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正在家里看报纸,蒙夕泡了一杯茶递了过来,突然,林聪皱了一下眉头,蒙夕看到了异样,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坏消息吗?”林聪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林峰上报纸了。”“你侄孙上了报纸,好事儿啊,为你们林家争光了!”蒙夕高兴的说着。一听到“争光”的字样,林聪拉着脸答道:“但愿是吧!最近的报纸都不怎么好看!不看了,我过会批文件去。”说完,便把手里的那几份报纸扔到了一边。林聪离开后,蒙夕觉得有点奇怪,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报纸,看见了有一份报纸里面这样写道:“在第十中学学生林峰的配合下,汝州县政府及时的处理了游行示威活动……”蒙夕恍然大悟。
“林聪!电话!有人找你!”蒙夕大声喊着。林聪从屋里出来,走了过来。拿起了电话。“二叔,我林立啊!”电话那头说着。“哦,林立啊!有什么事吗?”林聪猜到了林立可能是要和他说林峰的事,便用古怪的语气答道。电话那头,林立听出了异样的地方,凭借着自己对二叔的了解,他估计到了林聪可能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以二叔的个性,肯定会支持汝州的爱国游行示威活动,对林峰的做法肯定是不屑一顾的。想到这些,林立连忙说:“二叔,报纸上写的都是骗人的!林峰这孩子想要营救关着的群众呢!没办法了,只有来找您了!”林聪听到了,觉得里面有问题,便说道:“你别着急,慢慢和我说!”林立就把事情的经过,和汪家人讨论的结果跟林聪说了一遍,林聪气着说道:“我就讲吗,怎么林峰这孩子会干出这样的事,现在坑到我们林家头上了,这事儿,我来解决,叫林峰放心吧!”
刘蓬正在县政府里,和向井谈论着事情。刘蓬说道:“向井先生,不好意思,上次的那伙乡巴佬游行,没给您带来损失吧!”向井笑着说道:“谢谢刘县长关照,店铺完好,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刘蓬说道:“那就好,谁要是挡了向井先生的路,那就是挡了我刘某的路,我跟他没完,这伙乡巴佬,跟我闹这么一出,我饶不了他们。”向井说道:“不知刘县长的审讯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刘蓬答道:“还真是奇怪了,这伙乡巴佬都说不知道谁是组织者,谁是执行者。我在想是不是组织者和执行者都在幕后,没有出现在这次游行的队伍里。”向井笑了笑,说道:“不知刘县长有没有吸取这次的教训?”刘蓬说道:“以后我要安插些眼线了,这次活动来的太突然了,要不是我随机应变,差点出事。”向井说:“我这次来找您,就是想提醒刘县长,注意一下学生的活动,以后留个心眼,背后可能有更厉害的角色在指挥。”刘蓬点了点头,说道:“向井先生,谢谢您的提醒,我以后会多注意!”正说着,有人慌慌张张的来报告了:“刘县长,您赶紧出去看看,不好了,好像有部队要过来了,密密麻麻的,不少人呢!”刘蓬反问道:“自己人吗?”那人答道:“是自己人,但没有接到有部队要过来的消息啊!您还是出去看看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就麻烦了!”看到这样的情况,向井便起身告别了,刘蓬跟着那人来到了汝州城上。
站在城墙上往下望去,林聪的部队列着整齐的队型,气势汹汹的往这边开进,部队的中间还慢慢的开着几辆军车。刘蓬问着身边的人:“看到他们的番号了吗?是哪支部队啊?”身边的人答道:“看到了,好像是54师。”突然间,刘蓬大概猜到了这支部队来的意图。他想到了一个在汝州和汪平齐名的人。
队伍开到了县城门口,县门口保安团的人知道是自己人,但还是想进行例行询问,嘴还没张开,就被前排的士兵推到了一边,士兵嘴里还叫着:“妈的!眼瞎了!闪开!”周边保安团的人一看这阵势,全愣在了那里,54师的官兵列着队伍,扛着枪,大摇大摆的进入了汝州城内,这一幕被刘蓬看的清清楚楚。
林聪下了车,刘蓬赶紧迎了过来,点头哈腰的笑着说道:“林师长,大老远的把队伍带了过来,有什么事吗?”林聪说道:“没什么事儿,带着部队出来拉练,路过这里,进城休息休息。”说完,就背着手在汝州城内转悠了。带过来的部队服从着他的命令,到县政府,警局,保安团和其他的一些地方驻扎了。汝州小城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部队的人,很快传开了,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议论着。刘蓬跟在林聪的后面,笑着说道:“林师长,您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我刘某想尽一份地主之谊,请您吃顿饭。”林聪听完,摆了摆手,说:“这样吧,我来请你,我也好长时间没回来了,想尝尝家乡的味道,到时候你来人和酒楼就行。”刘蓬不好推辞,就答应了。
“刘县长,林聪是林峰的二爷,我们已经把林峰放了,他还来这里干什么?您这次去吃饭,他可能还有别的事情。”身边的人对刘蓬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然不会搞这么大动静。所以到时候你去通知警局和保安团的人,如果我两点钟还没回县政府,就通知他们赶到人和酒楼接我,咱们毕竟是县政府,真要是干起来,林聪他们理亏。”刘蓬说道。
刘蓬如约赶到了人和酒楼,上楼吃饭的时候,他感到了阵阵寒意,酒楼外面和里面都是端着枪的士兵,表情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一动也不动。看着那一排排冰冷的枪口,刘蓬的心里直打颤。他定了定神,敲门走进了房间。林聪坐在那里,说道:“不好意思啊!刘县长,为了安全起见,我把这酒楼包了下来,让我的兵给咱们站岗,谁也不能来打扰咱们。”刘蓬坐了下来,说:“那是,林师长客气了,受到这种待遇,真是我的荣幸啊!”心里想:“我就估计你会来这么一出,我早就派人去警局和保安团了,看谁厉害。”林聪说:“我家侄孙的事,真是谢谢刘县长,多亏了您的照顾,他才毫发无损的又出来了,来!我敬你一杯。”说完,就干了。刘蓬也端起了酒杯,干了。然后说道:“哪里的话,应该的。”林聪说:“我在汝州城里转了一圈,看到了汝州城的变化,挺不错的!为了你的政绩,再干一杯!”说完,又是一饮而尽。刘蓬说:“谢谢林师长夸奖!我是汝州百姓的父母官,为自己的百姓做事,应该的,还希望林师长也能提携提携我。喝完这杯,我再敬您一杯。”接着,连喝了两杯。林聪端着酒杯,开始说正事儿了:“既然刘县长觉得应该为汝州百姓做事,为什么这次还抓了那么多游行的群众不放啊?”刘蓬听出了话外之音,便说道:“游行的那伙人都是受了蒙蔽,我和县政府要找出那些始作俑者,严惩不贷,给汝州百姓一个说法。”林聪说道:“据我了解,这里面可大部分都是学生啊!学生能干些什么坏事儿?他们这次的游行没有冲击商户,没有给商户带来损失,为的是表达自己的爱国意愿。我倒是听说了有的人一开始谈的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抓人了。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刘蓬狡辩道:“我是政府的官儿,归省政府管,肯定要维护政府的利益,使用些手段也是正常的,不然怎么能坐在这儿和您聊天呢!”谈话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林聪摊牌了,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酒桌上,说道:“你给我一句痛快话,抓捕来的人,放!还是不放!”刘蓬犹豫着,他要是回绝了林聪,就把林聪得罪了,现在这里是林聪的地盘,林聪会拿自己怎么办,他也不清楚。放了的话,就显得自己太窝囊了,连几个人都抓不了,以后会让别的人笑话。正思考着,林聪旁边的副官说话了:“刘县长,前几年中原大地上有座县城招待拉练的部队,结果城内待遇差的散兵起哄了,后来部队把叛乱平息了,但那位县长却死于非命。相信您一定听说过吧!”一听这话,刘蓬腿开始发软了,他听出了“弦外之音”,又不甘心的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两点半了,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到外面有动静,估计警局和保安团的人出什么事了。他便答应了放人的要求。
林聪说道:“刘县长,警局的监狱就等着你的命令呢,我这就让人和你一起去监狱,只要人放出来,再张贴个公告,我林聪立马带人离开。刘蓬没办法,和林聪的人一起,来到了监狱,下达了放人的命令。张文奇一伙人出来了,他高兴的对周围的人说着:“怎么样!我没有骗大伙吧!一定会有人来营救咱们的,等看到了刘蓬旁边穿军装的人,张文奇等人立刻就明白了。
刘蓬离开后,林聪的副官疑惑的问道:“师座,刘蓬那家伙都答应放人了,您还让他贴公告干嘛?”林聪答道:“他现在放人,是迫于我们的压力,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这么做,我不可能带着部队天天来这里啊,我们走了以后,他再找人把他们抓起来,不是等于没有用吗?让他贴公告,是给舆论说明,这次县政府抓人的行动是错误的,抓的都是不该抓的人,这样咱们走了以后,他如果还想把这些人抓起来,就会有所顾忌。他代表的是县政府,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人。”“还是师座考虑的周全,属下佩服!”那位副官说道。“哪里,我还要谢谢你啊,刚才帮我镇住了刘蓬,跟了我这么多年,变机灵了!”副官说道:“谢谢师座夸奖!是师座教导有方!”“来,你坐下吧,咱们把这菜吃完。”林聪说道。副官高兴的和林聪坐在了一起,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妈的,不是让你去通知警局和保安团的人吗?怎么老子在那里等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刘蓬在办公室里咆哮着。身边的人惊恐的回答着:“县长,我去了,在您到人和酒楼之前,林聪又让人在农家酒楼摆了一桌,把警局和保安团的大小头目都请了过去,那伙兵痞子真能喝,把咱们的人灌得连路都走不成,全摊在了农家酒楼里。其他的都是一个个做事的,不服从我,也组织不起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什么东西!还算计老子!”刘蓬骂道。刘蓬经常算计别人,今天算是被林聪好好收拾了一顿。“县长,还想跟您说句实话。”那人说道。“你赶紧说,我听着在。”刘蓬心烦的答道。“即使我把警局和保安团的人都叫来了,硬干的话,也是咱们的人吃亏,这次游行的活动在民间得到的支持太多了,县城内各种人都要求着咱们赶快放人,我家里人还说我呢!”那人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刘蓬不耐烦的说道。
这次,林聪在汝州城摆了一个“双鸿门宴”,让刘蓬领教了他的厉害。刘蓬也见识了正规军的威武,弄了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