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每年秋天都要举办名目繁多的文学奖评选活动,获奖的作品种类丰富。
除了“龚古尔文学奖”、“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勒诺多文学奖”、“费米娜文学奖”、“美第西文学奖”和“联盟文学奖”这6个最重要的奖项外,法国还有许许多多小文学奖。文学奖多是法国文坛的一大特点。例如,小说《缝合的心脏》(Le coeur cousu)总共获得了8项文学奖。而获奖多将给作者和出版社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缝合的心脏》作者卡罗勒·马丁内茨(Carole Martinez)说,“自从《缝合的心脏》得奖两年来,我一直带着我的小说到处参加活动。”马丁内茨经常参加书店和图书馆组织的读者见面会活动,而且总是有请必到。由于得奖,马蒂内不仅从《缝合的心脏》达15万册的销售量中获得了可观的著作权费,而且还从各项文学奖中获得了丰厚的奖金。
据《文学奖和文学奖评选指南》一书的作者贝尔特兰·拉伯(Bertrand Labes)统计,法国共有大大小小文学奖2100种,其中还不包括颁发给外国作品的奖项。巴黎千页书店负责人巴斯卡·蒂奥幽默地说,“我有一种每天能发现一种新文学奖诞生的印象。”最近新创立的文学奖是“亲身经历奇遇图书奖”(Prixdulivre d'aventures véecues)。该奖授予了罗里·斯图尔特(Rory Stewart)的《在阿富汗》(En Afganistan)。
如此多的文学奖到底有多少能产生真正的影响?从书店角度看,影响十分有限。巴斯卡·蒂奥评论道,“让—焦诺文学奖(prix Jean-Giono)等黑色幽默奖对我们来说依然模糊不清,其实这些奖并不真正存在,除了这本书有其自己的故事外。”
然而,千页书店每年总是有几种图书因得奖而对其顾客产生了实实在在的影响。巴斯卡·蒂奥说,2008年获得法国龚古尔文学奖的阿富汗作家阿提克·拉希米(Atiq Rahimi)的《神奇的黑石头》(Syngée Sabour)与千页书店力推的瓦西里·戈洛瓦诺夫(Vassili Golovanov)的《荒诞旅游的颂词》(Eloge de svoyagesin sensées)平分秋色,在书店里都销售了700册。丘陵书店老板科利纳·于热尔说,“文学奖可以数,但不能卖。最后人们总是问我,我是否喜欢得奖的图书。”
不过,出版社一直关注着不出名的文学奖,因为出版社参与了图书特有的经济体系。当费朗索瓦丝·亨利(Francoise Henry)2009年10月在法国圣艾蒂安图书博览会上凭其小说《正好在冬天之前》(Justeavant l'hiver)获得第20届“夏尔—埃克斯布拉亚文学奖”(prix Charles Exbrayat)时,格拉斯出版社商务部经理安托万·布森出席了颁奖仪式。“夏尔—埃克斯布拉亚文学奖”的奖金为6000欧元。
托万·布森认为,“这样的小文学奖除了给作者带来了一定奖金外,更重要的是使这些不起眼的图书得到了扩大销售的机会。”实际上,大型出版社在文学奖评奖中的竞争非常激烈,谁都想为自己的出版社获得更多的奖项。当2008年创立“朗—德尔诺文学奖”(prix Landerneau)时,加利玛尔出版社负责人让·罗奥施加了很大影响,以便使其签约作者亚斯米纳·夏尔(Yasmine Char)的小说《上帝的手》(La Mainde Dieu)摘得桂冠。
有时小型出版社也能分到“一杯羹”。2009年奖金为12000欧元的摩纳哥皮埃尔亲王基金“发现奖”(La bourse déecouverte)授予了在小型出版社贝尔纳·帕斯屈托出版社(Bernard Pascuito)出版的《水牛在雨中很耐心》(La patience des buffles sous la pluie)。这家小型出版社认为,“这是一股春风。”《水牛在雨中很耐心》还入围了新创立的奖金为15000欧元的“橙色文学奖”(prix Orange)最后一轮评选,该奖项专门奖励在小型出版社出版图书的作者。而通道出版社(Le Passage)出版的《暴力的根源》(L'origine de laviolence)最终获得了2009年的“橙色文学奖”。
在法国,创立一项文学奖也是宣传自己的一种方法。2006年,阿纳贝出版社(Anabet)推出了一项“抨击文学奖”(prix du Pamphlet),奖金为5000欧元,专门奖励因可能引起公众争论而没有在阿纳贝出版社出版的图书。这也体现了该出版社的出版方针。2005年,作家兼记者安托万·比埃诺创立了“文风文学奖”(prixdu Style),奖励写作质量高的图书。巴黎文化书店现在是该奖项的合作伙伴,得奖图书可以在该书店橱窗里展销一年,这将极大地提高得奖图书的销售量。
事实上,如同《文学奖和文学奖评选指南》作者贝尔特兰·拉伯所说,“文学奖越来越成为大型出版集团传播资讯的手段。”法国图书连锁店福纳克不仅支持“中学生龚古尔文学奖”(prix Goncourt deslycéeens),而且还设立了自己的“福纳克图书奖”(prix Fnac)、“福纳克小说奖”(prix du roman Fnac)、“福纳克第一读者奖”(prix de premièeres lectures),等等。维甘集团(Virgin)、勒克莱尔集团(Leclerc),甚至橙色电信企业等也都设立了自己的文学奖。可以想象,不久的将来,亚马逊、谷歌也可能会设立自己的文学奖。没有企业和基金会或私人文学资助者的资助,这些无数的小文学奖将难于生存。收藏家皮埃尔·贝尔热在资助文学奖方面成绩卓著,他资助了“12月文学奖”、“玛格丽特—迪拉斯文学奖”(prixde Marguerite-Duras)、“让—焦诺文学奖”(prix Jean-Giono)和“皮埃尔—马克·奥兰文学奖”(prix Pierre-Mac Orlan)4个文学奖,奖金分别为30000欧元、15000欧元、10000欧元和5000欧元。
(张林初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