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厉涯露出嗜血的微笑,冲手下瞪眼:“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把他们全带出去咔嚓了,顺便叫几个黑医过来,别让他们挂了!”
阿标等人抿紧了唇,忍着一脸不适的表情,拖着那些人出去。
“不要啊――大姐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这个叫乌鸦的男人,太恐怖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吓唬人!一群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几个人拼尽全力,挣开拖住自己的手,朝那西娅跑去,跪在她的面前,不断磕头:“大姐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您要怎么惩罚我们都行,但是千万别、别那样……”
“大姐,看在我们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救我们一次吧,大姐,我们真的不能没有那个……”
“大姐,求求您了……”
……
一群大男人,声泪俱下,哀声求饶,要不然被绑住,他们就要抱着那西娅的大腿求救了。
那西娅漂亮的脸,真的不漂亮了,她狠狠地踹了其中一个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随便被唬两句就吓傻了!”
乌厉涯冷眼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嘲讽地道:“你们老大都说我是在吓唬你们了,你们怕什么?去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的!”
然后甩头:“把他们带出去。”
阿标等人走上来,拖着他们就走。
“大姐――大哥――老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冤枉啊――冤枉啊――”
眼看他们就要被拖出去了,那西娅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喝道:“住手!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的事全都是我策划的,他们只不过是听了我的命令而已,不要为难他们!”
乌厉涯冷笑,目光像刀子一般割着她:“我乌鸦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以为对我老婆做了那样的事,我会善罢干休?那西娅,别怪我不念交情,今天,是你做绝了,我一定要让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那西娅的眼里,也闪过一抹悲色:“即使赔上我们两家的交情?”
“是!”乌厉涯不曾犹豫,“我一定要为我的老婆讨个公道!即使赔上我的全部,我也在所不惜!”
这番话,又令陌雪心头一振,心里那股刺入骨髓的痛,忽然间就淡了许多。
她听到他许多情话,但那些情话,总让她觉得飘渺,觉得不真实,但今天他所说的一切,却令她觉得如此真实和刻骨,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受着他的诚意。
那西娅凝视着他,慢慢的,目光变淡了,淡得什么都不剩了,然后才缓缓道:“我知道了,你既然做到这份上了,我确切感受到你的心意了,好吧,算我求你,你放过这些人,也别跟我家里提起这件事,我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们。”
乌厉涯目冷如冰:“这样就能扯平?我乌鸦是这样的好人吗?”
那西娅苦笑:“好吧,我就告诉你吧,你老婆的身体还是你一个人的,这些人什么都没做,要做也都是我做的,是我故意制造了她被人****的痕迹。”
陌雪听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她说了什么?她说的是真的吗?会是真的吗?
乌厉涯还是紧盯着那西娅:“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得救了,但是,你会是那种好人?”
那西娅很像他,他了解那西娅,他们都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那西娅苦笑:“你似乎很在乎这个女人,我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是?便炮制了这样的假象去试探你的底限,但没想到,这真的是你的底限。”
两家的交情太深厚了,乌老爷子和那老爷子胜似亲生兄弟,他们这两个小孩子,私底下再怎么闹,都不敢摆到台面上来――不能背叛对方,这也是两家的底限,他们再怎么狂拽霸傲,也不敢去碰触两个家族的底限。
所以,一向花心风流的乌厉涯打死也不肯跟同样花心开放的她上床,因为,他若吃了她,凭两家的交情,他必然得娶她,否则将会被两家所不容。
而她,上次也才会采取过激的手段,给他下药,想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再也跑不掉。
但是,乌厉涯对这门亲事的反对态度之强硬,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他宁可冒险爬楼,冒险逃跑,也不愿跟她有肌肤之亲。
事败之后,她知道他一定会跟她算账,便溜之大吉,跑到国外躲他去了,直到听说他要订婚的,感觉他真的要被人抢走了,才偷偷溜回来破坏这桩婚事。
但今天之前,她和他即使已经闹到了这份上,也还是秘密处理,没把事情公开化,免得坏了两家的交情。
所以,今天的事情,她把不准乌鸦到底对这个小女生用情到什么程度,也没敢把事情做得太绝,担心万一突破了乌鸦的底限,乌鸦也会突破两家的底限,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乌厉涯盯着她,似乎想判定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没错,这就是我的底限,这次,我绝对不会轻易算了!”
那西娅笑得很是无奈:“你不必强调这一点,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我只想说,你老婆的身体确实没有被其他男人玩过,信不信由你,要不要闹大也是由你,总之,我要做的已经做完,我要说的也已经全部说完。”
说完之后,她抿紧双唇,垂下眼睑,再也没说半句。
空气又陷入凝固。
乌厉涯还是盯着那西娅,没有表示。
阿标等人也把不准要不要继续把人拖出去,想了一想,觉得室内的气氛太僵了,还是出去比较好。
但他们才动了一动,几个男人就惊慌失措地叫起来:“各位兄弟,一场误会,一声误会啊!大姐都说了这是误会,你们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咱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大姐只是让我们装装样子,吓吓这位小妹妹,没有她的命令不能乱来,各位大哥不信的话可以去检查,咱们真的什么都没干……”
“大姐说的是真的,咱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虽然咱们也有过歹念,但真的什么都没做……”
乌厉涯一个阴冷的目光杀过去,他立刻哆嗦起来,猛然扬手拍自己的脸:“我犯贱,我该打,但是、但是咱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他们并不是轻易屈服的人,但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觉得如果自己不被谅解,恐怕这辈子再也当不成男人了――这实在太可怕了,想都不敢想,只要还能当个男人,下跪求饶的,又算得了什么?
乌厉涯盯着他两眼后,操起桌上的水果刀,两大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你们看了我老婆的身体?”
他咽了咽口水,想说“不”,但在这双吃人般的野兽眼睛面前,他不敢撒谎,结结巴巴地:“看、看了,但只看了两眼,没做……什么都没做……”
“啊――”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因为,乌厉涯手中的刀子,就像切水果一样,在他的脸颊上划了一个深刻的“×”,疼如火烧,鲜血流下。
“还有谁看过了?又有谁碰过了?”乌厉涯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令人心惊胆战。
他不敢不回答,颤抖地伸出手指:“他们……都看过了,他、他、他摸过了……”
陌雪只觉得一阵恶心,裹住了毯子,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听到那西娅说她没被****,一时间有了一种救赎和逃生的巨大冲击,悲喜交加,几乎就想痛哭出声,强行忍着,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情绪,现在听说她的身体被这些男人看到了,可能还被摸过了,又是恶心得想吐,全身上下都不对劲儿……
乌厉涯二话不说,水果刀一挥,又一挥,就在另一个男人的脸上划了一个“×”,然后抓起他的手指,往地上一按,刀尖往下一插。
“啊――”比前面那声更惨烈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震得所有人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陌雪也打了几个颤抖,目光一移,都有些不敢看了。
那个男人的手掌心,已经被那把水果刀插得一透到底,甚至,乌厉涯唇边还泛着阴森的笑意,转了转刀柄,痛得那名男人全身都在抽搐,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就算马上救治,他那这只手掌,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使力了。
折磨了他足足十几秒钟,乌厉涯才意犹未尽地拔出刀子,看向第三个男人。
要不是陌雪在这里,他要做的,可能就不是给他的手掌一刀,而是切断他的手腕了。
第三个男人脸就没有半点血色,脸上全是汗水,看到他逼近,吓得不断后退,一副想逃的表情。
但是,那西娅却冷冷地开腔了:“不想更惨,就给我忍着,忍过了,就完了。”
听到她这么说,那个男人真不敢动了,还往前爬了几步,咬着牙,闭上眼睛,一副就义的表情。
他没再惨叫,只是闷哼。
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哼。
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这一声声的闷哼,清晰得就像刺在心头,每响一次,众人的心脏就狠狠地收缩一次。
将所有涉事的人员都划两刀,都扎一遍过后,乌厉涯似乎还没满足,冷酷的目光一一从他们的脸上划过后,回到陌雪的脸上,表情于是放柔了,目光于是温和了。
丢掉水果刀,他半跪在陌雪的面前,矮了她半个头,挽起她的手,道:“这样,你解气了吗?”
陌雪的眼睛里,微微有了那么一些光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呢,你解气了吗?”
乌厉涯吻了吻她的手背,道:“杀了他们也不解我心头之恨,但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