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路上狂奔了一天一夜,我们终于在第二天中午赶到了天津。我没回家,而是直奔白盟公司。王玉芬正在会议室和几个公司高管开会,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公司非常惊讶,赶紧散会并将我请到了她的办公室。
“你这些日子干吗去了?你知道你父母有多担心吗?要不是我从中周璇,怕是又要报警了。”王姐说话的口气俨然是一个老大姐。
我嘻嘻一笑,说道:“这不是没事儿吗?我家里还好吗?”
“还好,我和他们说你公事出差了,接电话不方便,要是再晚几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不说这些了,我找你有事帮忙,你能帮我吗?”
“瞧你说的,咱们俩还这么见外,说吧,什么事?只要是姐力所能及的,姐绝对照办。”
“我,我想找你借点钱。”我实在不好意思,说话吞吞吐吐,脸也红了起来。
“什么?我没听错吧?”王姐一脸的惊愕,“我是给你打工的,好不好,张总!”
“我没有开玩笑,时间很紧,我所有的资产都没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与这个公司没有任何联系了。我需要你的帮忙!”
王姐看我一脸严肃,知道我没有开玩笑:“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我没有时间跟王姐解释了。而且,这也是为了她好,毕竟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帮,一定要帮,你说怎么帮吧?”
我附在王姐耳边,将计划说了一遍。她听完,眉头皱了皱,问道:“这样合适吗?”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也不强求你,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怪你。”
“好,我答应。”说完,王姐收拾东西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看到王姐要出门,我疑惑不解。
“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我带你回去见你父母啊!”
“来不及了,有机会再回去吧。你赶紧按我说的做,我还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办。至于父母那……,你手机带着吗?”
“在这呢,干什么?”说着王姐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我。
我打开录像功能,录了一段视频,是给父母的,无外乎是现在我挺好的,因为工作关系有一段时间不能在天津,希望父母不要担心之类的。我把手机还给王姐,让她给我父母看一看,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离开白盟公司后,我去了朋友老贾那,交代了购置设备的事后,便和老金、小峰他们往回赶。
为了节省时间,这两天我们几乎没有休息。在回程的路上,我们三个人轮流开车,轮流休息,第二天回到了小峰家。教授见到我们平安归来很是欣慰,忙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我告诉他一切OK,让他安心等待,但我看得出包括教授在内,所有人都是忧心忡忡的。
就这样,我们在担心和不安中煎熬了五天。在第五天的傍晚时分,三辆封闭严实的货车开进了小村。好在小峰家在村口,否则整个村子都要被轰隆隆的车声惊醒。运输工人将一个个箱子搬进小峰家的院子,将本来挺大的一个院子装得密密实实。等工人们搬完东西走了,我们大家纷纷破箱查看,核对之下,发现不仅清单上的东西一样不少,还多出了不少高级衍生品。这回可把教授高兴坏了,忙问我怎么办到的。
我开始还想故弄玄虚一番,但在大家的一再逼问之下,终于交代了:“其实很简单,我用的借力打力。”
“我之前曾经利用E时代收购了以前工作所在的公司,然后将公司交给了一个我非常信任的朋友打理。这个公司本来规模就不小,经过她的打理,现在虽比不上E时代,但实力也是非常强的。于是,我就拜托这个朋友做假账,利用组织的钱来帮咱们办事。”
“你不怕组织追查吗?”教授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
“放心,我的这个朋友办事相当牢靠,而且这些东西不是直接买的,而是由我的一个‘倒爷’朋友做的,保证万无一失。”
教授这才放心,组织大家把设备搬入地下室,组装好。虽然大部分人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但由于设备太多,整整一天一夜,设备才总算组装完毕。
一切准备就绪,教授将大家召集在一起。
“大家相聚在一起,是缘分,是命运的安排,可笑的是人类的命运居然掌握在我们这几个躲在地下室里的逃命的人手中。也许我们能力有限,也许我们无法与强大的组织对抗,也许我们最终会失败,但是如果我们不努力,整个人类只能迎接末日的来临。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咱们开始反击!”教授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大家的情绪都带动了起来。
“教授,所谓出师有名,咱们得起个名字吧?”羊羊顽皮的性格展露无遗。
“说的也是啊!”几个人附和道。
“灰色比白色深些,比黑色浅些,比银色暗淡,不比黑和白的纯粹,却也不似黑和白的单一,似混沌,天地初开最中间的灰。还是叫灰盟吧!”教授看了看我说道。
“好啊!”不少人附和着,这其中有几个都是当初灰盟的成员。他们当然支持了,而其他人也觉得无所谓。就这样,灰盟再次成立,灰客再次成为我们的称号。
“好,现在我先说一下我的想法。”教授打开投影仪,开始安排工作。
“虽然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安装了‘脑电波转化处理器’,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神器’,但现在还不能正常使用。原因很简单,所有的处理器都与基地的数据中心相连,一旦使用,组织便会对我们进行定位,同时直接监控我们的所有信息,甚至有可能对我们进行远程遥控。”这时,投影上出现了基地的相关情况,我第一次对基地的位置有了认识。
“因为我的叛离,基地现在应该直接受上级指挥,而且现在很可能是老板在亲自指挥。”教授看了看我,好像这些话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这个简单,我找几个道儿上的朋友,花点钱,直接杀进基地,做了那家伙不就完了吗?”老马不只是长的像道儿上的,连说话办事一股痞子味儿。羊羊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老马,白了他一眼。老马自知失语,不再说话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太了解基地的情况了,我怀疑,不,我断定组织一定将基地转移了。”教授这时拿出一根烟点着,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抽烟了,“而且,我们还有一个致命的难题。”
在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见教授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