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人拉上藏族老板,往老板的家乡——沙姆驶去。
老板和小龙一样,硬要坐宝马X6,苏乐心想这辆车真是人见人爱,一路上老板兴致很好,滔滔不绝的向苏乐介绍沿途风光,苏乐望向窗外,高原上的草场一望无际,远处是绵延不断的雪山,让人心里很开阔。
突然老板要小龙停车,小龙不明白,只好照做,下了车,老板到了一堆玛尼石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的,苏乐看见堆放整齐的玛尼石堆,和飘扬的经幡,也走了过去,心里默念——“保佑此行有收获吧”。
从新上路,小龙说:“老板你很虔诚嘛”,
“看见玛尼石堆一定要拜拜的嘛,小胖子你也要拜拜,要不然到了村里,大家会不喜欢你的”。
小龙心想:“你才胖,我只是壮”。
从拉萨出发,行了半天,300多公里的车程,终于到了老板的家乡“沙姆”。
一进村口,就看见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上用藏汉两种语言写上“沙姆”两个大字,苏乐看见这两个大字,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车嗖的一声就过去了,苏乐来不及多想。
老板带五人先到了他家落脚,一个老婆婆很热情的拿来酥油茶,糌粑,五人和老板围坐一团,此时苏乐问了一句:“藏族大叔,这个村子一直就叫沙姆吗”。
“不是啊,1990年改的嘛,党的政策好嘛,后来这个村子搞旅游嘛,也不知道谁说叫沙姆,后来就叫沙姆了”。
此话一出,大豪差点没蹦起来,“什么,90年才改的”,小龙大声的问,
“小胖子同胞,你干什么吗,这么大声,我妈妈在里面呢”。
此时大豪再也忍不住了,说:“你昨天怎么不说”。
“昨天你没问嘛”,
大豪过去揪住藏族大叔,藏族大叔急了说:“不要这样子嘛,我们少数民族是受优待的,藏族同胞和汉族同胞是一家嘛”。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大豪彻底气炸了,挥拳就要揍人,好在小龙,方迁拉住了大豪,藏族大叔一看不对劲,脚底开溜。
“都是我立功心切,做事情没头没脑”,大豪向大家道歉。
“都是馒头贪心”,苏乐说,小龙很懂事,说:“大豪怪我,要不是我要买那绿松石,也没这样的事”。
“也是,记得把绿松石还我”,大豪说。
小龙不干了,说:“别啊”,大家哈哈一笑,拿着行李出了门,刚到门口,看见远处来了一群人,手上拿着棍子,领头的是两个大叔,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藏族老板。
“还来劲了”,大豪恶狠狠的说,说完就准备掏出枪,方迁阻止住说:“看看情况再说,人不多,不怕”。
苏乐看见对方大概十几个人,走到近处,就站住了,后面的一群壮汉叽里呱啦的,应该是说藏语,只见老板对另一个中年人说:“范书记,就是他们几个,来村子破坏”。
小龙是直筒脾气,一听对方恶人先告状,上前就要去揪住他,藏族大叔往后一躲,两个藏族小伙就上前,只见小龙一拳打翻一个,倒在地上的那个鼻子出血。
苏乐一看事情要坏了,灵机一动,找到那个什么书记的,掏出考古工作证,说:“我是国家工作人员”,然后指了指方迁,说:“他是警察”,方迁会意,上前一步,掏出警察证,范书记一看,马上态度变了,说:“误会,误会”。
苏乐趁热打铁,瞎编一通,说此次来,是为了国家的秘密考古任务,要求对方全力配合,范书记乐呵呵的表示一定配合。
藏族老板一看事态,过来笑呵呵的说:“我就说,藏族同胞和汉族同胞是一家嘛”。
大豪怒目圆睁,说:“滚”。
范书记也慈眉善目的说:“你先滚吧,有事以后说”。
藏族老板自讨没趣,跟着那一队藏族小伙走了,范书记招呼五人去村政府的办公室坐坐。
五人来到村公所,发现是一座非常普通的藏式民居,说:“书记,你们很简朴嘛”。
“为人民服务嘛”,书记说。
进入村公所,也没有什么办事人员,原来这个沙姆村一共就100多人,范书记基本就是光杆司令,党政军领导都是他一个人,反正一句话,全村就他一个公务员,也是全村唯一的汉族人。
书记亲自给五人倒茶,小龙接过茶壶,说:“这个我来吧”,书记也不推辞,就坐下。
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村自古以来就没有名字,因为全村沿着一个高原湖泊呈月牙型分布,景色非常漂亮,90年代开始,当地发展旅游业,需要起一个名字,因为沿村的湖泊藏语叫“沙姆”,于是这个村就叫沙姆村了。
五人听完,又重新兴奋了起来,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苏乐问:“这个沙姆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书记说:“没有,只不过中间有一个岛”,
“那个岛也开发旅游了吗”?
此话一出,书记脸上突然变了,拿着茶杯的手微微的颤抖,苏乐发现了什么,问:“怎么”。
书记说:“村里藏民的传说,那个岛被苯教魔王诅咒过,谁上去就会不得好死”。
这样一说,苏乐更感兴趣了,说:“那能不能请你带我们上去看看”。
书记委婉的说:“国家有政策,要尊重少数民族,你们上去,村里人怕不答应”。
苏乐说:“那我们晚上去,书记能不能帮我找船,出了事,由方警官负责”。
书记一听,心想:“藏民好骗,这5个菩萨难惹,就算做个顺水人情吧”。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11点,书记找来了军用橡皮艇,据说还是当年援藏部队留下的,但是打气设备找不到了,只有一个打气筒,方迁,小龙把橡皮艇抬到湖边,范书记跟到半路就开溜了,此时湖边大豪,苏乐,方迁,小龙四人,盖茨留在村公所看守没有跟来。
方迁把打气筒扔给小龙,说:“打上吧”,小龙瞪大眼睛,说:“为什么是我”。
“平时你饭量最大,能者多劳”,
小龙不服气,看了看苏乐,苏乐表示爱莫能助,小龙只好打气,这小龙也真是厉害,一个人半个小时竟然真把橡皮艇打了起来,大豪拍了拍小龙说:“饭没白吃啊”。
四人把橡皮艇推到水里,苏乐,方迁一边,大豪,小龙一边,划船前进,划出岸边大约一公里,黑暗中已经看不见村子了。
“我怎么觉得湖水在下沉啊”,小龙说,大豪笑着说:“刚才打气累坏了吧,看都糊涂了”。
四人都笑了,不过过了一会,苏乐也发现事情不对劲了,最后大豪,方迁也发现事情不对,四人不敢对话,就好像黑暗里有人在偷听的样子,苏乐想起《悬棺漫记》里的一处记载说,湖泊是人灵魂的收容所,无论死在哪里,灵魂都会飘往最近的湖泊,在湖泊上飘荡,直到“收魂船夫”在子夜相交到来,用大网将魂魄暂时收起。
此时湖面上安静极了,四人连呼吸声都放慢了,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在划了将近半小时,眼前终于出现一个小岛,四人上岛,苏乐特别叮嘱小龙,一定要把船系好。
“如果船漂走,估计那书记是不会来救我们的”,苏乐说,小龙点点头。
四人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岛上,发现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岛,只有乱石和杂草,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个山洞,四人摸了进去,洞壁有烟熏的痕迹,苏乐知道这证明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再深入一点,只见洞壁上都是划痕,看着很像藏文,突然,苏乐感觉脚下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深吸一口冷气,是人骨。
陆陆续续的,其他三人也都踢到了人骨,苏乐仔细看了看,大概有七八具人骨,不知道是何时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何时死亡,突然苏乐在墙壁上发现了两个汉字——妈妈。
大豪,方迁,小龙等人也陆陆续续的发现了汉字,都是妈妈,看笔迹应该都是同一个人写的,
“什么意思”,小龙问,苏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苏乐在岩壁上越看就越感到恐惧,
“方迁有没有看出什么”,苏乐问,方迁沉默不语,大豪却说:“为什么我在岩壁上看出的是一种绝望”。
是的,岩壁上无论是汉语还是藏语,都是简单的重复,显示刻下这些内容的人是应该是一种绝望的心态,而不是要传递什么信息。
苏乐看着人骨,心想:“他们是逃难吗,可是逃难到这里根本活不下去啊”。
此时四人都想到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可能——难道这个岛来了就永远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