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一眼蔓延都写着好奇的祁青江,楚天戈嘴角微勾,“你很想知道吗?”
“嗯,想知道。”迫不及待的点点头,他是真的很好奇。
楚天戈却邪恶一笑,淡淡的开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完转身就走。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明明已经说了要告诉我的啊。”被耍的祁青江不服气的跟在楚天戈后面,非要问出个一二三不可。
“我有说要告诉你吗?”楚天戈自顾自的往前走,不等祁青江回答就吧他要说出口的话堵死,“不要再问关于丫头的任何事,要是你想在这里住一晚的话。”
“可是我真的……唔。”还想接着追问,但是看到楚天戈斜眼瞪过来,祁青江很自觉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再说什么。看吧,就不能不带银子的说,不带银子的下场真的很惨,不但无处安身,本人欺负,连好奇心也不能满足,真的好惨啊。
用最小的力道推开门,却还是难免发出细微的响声,丫头警觉的向四周看看,察觉到没动静才敢小心的关上门进去。进了院子直接右转走到和灶台挨着的柴房,拿了东西就走,但已关上柴房的门就看到面前站着两个人。丫头小心的赔笑着问候,“婶娘,堂哥,你们好。”
“好,好什么好?我们都快被饿死了还好什么好?”一张嘴就是大骂,还不时的使劲儿点着丫头的头。
“家里还有米和菜啊,婶娘和堂哥要是饿了可以做饭啊。”丫头小声的回答着,但还是被耳尖的夫人听到。
“什么,你让我做饭,那要你做什么,你个死丫头,存心想要把我给累死是不是?”夫人说着就一把抢过丫头手中用来用来打更用的木棒,狠狠的朝着丫头身上招呼,“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想想你那死鬼老爹和老娘把你一个人留下,要不是我,你能长这么大吗?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找到靠山了,就想着要报仇了,想着要把那我们母子甩开了是不是?”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越想越生气,下手也越来越重,似乎怎么打也不解气。
“婶娘,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啊!”丫头站在一边为自己辩解着,却也不敢躲开落在自己身上的棍棒,她很清楚的知道,她要是敢躲的话,肯定会被打得更惨。
“没有,没有!好,那你说,你今天一天是跑到哪里去了,竟然一天不见人影,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一天都没吃饭了?”打累了,夫人才停下来休息,凶神恶煞的盯着她。
“我……我去‘别进来’了。”没有说实话因为怕受到更重的惩罚,她只好说谎话,因为她知道,婶娘不敢去问楚天戈,就算她真的去问了,楚天戈也会护着她的。
“‘别进来’,你又去哪里干什么,是不是又去告状?”听到丫头的话,夫人脸色一变,有些害怕,有些愤恨,有些紧张。
“娘,她一定是去告状了,一定是的。一定是因为我们拿了银子去还赌债她不愿意,所以去找楚天戈诉苦了。”站在一边一直看着的男子惊恐的开口。
“没有,我真的没有。今天是我到他那里去学字的日子,我没有去诉苦,而且婶娘,我要是真的去告状了,楚大哥他现在一定会跟着我回来的不是吗?”双手抱着自己,丫头赶紧说些能让他们安心的话,希望能免于再次挨打。
“你真的没有去?”男子似乎还是不相信,但已经没有那么的慌张。
“婶娘,堂哥,我真的没有去,你们相信我吧。”丫头恳求的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相信自己。
“那还不赶紧去做饭,难道真的想要饿死我和来宝吗?”夫人相信了丫头的话,随手丢掉手中的木棒,厉声呵斥。
“就是,就是,快点做饭,我都快要饿死了。”似乎是看到自己的娘亲相信了,来宝也不再纠缠,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我这就去。”摸着被打得火辣辣的疼的胳膊,丫头咬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转身去做饭。
“真是个贱丫头,不打就永远不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哼!”
“婶娘,堂哥,饭做好了,可以吃了。”站在门外丫头小声的说着,生阿婆做的不对又惹火了他们。
门猛地被从里面拉开,贺来宝连看都不看一眼丫头,直接走出去吃饭,而贺氏则瞪一眼丫头,“做好了还不赶紧去做事,难道你想连这份打更的工作都没有了吗?”
“可是……”我还没有吃饭,丫头想这么说的,但是看到自己婶娘阴狠的目光,她什么也不敢说,“是,我这就去。”
“真是的,说一步做一步,都不知道你长没长脑子。”恨恨的咒骂着,贺氏也快步走出去吃饭。
看看自己的婶娘和堂哥,再摸摸自己已经被饿得不再叫了的肚子,丫头自我安慰的一笑,“没关心,剩下一点米吧。反正买米的钱已经被他们拿走了,能省就省吧。”说完对着自己笑一笑,进了拿起打更的东西出来家门。
“她五岁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染上瘟疫过世了,自此跟着婶娘过日子。现在和她的婶娘堂哥住在一起,家计靠她支撑。白天的时候给人家洗衣服、做针线,夜里打更。但是奇怪的是,‘别进来’的老板楚天戈和她的关系好像很好。就这些了。”木棉把自己打听来的丫头的身世告诉青帝,但是却刻意隐瞒了丫头总是被自己的婶娘和堂哥欺负的情况。
“去休息吧。”听完木棉的回答,青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就挥挥手,没说什么。
“是。”永远都猜不透自己的主子在想什么,木棉不舍的看一眼自己的主子,退了出去。
“孤儿吗?”好一会儿,青帝都只是坐着,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却突然间冒出一句话,转身站起来,一挥袖灭了屋中的烛火,一眨眼就没了影踪。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伴随着敲打的声音,丫头响亮但有些无力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楚天才轻轻的推开窗户,看到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放心的一笑,盯着她看,像往常一样,知道听不到她的声音了才不舍的光上窗户。
“好饿啊,不吃饭真的不行啊。”摸摸自己不知道第几次开始叫的肚子,丫头撇撇嘴角,“不要再叫了,一会儿到了前面的水井,灌你几口冷水看你还叫不叫?”说完就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今天我们就来个了断吧,你说呢。”黑夜中银白的衣袍闪着月华班的光芒,照得手中的剑都闪着冷光。
“来吧。”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长发,冷冷的目光,墨色的长剑显示着主人毫不退缩的坚定。
“铮”的一声,一白一黑两剑相撞,接着便只见得到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月光下飞舞,只听得到双剑相撞的声音,五十步之内大风突起,一步也不能靠近。
头发和衣裙被吹乱,丫头却还是坚持站在附近,甚至还睁大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一点,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等了很久,终于,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同时落下,然后是剑划过地面刺耳的声音和火花,两个人都扶着剑,低着头,抚着胸口,看起来谁也没比谁好多少。
“你怎么样?还好吗?”一看到他们停下来,丫头就赶紧跑过去,也不怕他们会伤着自己,扶着离自己最近的白衣人关心的问。
白衣人抬头,看到陌生的人,秀气却不是英挺的眉微微一皱,“你是谁?”
“我,我就是一个打更的啊。你好像伤得很重啊,这个药给你用。”拿出没有用完的金创药,丫头关心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看看丫头手中的药,白衣人伸手接过。
“我?我叫丫头。”
“丫头。”看一眼眼前的姑娘,白衣人回头,对着黑衣人喊着,“我们改日再战。”说完依然没了人影,好像刚刚就没有这个人,只不过是人的错觉罢了。
“你呢,你怎么样了?”白衣人不见了,黑衣人还在,丫头哦又赶紧跑过去。
“多事。”猛地抬头,黑衣人显然没有白衣人那么的领情。
“是你,青帝,你怎么又在这里和人家打架,你的伤还没好吧,你想你的上永远也好不了吗,真是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人。金创药给了刚刚那个白衣人了,没办法,我带你去找楚天戈吧,他那里什么药都有。”不自觉的对着他说教,丫头扶着他想要带他去找楚天戈。
被一个小丫头这样的说教,青帝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只知道就好像是吃了一个没熟的橘子一样,酸酸的。又像是被谁捂住了心口,暖暖的。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让他很不适应,烦躁的一挥手,丫头就被他挥到一边。
勉强自己站起来,却迟迟不见被自己推开的丫头站起来,也没听到她说话,青帝下意识的去看,却看到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