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虎闻言一愣,本已握住的拳头又松了开来,借着有些昏暗的路灯,孟虎才看清原来打劫的是几个故作浓妆艳抹的小太妹,刚才说话的正是站在中间的那个。
“看什么看,赶紧把钱交出来!”那个小太妹做出一副凶恶的表情,仿佛是在说我很凶,如同一只正在龇牙的乳虎,对孟虎来说没有霸气,反而略显娇憨。
几位小太妹都年约十七八岁,在从事活动之前,显然进行了装扮,孟虎略微打眼望去,便知道这几个叛逆期的少女,是首次从事这项活动,她们的业务也太不专业了。
孟虎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打劫的这一天,而且还是被几个菜鸟,作为这一行的祖宗,孟虎决定给这几个后进之学好好地上一课。
望着五位少女的非主流打扮,孟虎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哪有将自己打扮的如此显眼的抢劫犯,要天下的抢劫犯都是这样的素质,警察同志要不要太舒服了。
“今天是不是第一次出来干活?”孟虎点了一支烟淡淡的问道。
“呃!”那个为首的小太妹一下子被噎住了,龙淼淼一下子愣住了,这人怎么不按剧本来,按说他现在应该求饶啊。
龙淼淼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在最边上的一个少女脱口而出道:“咦,你怎么知道?”
突然听到队友一下子将自己的底子给抖了出来,龙淼淼差点一个趔趄,当即星眸朝旁边的那个少女一瞪,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那少女被龙淼淼一瞪,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当即一个白眼翻给了孟虎,显然是将自己的错误算到了孟虎的头上。
被少女翻了一个白眼,孟虎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也怨我吗?”孟虎忍不住腹诽起来。
“如果你们现在把我抢了,我随后报警你们怎么办?”孟虎声音淡定从容,就像一个老师在教导一群学生。
“还能怎么办,跑呗。”又是刚才那个少女开口了,孟虎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少女,只见她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但是胸前颇为有料,果然应了那句话,典型的胸大无脑。
若是龙淼淼此时知道孟虎的想法,一定要道一声“同志啊”。
“刘一诺,你简直就是胸大无脑!”龙淼淼终于忍不住抓狂的叫了出来。
那个被叫刘一诺的少女闻言把胸一挺,“胸大无脑怎么了?总比有些人有脑无胸的好。”声音之中颇为骄傲。
“刘一诺,你说谁呢?”顿时其他的几位小姐妹全都不愿意起来了,事关这等大事,一群少女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全都质问起刘一诺来。
顿时,原本抢劫的五人队伍顿时之剩下了一头黑线的龙淼淼和孟虎面面相觑。
“嗯哼!”孟虎一声咳嗽,“严肃点,我们正在上课……呃打劫呢。”终于,连孟虎这个被打劫者都看不下去了,而龙淼淼早已哭晕在厕所。
“哦哦……”一群少女终于想起来了现在的大事,都暂时的放过了大胸妹子刘一诺,听到了孟虎的解围,刘一诺居然还感激的看了孟虎一眼。
至此,没有了严肃的氛围,几位妹子再也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欲望了,一个个全都眼巴巴的看着龙淼淼,“大姐,咱们撤吧。”终于,一个妹子开口了。
“实在是丢人丢大了。”龙淼淼掩面,心中想道。
“队伍不好带啊!”孟虎故作叹气,来到龙淼淼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一诺望着孟虎的背影,说道:“他好像对这一行很熟悉的样子,大姐,要不我们找机会向他学习学习?”
“是啊,是啊。”其他几位附和道。
“都给我闭嘴!”龙淼淼望着孟虎远去的背影,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几位小姐妹,磨着莹白色的小虎牙道:“今天丢人丢大了,下一次再遇到他,我要将他狠狠的揍一顿!”说罢,龙淼淼扬起嫩白的小拳头,朝天空用力挥动了几下,竟然虎虎生风,显然是练过的。
孟虎还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被人家记在了心上,转过了两个胡同,顿时豁然开朗,放眼望去,在前方不远处,一座植被茂密的矮山出现在孟虎眼前,一条十余米宽的小河环绕着矮山而过,此时已然是夏季,然而站在小河边,竟然有阵阵清风徐来,没有一丝燥热。
孟虎望着那座矮山,顿时虎目蕴泪,那里是他长大的地方,蝉声悦耳,微风拂面,恍惚间,孟虎好像又回到了少年之时。师傅,十年之约已到,我回来了!
走在当年自己和师傅一起修筑而成的青石板桥上,孟虎心中激动不已,如今的家和十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踏过青石板桥,孟虎从包裹里仔细的摸出了一把青铜钥匙,这把钥匙看起来十分古老,孟虎走到一扇铁门前,将钥匙插入了铁门上的一个孔内,铁门慢慢的打开了,顿时,一座古意盎然的道观出现在孟虎的眼前,那里,便是孟虎从小居住的地方。
孟虎走进了山中,身后的大门慢慢的自动关了起来,道观建在了山脚下,看起了并不是多么的雄伟,一颗十分粗壮的槐树长在了道观的侧前方,在最后一缕夕阳的照射下,茂密的树冠投下的树影恰好将道观完全的覆盖住。
微风吹来,树影婆娑,入眼的满目碧绿,远处传来阵阵芬芳,年幼时孟虎尚不觉得这座山有什么特殊的,反而还羡慕外面的繁华热闹。如今长大了,才知道在喧闹的城市中,这一片土地有多么的珍贵!
沿着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步步的走向道观,“近乡情更怯”,孟虎从未有一天像此时此刻理解这一句话,不多不少,整整一百步,孟虎走到了小路的尽头,站在了道观的门前。
道观无名,只有一副对联镌刻在左右两根朱红色的支柱之上,如今不知多少年过去了,两根柱子表面的漆皮都有些斑驳了,但是依旧如同当年一般,昂然的立在原处,没有出现一丝皲裂。
孟虎登上三级台阶,伸手摸了摸依旧堪当大任的支柱,终于走到门前,轻轻一推,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吱呦”声音,道观的大门缓缓的开启了。
道观的主殿竟是异常的简陋,除了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一副老子骑牛图外,竟是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一张供奉的案桌都没有。
孟虎显然早已习以为常,他熟悉的走向大殿的左侧,打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那后面才是他和师傅真正生活的区域。
如同燕京的四合院一般的布局,在宽敞的院子中,一颗银杏树笔直的生长着,在银杏树的下面,有一张石质的圆桌,圆桌旁有两张同样质地的圆椅。
“师傅,我回来了。”孟虎一声低鸣,将手中的包裹扔到了石桌之上,孟虎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东边的一间房子门前,推开了房门。
然而,令孟虎失望的是,记忆中从来没有离开道观半步的师傅此时竟然没有在房间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一下子揪住了孟虎的心。
房间中的灯亮着,在墙角处放着一张床榻,床榻后面的墙上有着一个淡淡的太极八卦图,房屋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黑色的木盒静静的摆放在床榻之上。
“师傅。”孟虎知道,师傅这一去,此生自己只怕再也难以相见了,在孟虎心中,自己和师傅两人相依为命,名为师徒,实则情逾父子。如今师傅离开了,他又怎能不伤心欲绝。
“师傅神通广大,乃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相见之日。”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孟虎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过了良久,孟虎终于情绪稳定了下来,走到床边,拿起了师傅放在床上的木盒。
孟虎坐在床边,慢慢的抽开了木盒,一本线装的书籍出现在眼前,书籍的封面写着《太极拳》三个大字,而后在右下角还有五个小字,“张三丰手书”!
孟虎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本太极拳经竟然是三丰真人亲手所著,这简直就是武术界的无上瑰宝,师傅竟然给自己留下了如此至宝。
小心翼翼的拿出这本太极拳经,在木盒里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有几个仙风道骨的字体,不属于史上的任何一派,正是师傅的亲笔“徒儿亲启”
“徒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师此时已远在天边,十年前,你于修道之上,初窥门径,为师命你出去历练十年方可归来。如今十年之期已到,为师算定你当有一劫,此时你的修为当于十年前初次出门历练相当。然而吾徒十年来,问心明道,此时的心境早已与当日不可同日而语,为师深感欣慰,特留下三丰真人亲手所书的一本太极拳经与你,当能助你早日涅槃归来,为师所传授与你的绝学切记勤加练习。另,为师所授之术,非嫡传弟子万不可轻易传授。
为师另留两个锦囊与你,红色的你择日将他替我送还给为师昔日的一位老友,白色的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可以打开看一看,也许能帮的上你。
盼吾徒早日迈过天地玄关,或有再见之日。”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突破天地玄关,早日去寻你。”孟虎低声道。
在信的最后,师傅留下了一个地址和名字。“笑天涯。”孟虎暗暗的将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将师傅留下的信收好后,孟虎再看向盒中,果然,一红一白两个锦囊静静的躺在盒子的最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