是别人,而是先前从仓库离开的刘明。
“云商司,这是你要的行李。”刘明非常轻松的提着两个行李包放在我和爷爷面前,满脸恭敬的说道。
爷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对刘明摆了摆手,“这里没你事情了,如果东山发生什么异变,你托梦给村长,让村子里面的人全部搬出去。”
“放心吧,云商司。”刘明点了点头。
刘明走后,我和爷爷一人背着一个行李,朝着黄河渡头走去。
一路上,我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爷爷,可是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爷爷抽出一根烟杆,放入烟丝,取出一根火柴,将其点着,猛抽了两口,继续朝前走着。
我看着点点火光在黑夜中闪烁着,想要开口,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爷爷仿佛看到了我的窘态,笑了笑,轻声说道,“柯娃子,说吧,别憋出病来了。”
听到爷爷的话我微微一愣,随即深呼吸一口气开口询问道,“爷爷,阴商司是什么?仓库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每天晚上都在仓库呆着?为什么会有鬼魂来找你,你对他们非常的冷淡,这又是为什么?还有……”
“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便是,不过这些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希望别吓到你了。”爷爷打断我的话,对我说道。
真正的鬼魂干尸我都见过,还有什么事情会吓到我,我心中暗自想道。
“阴商司其实就是商人,不过和普通商人不同,普通商人只和活人做生意,而阴商司无论是人还是鬼的生意都做。
阴商司是在阴间的一个特殊职业,一般都是由阴间的鬼魂担任的,相传在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云灵子,无意间帮助了阎王殿捉鬼驱邪的钟馗,为了报答我们祖先,钟馗给了我们祖先一枚阴间职务令。
说可以在阴间兼职一个职务,然后我们祖先就选择了商司职务,可以出入阴阳两界,为处在阳界的孤魂野鬼或者阴间鬼魂提供一些鬼魂所需货物,因为这个职务只有我们云家一脉单传,久而久之一些孤魂野鬼对我们云家都非常的恭敬。
至于杂货铺旁的仓库,那只是我一个办事的场所,我每天晚上都是在那里做生意的。
对鬼魂冷淡?不不,你若嬉皮笑脸才是对鬼魂的藐视,冷淡无情才是对鬼魂的一种敬意。”
爷爷一口气将我刚才的问题全部解释清楚了,而我心中的疑惑也解掉不少,一直埋在心中的疑惑被消除,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虽然觉得有些神乎乎的,但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却不得不让我相信,再加上我还是个刚懂事的孩子,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爷爷,你从小教我那些东西,给我胎记敷药又用药水洗眼睛,难道你想让我以后也做商司?”我摸了摸额头的胎记,开口问道。
爷爷将烟杆放进烟袋中,轻抚着我的后脑,柔声道,“也算是吧,如果你不想做商司,我也不会强求你的。”
爷爷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平常他对我很严苛,而且经常打我,可是每件事都处处为我着想,他捡自己回来,其实也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不能让老祖宗的‘手艺’断掉,也许是觉得我对阴商司不感兴趣,才没有勉强我。
但是我却对爷爷的那神奇的手段非常的向往,随手就能出现几颗火球,多么炫酷,多么拉风,所以爷爷话音刚落,我连忙开口道,“我想做阴商司,被鬼怪尊敬,还这么厉害,多么酷呀。”
“你确定要成为阴商司?”爷爷语气有些欣喜的询问道。
“确定!”我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好!”爷爷连道两句好,然后开心的说道,“既然你决定做阴商司了,那么在赶路的途中,我会把种种货物的名称和功效告诉你,其实这些东西你都背过了,我只要跟你说下这些东西的功效,你应该就明白了。”
紧接着,爷爷开始跟我说着一些我非常熟悉的货物名字,听到这些货物的功效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我背的那些东西这么奇特,原来那些东西都是给鬼用的。
也许因为早就背过那些书籍,所以随着爷爷的讲述,我对货物还有一些零碎的事情,脑中瞬间清晰起来。
“呼~”
当我在脑中回忆着刚才爷爷跟我说的所有货物功效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我和爷爷来到一处崎岖的山路上,刚走了没两步,我突然感觉到空气变冷不少,原本温热的威风也变得阴凉起来。
怎么突然间变这么冷了,我紧了紧衣服,手持着手电筒,朝着山路附近的丛林里面来回照射着。
手电筒的光芒快速照射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青色影子,为了确认我是否看错了,我将手电筒又对着刚才所照的位置照射过去。
哎哟,看到手电筒光芒照射的地方,我吓得身体一哆嗦,叫了一声,手中的手电筒都差点掉落在地面上。
在前方一颗大树旁,一位身着青色褂子,脑袋和身体只连层皮的男子,用血淋淋的左手拖住歪向一边的脑袋,睁着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朝着我们走……不,是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