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祯并没有因此停止,继续说道:“于是周老爷为了家里的生意,曾经让人带话给我,要继续当年的婚约,逼着我嫁进周家大门做做样子。”
众人一阵唏嘘,觉得这周家人果然够极品,前脚刚退完婚,因为生意的问题,又要把人给重新娶回来,他们把季家的姑娘当什么?玩物吗?
“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徐芷荷试图阻止,却被季如祯不客气地打断。“如果事情不是这样,那你倒是告诉告诉我,当初周家退了我们季家的婚事,并答应要跟你们徐家订亲,这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为什么周老爷从外省回来,这桩婚事最后却不了了之了?表姐,你跟周良辰当初在破庙里都那样了,就算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周家也该对你负起这个责任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破庙的事情,徐芷荷的脸色就骂得红红白白,难看透顶。
在场围观的姑娘们对破庙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略有耳闻,此时见徐芷荷脸色难看,一个个全都捂着嘴,等着看她的笑话。
徐芷荷简直被季如祯气得有苦无处诉,当初自己跟周良辰之所以会那样,还不是被季如祯这该死的贱人一手所害。
无视徐芷荷的愤怒,季如祯继续道:“如此可以证明,周家人是根本不会跟别人讲道理的,为了能够挽回所谓的名声,他们在无计可施之下,想到要在我弟弟身上下手,自以为只要我弟弟死了,无依无靠的我就会重回他们的怀抱。姐妹们,你们想想,周家先后对我季家姐弟做了这么多的缺德事,我不过是在愤怒之下举起反抗的武器,想着利用周老爷外面养的小妾们给他们一点报复,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错?”
季如祯露出一脸倍受伤害的表情,满眼控斥地瞪着徐芷荷,“我们季家在平阳城本来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被人赶出家门的地步,表姐,难道你心里没数吗?季家在金玉大街那五进五出的大宅子,原本是落在我娘徐清漪的名下,为什么我娘刚死没多久,我们季家所有的房产和钱产,全都落到了你们徐家的名下?”
徐芷荷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矛头为什么会突然从周家转到她们徐家的头上。
面对季如祯的声声控斥,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你……你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季家的家产,那分明就是我们徐家的。当年你娘被夫家休掉,只身一人来到平阳城。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要不是我爹娘好心收留于她,并帮她做生意赚钱,你以为就凭你娘一个女人,会把你和季朝雨那个从外面捡来的小孩养活到大。你最好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人心。”
“是吗?”季如祯冷笑一声:“表姐,你把我当傻子我没怨言,但你要是把在场的其它姑娘们都当傻子,那可就是你的错了。没错,我娘当初的确是被夫家所休,但她离开夫家的时候,身上可是带了大笔的银子来到平阳城的。那个时候你们徐家在平阳城里连个屁都不是,而且我娘当初登门求助时,你爹娘担心我娘名声不好,狠心将她拒之门外。后来见我娘利用从夫家拿来的那笔银子做生意赚了钱,才厚着脸皮跑到我们家求我娘赏你们一口饭吃。我娘心地善良,念在大家都是亲戚一场的面子上并没有对你们拒之门外,没想到你们徐家的人一个个全都是白眼狼,吃我娘的,用我娘的,住我娘的,结果我娘那边出了意外丢了性命,你爹娘立马将我娘名下所有的产业全部据为己有,甚至还将我和我弟赶出门外任我们自生自灭。”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将愤恨的目光落到了徐芷荷的脸上。
大家都是平阳城的百姓,对季家和徐家的事情虽然略有耳闻,但其实了解得并不是那么详细。
如今听季如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段隐情曝光出来,一个个全都露惊讶,不敢相信徐家人竟然坏得这么彻底。
夺人家产不说,居然还将年纪幼小的两姐弟赶出家门,这徐家人到底是有多可恨啊。
饱受众人排挤的徐芷荷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逆转,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她明明打算找季如祯兴师问罪的啊,怎么反过头来,被问罪的那个人却变成了她自己?
已经完全糊涂了的徐芷荷茫然地张着嘴巴,一副无从辩解的无助模样。
季如祯在心底冷笑一声,脸上却继续摆出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子,对众人道:“她们徐家占我家产,将我们姐弟二人赶出家门也就算了,没想到我这个表姐还嫌害我害得不够狠,居然连我娘给我订下的婚事也要掺上一脚。表姐,你已经把我害成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你们徐家是不是准备把我和我弟弟活活逼死才肯罢休啊。”
徐芷荷被问得脸红脖子粗,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季如祯冷笑一声:“我哪里就胡说八道了,难道当初在破庙里跟周良辰有染的那个人不是你?”
徐芷荷迫不及待地反击,“那分明就是你……”
“我?”
季如祯无辜地望向众人,“你们看,我表姐就是这样不讲理,当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跟周良辰的那点事儿已经被人看了个正着,她居然也好意思在大家伙面前将屎盆子往我的头上扣。”
徐芷荷气得浑身发抖,“那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是你……”
季如祯抢过她的话,“你该不会是想告诉大家,你跟周良辰在破庙里脱光光,行那苟且下流之事,其实是我怂恿和设计的吧?”
徐芷荷很想大声呼喊,可不就是你怂恿和设计的,但面对季如祯那挑衅的面孔,以及众人对她越来越仇视的目光,徐芷荷终于意识到,她今天的行为,给自己捅了一个多么大的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